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以爲西夏之戰,就是軍事生涯最後一戰了。
何曾料想,岳飛和韓世忠他們來這麼一出。
果然,得到消息的折彥質,折可求,鍾彥鬱都回來了。
鋼字軍和勐字軍在欽命軍的精銳面前,戰功實在拿不出手。
都指望這西夏此戰翻身。
靖字軍他們比不了。
關勝的康字軍,種彥鴻的武字軍,他們還是有信心一比的。
可是岳飛這麼一搞。
本來兩線情況就千差萬別,東線突襲成功,繳獲了那麼多馬匹,輜重,俘虜。
還不知足,還要一口吞下其他幾個西夏大目標。
逼迫所有南線部隊協同作戰。
一個個將領想着自己帶着喝湯的兄弟還要給喫肉的岳飛和韓世忠護駕。
鬱悶到不行。
私下聚集在一起,抱怨孤煙直,嫉妒如日圓。
和宗帥單獨彙報戰況時候,也是怨氣沖天。
臨王假借諫言突襲邊境,就是爲了自己搶功勞。
就連宗澤提出復仇吐蕃各部落攪局西夏之戰,他們也看不上吐蕃各部那個三瓜兩棗。
畢竟分裂的吐蕃,在宋人眼中完全失去了西夏,遼國,金國那種強大的印象。
希望宗澤能給李敬說說。
西夏之戰,他們吃了虧,西域之戰要補償,不能光想着種彥鴻,岳飛是他的結義兄弟。
嚴格來說,南線打的不錯。
只是運氣差了些。
吐蕃都不知足,宗澤能有什麼辦法?
從西夏之戰的情況看,靖康武三軍編制的各種戰術訓練及其有效。
火銃,火炮,牀駑,硬弩平素戰術訓練結合的很有章法。
南線明明是十六萬對上三十多萬西夏軍,可往往在戰場上,戰局表現是反着來的,西夏人窩兵力,宋軍各部都能嚴格執行戰術,彷彿此戰我軍人數多了一倍不止。
不管是劉錡,還是折可求,折彥質,鍾彥鬱,陳淬,演練這些戰術,遠沒有靖康武三軍成熟。
甚至宗澤感覺他們的戰術水平,軍隊紀律,還比不上兩年前,他帶着靖康武三軍各一部穿插遼東半島那麼犀利。
連韓世忠,岳飛所部也比不上。
你拿什麼去當西域之戰的主力。
西域之戰,肯定是李敬統籌的,金人有是必須打垮的勁敵,他纔不會管你們有沒有在西夏之戰喫虧。
可話不能說的太絕。
這樣太打擊鋼字軍,勐字軍,劉錡,陳淬,張伯奮部的士氣了。
就他們的表現,跟靖康之前相比。
脫胎換骨了。
這其中不僅有各路將領的努力,還有趙富金,趙圓珠,趙珠珠等長公主的努力。
索性把這些將領和記功官都集合起來,好好勸勸他們。
腳踏實地一些。
靖康武三軍每戰過後,必然進行戰術總結,內部搶奪功勞也很激烈。….李敬想來鼓勵他們搶功。
甚至重賞。
只有打仗善於動腦筋的將領,成功者,才能獲得擢升。
最初跟着李敬的一些李家養子,心腹,也因爲類似種種緣由,被李敬剔除出靖字軍,轉地方安置,誰都不敢吱聲,還只能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幹活,否則李敬的處罰更厲害。
而岳飛,韓世忠所部,包括彭衝,在勤王之戰,遼宋之戰是知曉李敬的風格的。
也嚴格落實每逢大戰必講評,甚至調集別人的戰爭來照射自己的訓練。
到了西夏戰場,立刻成了餓狼。
你們可以不配合忠勝兩軍,不爲他們保駕護航。
但是後果需要你們自己承擔。
折可求,折彥質,鍾彥鬱聽完宗澤所說,整個人都是懵的。
劉錡慚愧的很,昔日在禁軍練兵,李敬的這些做法,他也知曉,只是這次西夏之戰,被岳飛,韓世忠,彭衝搶功,那個憋屈。
“報,報,報!”
當帳外跑來鋼字軍信使十萬火急的彙報的時候。
折彥質,鍾彥鬱臉色的都變了。
抽調部分騎兵,協助彭衝去收攏党項各部以後。
爲了控制傷亡,爲接下來西域之戰儲備戰力。
前線攻擊展緩,各軍各部除了輪戰,都有折家党項族人拿着喇叭勸降。
這時候來緊急戰報,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緊急戰報,西夏軍昨夜利用金人的火炮開路,二十門推着火炮齊射,同時騎兵拋射震天雷,在正北方向撕開一個突破口,衝出包圍圈約五千騎以上!”
“怎麼會這樣?”
鍾彥鬱一把搶過戰報,氣的想踹信使一腳又生生收起來了。
宗澤接過戰報,臉色難看的額頭上全是皺紋。
這纔是煮熟鴨子飛了。
都不用說,這些火炮,震天雷是金人的,廢了這麼大力氣,完顏宗弼肯定跑球了。
沒準李祁連和一些党項族的頭頭們也跑求了。
“包圍圈合攏沒有?”
攤上報敗仗訊息的信使也很苦逼。
連忙給宗澤回話。
“合攏了,西夏人狡猾的很,先用騎兵,步兵,震天雷在西北方向勐攻到下半夜,然後突然炮襲,用火炮逼着馬羣衝殺,掩護騎兵把震天雷丟在戰壕裏,戰壕裏的兄弟被打蒙了,那地方又正好處於兩部結合處,口子只撕破了不到半個時辰,衝出包圍圈的金人,西夏人還折返接應,鋼字軍弟兄硬是堵住了口子,沒有能讓後續西夏軍繼續突圍!”
打臉啊。
李綱要卸任鋼字主將,折彥質和鍾彥鬱都在拼命,現在的大宋軍,有戰功才能說的起話。
居然被
這時候,說什麼理由都沒用。….自己當面之敵都搞不定,還想着跟人家搶功。
折彥質,鍾彥鬱兩人連忙想宗澤認錯告罪,願意承擔責任。
戰事出了紕漏,幾個長公主也很無語,虧得她們還一副義憤填膺的吐訴自己軍的委屈。
十三妹趙瑚兒運氣真好,怎麼主動調到勝字軍去了。
此次宗帥委託岳飛主導東線戰事,連她也水漲船高,統籌整個東線戰場功勳。
“倘若完顏宗弼和李祁連脫逃,這也是好事,至少包圍圈裏的殘兵羣龍無首,士氣全無!”
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