趙構也沒想過,到了臨海居,可以看見康王府的夫人姜醉媚,也沒想到,姜醉媚不僅帶着康四郡主趙天佑,還有他康王府着名的一對雙生姐妹,康大郡主和康二郡主趙佛佑,趙神佑。
這都是李敬帶着靖字軍和水師在會寧府臭名昭着的浣衣局救出來了。
看見女兒們怯生生的望着自己,不敢相認。
趙構淚流滿面。
一步衝上前去,僅僅抱住一雙女兒和抱着孩子的姜醉媚。
在康王府的趙構,有一個王妃邢秉懿,兩個郡君田春羅和姜醉媚。
如今康王妃邢秉懿和生母韋太妃因爲送回宋朝途中遭遇戰亂,生死不知。
田春羅死於北狩途中。
康王府侍奉他的女人,就僅剩下姜醉媚。
他都沒想到,朱璉在臨海居給他康王府的家卷安排了一棟別院,也沒想到大女兒和二女兒跟趙柔嘉在一個學堂讀書。
朱璉還讓趙金兒注意派人盯着,不讓其他孩子欺負他們北狩回來的女童。
倒是姜醉媚自覺得因爲要護着幾個孩子,被金人屢屢羞辱,回來後又知道康王和朱璉惡鬥,彼此對立。
帶着幾個郡主,很少出門見人。
總的來說,趙構是一個比較顧念舊情的人。
都顧不上跟朱璉道歉。
帶着姜醉媚就回了分給他們康王府家卷的別院。
一連十來天,除了專程找朱璉道謝,道歉,都守着姜醉媚和三個女兒。
還跟着孩子們一起去上學。
這點倒是讓李綱都有些詫異,以爲趙構轉了性子。
如果真要是顧着家庭這樣繼續下去。
大宋有福氣了。
倒是趙佶回登州這十幾天,在別院裏呆不住了。
周寧被金狗抓走了,政治改良不能因人而廢,但是好像除了周寧,其他人都挑不起這副重擔。
這幾天宗澤,李綱等人都在朱璉身邊商議,如何代替周寧繼續的推行政治該良,平定的荊湖,江南等地如何派出刑獄使等地方大員。
趙佶就跑來了。
“皇后啊,這大宋水師艦船造了這麼多條,光顧着遠征西洋,怎麼沒有給我皇家造幾條?”
這一開口,目的不言而喻。
說是給皇家造船,其實是他自己想有一條戰艦坐着玩。
這特孃的才被放回來幾天,老毛病又犯了。
李綱和宗澤對視一眼,眼神裏透出苦澀,攤上這麼個太上皇,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可是這種事,不能讓朱璉開口拒絕,畢竟朱璉是他的兒媳婦。
“太上皇,樞密院造船是有計劃的,第一步是滿足軍用,爲華夏族人開疆拓土,第二步纔是民用,皆時也會爲皇家單獨打造船隻!這蒸汽艦艇操作很複雜,水師目前日夜都在培訓駕馭官兵,太上若需要調動,樞密院會竭力配合。”….拒絕是不能拒絕的,畢竟人家堂堂太上皇,並沒有干預朝政,就是貪圖一些享受。
離觸及干涉政務的朝堂底線還差的很遠。
拖也就是宗澤唯一的辦法,看看能不能拖到李敬回來,把這傢伙帶着去西洋,或者說登州對面的大陸玩。
就這些事情他引經據典起來,全部都得閉嘴。
宗澤很期待,能見到同樣善於玩樂,博學多才的李敬壓制趙佶的一天。
“宗卿家,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等着你幫我造艦艇的一天,別忘了,登州船廠最早是我皇家的產業,我見過喬海了,他還是幫我主持神舟建造的大匠!”
還惦記着登州船廠,若非李敬任職山東宣撫使,若非李敬跟朱璉開口要了登州船廠。
登州船廠船匠不千里跋涉去南方,就餓死在登州了。
知道內情的宗澤和朱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誰知道接下來,趙佶又開口了。
“臨海居修的不錯,哪怕外面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別院裏依然溫暖如春,天氣好去海邊走走,神清氣爽!李敬這小子修房子有一套!”
得,等到誇獎了。
這種誇獎,宗澤,李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難怪趙佶的太后,太妃都不想理他。
“我很期待見到這小子,當年李清照進宮朝見的時候,正直青春年華,我也登基不久,若非趙明誠那小子下手太快,李易安搞不好有太妃的命!”
朱璉和幾個朝臣都無語了。
也許很多女人削尖了腦袋也要去皇宮改命。
倒是絕不是李清照。
她要回來聽見你這個話,寫首譏諷到家的詞,您老人家就名垂千古了。
“對了,皇后,李敬那些個侍女,我看他們聽鄭憐玉的,你能不能說說,讓她們也來我別院,幫我演奏那些個曲兒,她們那個唱腔,舞姿,奏樂,光在別院聽着他們演練,就知道不一般!”
他哪裏是光聽人家排練。
曲聲一起來,趙佶就坐不住了,還跑去人家宅院敲門,要觀看。
祁虹知道他的身份,演奏了兩首,就藉口鄭太后要他們去做事,連忙走開了。
“太上,這可不行,他們是昔日教坊和童貫家中最好的歌姬,舞姬,是您把她們送給了金人,河東之戰被李敬救出來以後,李敬代表朝廷發還了她們的身契,可是這幫女人就認準李敬了,死活要賣到李家,李敬也答應過陳書倩,永遠不會送人!”
在宋朝,送幾個小妾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而能彰顯士大夫之間的友情。
作爲昔日大宋的皇帝,蔡京,童貫沒少挑選美人,伺候趙佶。
還帶着他去買春。
朱璉聽種彥鴻說過,李敬這方面非常護短。
別說答應過,即便沒答應過,他碰過的女人,絕不會送給別人。….再說,鄭太后似乎授意趙玉盤,趙福金等人拉攏李敬,你剛回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貿然去得罪李敬,這怎麼能行,連忙開口拒絕。
趙佶彷彿沒有在意朱璉在說什麼。
繼續絮叨。
“還是這李敬小子有豔福,我當初怎麼沒想到去網羅這麼一批歌姬,讓人去做一些新曲子!”
趙佶這一口一個李敬小子,沒有一點對大宋有功之臣的敬意,叫的朱璉揪心。
李綱也陰沉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