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偷偷去觀摩的管官吏,將領很多。
彷彿這就是樞密院的一個聖地。
圖上有江上,有世界。
宋軍有雄心。
沒有成爲大宋藩屬國或者疆域的地方,就是建功立業的戰場。
各大陸的一些基本概述,山川形勝宗澤和很多將領都瞭然於胸。
靖康大陸靠着大西洋那邊到處是肥沃的土地,還有無數礦場。
宗澤一眼就看出那個地方修建運河連接太平洋和大西洋價值。
“慢慢來,靖康大陸太大了,這是上蒼賜給宋人最好的禮物,大宋安寧穩定,吏治清明,才能保證宋人的人口膨脹,沒有足夠人在靖康大陸創造財富,修了運河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一萬萬的宋人,還滿足不了李敬的雄心壯志。
宗澤笑着搖頭。
或許正因爲是這樣,他纔會一到山東,就鐵了心扶持朱璉。
即便沒有朱璉,他在河東之戰也會救出一個可用的皇子或者太后推到前臺來。
大宋國運並沒有因爲靖康之難斷絕。
強忍慾望的李敬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把內耗降低到最低點。
爭取在有生之年,讓宋人挺直腰板,站滿整個世界。
“哎呦,老夫真是生不逢時啊,我怎麼不晚生二十年,到時候看我大宋,何其強盛。”
“知足吧,宗帥,我朝狄青,包拯,范文正公,王荊公,那個不是一時人傑,鎮大宋國運的人物,就連我蘇門東坡先生,才華並肩曹植李白,也沒有機會爲西洋,靖康大陸璀璨的美景吟詩作賦!”
“這倒是,比起他們,老夫幸運多了,至少他們沒本事滅了西夏遼國,如今兩國疆域盡歸我大宋。”
每每鬥嘴,很容易在李敬面前喫虧。
但是宗澤一直感覺李敬是一個讓人愉快的傢伙。
妖孽一般的才華,遠勝他所言那幾個鎮大宋國運的人物。
想起周寧被趙桓任職皇城司使,他有幾分擔憂。
“老夫如今爲大宋做不了什麼事情了,去西洋,也只是跟嶽鵬舉,韓良臣等武將搶功而已,倒是你要謹慎行事!“
李敬笑了笑,不以爲意。
他知道宗澤說趙桓的性格,遠沒有宋人眼中那麼沉穩。
任用周寧重建皇城司,就是一個信號,說明他急於建立自己的班底。
只不過李敬當初用周寧,不得已而爲之,無非是不想山東內耗,把周寧的精力都給他找個地方宣泄。
至於周寧的武將本事,李敬就更看不上了。
別看他從軍營進階成爲大宋宰相。
可論帶兵運籌也好,組織能力也罷,連陳淬都不如。
岳飛,韓世忠,關勝,種彥鴻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他強的多,可能種彥鬱和折彥質也比他強。
不過就在剛纔,跟着宗澤一起回來的鐘彥鬱和折彥質被趙桓宣進宮了。
在登州時候,趙桓就單獨見了二人。
其中味道,不言自明。
不過李敬把持樞密院,那些個樞密院事根本不敢妄動。
宗澤想不出,趙桓如何繞開樞密院,直接對二人重用,再說現任鋼字軍的記功官榮德長公主趙金奴,她對趙玉盤和李敬非常佩服,很早就把幾乎所有錢財都交給了趙玉盤幫忙經營,比好幾個欽命軍的記功官都富裕,她也很有手腕,麾下幾十個宗室和女官在兩人軍中盡心盡責,時刻把握將士動靜。
“這世上,就沒有事事如意的事情,宋軍可控,軍心可用,宗帥不要擔憂!”
也是,當初金人何其猖狂。
金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海上之盟長驅直入滅遼國,再攻宋,戰無不克。
哪位宋將面對金兵不是戰戰兢兢。
偏偏李敬不,麾下一千不到的商隊,民夫就敢叫板完顏宗望數萬金軍。
一路從血戰中殺到今天的地位。
偏偏少年只是錯覺,胸中是百戰之魂。
趙桓真要是明君,就該容下功勳之臣,支持他們開疆拓土,爲宋人爭奪生存空間,也會處理好跟李敬的關係,不來招惹李敬。
其實宗澤還真是高估了趙桓搞事的能力。
登州,汴梁,跟折彥質,鍾彥鬱見面,一場談話交流下來。
他很失望。
兩個武將忒老實了,根本沒有李敬那副張揚跋扈的勁。
別說李敬,就是跟李敬關係莫逆的關勝,種彥鴻,岳飛,韓世忠相比,差距也很大。
至少這些武將不怵自己這個皇帝。
自己也隱約能看見戰場上,這些人身先士卒的風采。
要重用兩人抗衡其他武勳,比讓周寧重建皇城司還不靠譜。
“上皇,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朱璉監國數年,各種歷史轉折都是對決策者的煎熬,心思比昔日做太子妃,皇后時候,不知道穩沉了多少。
她知道趙桓不撞南牆心不死,只能勸,至於勸不住,到時候再說,她不覺得李敬會不買她的情面。
“李敬小子雖然能幹,才華橫溢,可也挺沒規矩的,你說,父皇爲什麼提議讓柔嘉立他爲帝婿?”
“父皇讓李易安傳話,妾身也不知道其中意義,請教過鄭太后,鄭太后卻說父皇此等決策,無比睿智!”
“鄭太后會這麼說?”
別看鄭憐玉辭位了,趙桓這兩口子對鄭憐玉的那個敬重,不低於她沒辭位之前。
“她說曹操也好,司馬懿也好,未必一開始就謀逆,組建勢力爲自保,也爲舒展胸中抱負!”
趙桓點頭,歷史中迷霧說不清楚,或許兩人在位時候,未必如史書所說苛待主子,一心謀逆。
可是朱璉接着的話讓趙桓目瞪口呆。
“可曹操,司馬懿的後人都反了,父皇所憂,無非是李敬的後人,與其養虎爲患,不如移花接木,反正李敬還年輕,早早拴住李敬,讓李敬後人成爲趙家人!”
還有這種操作?
父皇真是這麼想的?
回想起周寧等人都說過,李敬手中有一個掌中雷,十步殺一人,他至今沒有大量裝備軍隊。
周寧還說,李敬在冶煉,機械上的所學,也沒有完全學以致用,有所保留。
可能只會教授給自己後人。
趙桓頓時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