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經歷魚兒主動跳到船上。
隨着海洋再不是一帆風順,遠航的枯燥也顯現出來。
哪怕朱璉給未來的美洲大陸命名爲靖康大陸,讓水師全面勘查阿留申羣島,用遠航大宋朝臣的名字,每人命名一個島嶼。
也無法刺激大家的情緒。
船隊離開阿留申羣島,進入後世的太平洋阿拉斯加灣。
風浪一下子大起來。
又沒有到停航避風的地步。
船上的人可遭罪了。
太學裏的李芘,趙明誠,李清照,陳過庭,黃燦等等經歷了西洋的遠航,對於風浪明顯比太學生和女官們適應。
朱璉和趙柔嘉也還好,南下南海的時候遭遇了兩次風浪,也沒有太多不適應。
其他人吐的一塌湖塗。
尤其太學生裏不少旱鴨子,坐船的時候都少。
李敬怕這些傢伙到甲板上掉海里,還讓人反鎖了他們的門,堵在船艙裏。
水師士兵們嘲諷技能拉滿,笑着這幫大海上的生瓜蛋子。
這下子可惹怒了太學生。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搞。
大宋什麼時候丘八都敢嘲上榜進士了。
一邊吐,一邊各種吐槽拉滿。
越說越離譜。
甚至私下抱怨,宋夏之戰開打。
作爲樞密院使和監國太后,應該在大宋都城汴梁坐鎮。
而不是遠航獵奇。
不少人甚至揚言寧願去西夏戰場爲大宋血戰,死在爲國捐軀的戰場上,也不願意在這大海之上生不如死。
風浪顛簸,李敬才難得管他們。
喬淑雲和鄭憐玉也吐的很慘。
趙纓絡,趙金兒帶着女官寸步不離伺候在她們身邊,朱璉也皺着眉頭讓李敬穿過這片海灣,就按照先遣船隊錨定的港口避風。
他的二十多個侍女也跟着海船到過南洋,可是還是有六個扛不住。
最嚴重的是祁虹。
一向精明能幹的祁虹失去了岸上的那份幹練。
喫什麼吐什麼,連水都吐。
兩天下來,人都虛了。
李敬抱着祁虹,她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反覆說奴婢身子髒,王爺不要。
他才難得管這麼多,幾個病號都在兩個大船艙裏,手忙腳亂的侍女們在風浪下打掃站都站不穩,撞的東倒西歪,看着就讓人心疼。
跟要命是還起了連鎖反應,一個個看着嘔吐穢物,忍耐的樣子好像忍住不了,乾脆把人抱到自己艙房裏。
“你們都跟我來,把樂器帶上,轉移注意力!”
“王爺,不可以!”
“沒什麼不可以的,都聽我的!”
李敬把祁虹放到自己船上,居然還帶着親衛們給她們打掃。
驚的陳書倩,蘇淺淺都跑來,還被吼了回去。
李敬的親衛們到不覺得委屈。
這年頭誰家親衛不幫將主幹私活。….再說李敬和顧無雙都在每月給他們發額外的錢,如果私貨乾的多,錢更多。
好在太平洋東海岸阿拉斯加有很多避風的港灣。
船隻遭遇了兩天多的風浪顛簸,就抵達了先遣艦隊給他們找好的避風港。
哪怕這裏水師準備建設港口的地方,還一片荒蕪。
寒冷的天氣裏只能生火住帳篷,這感覺也比在船上顛簸好很多。
太醫們忙碌的身影,也讓他們心裏踏實了好多。
“怎麼祁虹也倒了?本宮還說讓你遠航享福,你倒好,受罪來了。”
先遣的陸戰隊護着山谷裏避風的帳篷。
條件比住在船上差遠了。
再說進入海灣以後,風浪小了很多,本來朱璉準備下船看望喬淑雲和鄭憐玉。
也走到了祁虹她們的帳篷裏。
“奴婢沒有福氣,白費太后憐愛了!”
祁虹被李敬用熊皮大衣裹的嚴嚴實實,還是一臉蒼白。
看着朱璉進了帳篷,掙扎着起來。
“我看你是操勞的,前陣李家小子生病,無雙忙的腳不沾地,你跟着一夜夜的熬,把身體熬垮了!”
走到牀頭,摸了摸祁虹額頭,沒有發燒。
朱璉心裏安定多了。
“太后,這裏天寒,山口風大,你趕緊回船上去!奴婢沒事,若是太后因此有什麼,奴婢萬死不能辭其咎。”
看着祁虹惶恐的樣子,朱璉搖了搖頭。
給李敬招招手,李敬就跟她出了帳篷。
“靖王,去看看鄭姐姐和喬姐姐,這場風浪,她們也吃了好多苦!”
李敬倒是想去。
不方便啊,喬淑雲兒子都死完了,還有三個媳婦候在身邊,都是她復興報的編輯。
趙玉盤生母,便宜丈母孃鄭憐玉身邊的人更多。
趙金兒,趙瓔珞都在那裏。
連朱璉的親妹妹朱鳳英,也被朱璉派去照顧鄭憐玉。
趙金兒讓女禁衛把兩個人照顧的妥妥貼貼。
“好,我這就去!”
這個避風的山谷不大,李敬繳獲的蒙古帳篷星羅棋佈的紮在山谷裏。
現在爐子升起來了,一會就暖和了。
在去看她們之前,他要把朱璉先送上船。
“對了,那些太學生的抱怨,你聽說了?”
“暈船難受,抱怨可以理解,但是因此而胡言亂語,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些太學生之所以炸鍋,更多是因爲李敬對他們的要求跟水師官兵一樣。
不少乘過李敬船遠航的朝臣都很佩服李敬對水師的管理。
事無鉅細。
水師一路膨脹至今,瓶頸不僅是造船能力。
軍令強制船員和指揮培訓,日以繼夜。
對於熟悉海況,水文的老船員,考覈不過,是要挨軍棍的,只差刀架到脖子上逼着學。
官兵們也很爭氣。
苦練航海,炮手,輪機技術。….嚴格遵循近乎殘酷的各種船舶規定。
以至於兩年多的時間,大宋水師沒有因爲事故,損失一條船。
也沒有因爲事故,延誤過任何軍隊任務。
很多時候,跟此番遠航一樣,接到命令,哪怕前途是險灘逆水,哪怕對前途兩眼一抹黑,哪怕冰山暗礁,只要李敬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