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貨物運輸。
很多物品，乃是李家獨有，即便是有同業競爭，李家也能拿到最低的價格，倒逼對手在自己新建或者購買的批發市場進貨。
甚至遇到當地的特產，她還沒開口，地方官員和生產者就把所有的工藝流程和成本拿出來了，任憑顧無雙開價。
管理上更加省心。
各地批發市場一個模式，連倉儲，發售，賬房各種人員都定期輪換。
到了新地方，依然如以往工作地方一樣。
即便是她自己在京兆府路收編的土匪，也不敢亂來。
工錢極好的靖王府可是以軍法治家。
敢貪圖蠅頭小利的，都是蠢貨，稍微有所圖，就被人一眼看出來了。
“這次回來，休息不了幾天，無雙跟我一起遠航吧！”
“好啊！”
這幾年幫李敬官家做生意，顧無雙跑遍了大宋南北。
以往一鼓作氣，李敬在朝中的影響力，也蒸蒸日上。
顧無雙並沒有察覺什麼。
這次集英殿李敬拂袖而去。
天下傳言紛紛。
着實嚇到了顧無雙。
要是李敬出事，李家商行在全國構築的龐大商業帝國將轟然坍塌，她所有的努力都是泡影。
爲別人做了嫁衣。
回到登州，也從金兒口中知道了趙桓被趙玉盤囚禁在扶桑。
可是顧無雙也心有餘季。
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以後儘可能學習朝廷的方式，在商行設立一個類似監察的部門。
代替自己跑路。
自己還是應該陪在李敬身邊，不僅要跟他生死與共。
也要跟陳書倩一樣，盯着李敬的起居，好好伺候他。
在臨海居這個小院裏，是不成的。
李敬前些日子都住得水師軍營那邊，一回來。
曹輔，周寧，陳過庭，李芘，這一個個就找上來了。
他們不開口，李敬都知道爲了昭勳閣掛像那點爛事。
新都的太廟，昭勳閣都沒建好。
慌個屁。
可是接來下，李清照來了，一向直爽的姑姑，居然扭扭捏捏問起了趙明誠可否有機會掛像。
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可以看在太學山長和靖王的面子上。
差點沒把李敬喝到嘴裏的水噴出來。
“姑姑，倘若是三十六個功臣的畫像，你又去求太后，姑父是有機會的，但是沒有必要，論才能，貢獻，姑父這幾年作爲在大宋朝廷連前三十都排不上，倘若當初在淄州時候肯跟我去勤王，積累的戰功肯定可以上，有些機會，錯過了就錯過了!”
李清照是聰明人。
她明白李敬的意思，趙明誠若是掛像，平白無故的拉低了昭勳閣公正和權威。
只是趙明誠不甘心，所以也有些爲難的看着李敬。
“姑姑，你乃華夏曆史上罕見的才女，和姑丈一見傾心，琴瑟和鳴，神仙卷侶的感情，註定名垂青史，讓世人羨慕。我們家不缺那點虛名，畫蛇添足，反而不美！”
“也是，章丘李家在山東這塊地方，名聲，富貴，遠超三代宰相的梁家，與其把太后這份人情拿去求這點畫蛇添足的虛名，還不如留給後輩！”
李清照和李敬難得說些私事。
祁虹，陳書倩，顧無雙他們都不敢打攪，招呼侍女們遠遠迴避。
壓低聲音給李敬說。
“我找了瓔珞，看過了三個長公主生的三個孩子，真漂亮，瓔珞說兩個丫頭眉目都像我！”
“謝過姑姑關心！”
“你姑父說，萬一你在外面有了什麼難以啓齒的孩子，母親不方便照顧的，給我們說一聲，我們對外說是你姑父那幾個小妾生的！”
李敬心裏臥了一個大曹。
眼睛都瞪圓了。
當趙明誠的兒女，豈不是跟自己一個輩分。
“你小子，還真有？我給你說，那個王妃或者嬪妃的，兒女我都要，最好多生幾個！”
臨海居女官極多，很多都是昔日趙佶的嬪妃，不僅這些女官對李敬遠勝其他朝臣，還有幾個王妃跟李敬走的很近。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
李清照覺得李敬膽大包天，連三個名動京城的長公主都拿下了。
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些人沒有長公主那樣隨時可以隨軍的藉口，也沒有掩飾或者離開生子後又回來的門路。
趙佶和趙桓都回到了大宋。
二聖的面子還是要顧及的。
“這件事，是個意外，明天吧，我問問她的意思，是否願意！”
原本只是詐一下李敬，還有這樣的結果。
李清照頓時眉開眼笑。
“幾個月了，是孔令白還是葉曉紅？要不，西洋我不去了，對外就宣稱我有喜了！”
李清照這個猜測，讓李敬瞪大了眼睛。
這也能猜的到？
怎麼可能，孔令白真是自己睡錯了人，之後將錯就錯，一向小心謹慎，怕走漏消息，害了美人，姑姑是怎麼猜出來的。
他壓根沒想到，這還用猜。
王妃和那些皇子夫人裏，就屬孔令白模樣俊，還有個楚楚動人的氣質，趙佶的嬪妃裏，葉小紅也是鶴立雞羣的，重點是，李敬下手，專挑才貌雙全的美人。
這二人一個文采飛揚，妙筆生花，協助喬淑雲辦報社，一個幹練果決，擅長調度，跟着王太妃鋪排全國學校。
其能力，都足以勝任一個侍郎職務。
重點是，這兩人要是想要帶孩子，勢必隱退，丟了差事。
這也是李清照最可能的機會。
“這件事先不要跟姑父說，萬一人家捨不得孩子，想退隱帶孩子。”
“母子連心，人家不願意，絕不強求，明天就去幫我問，我在太學等你回話！”
“三百太學生要西洋遊學，事務繁雜，姑姑不去，太后怕是不肯。”
“我都有喜了，豈能扛得住風浪顛簸，再說，你姑丈可以去，太學的事務，李芘牽頭沒問題，另外就是你給女帝找的那個小教習胡銓不錯，雖說資歷配不上帝師，能力沒有問題。這屆學生遊學西洋，可以讓他先管着。”
歷史上，一代才女香消玉殞以後，沒有留下後人，連個衣鉢傳人也沒有。
很多人爲之遺憾。
雖說，李敬沒有把兒女送人的習慣，可是看見李清照欣喜若狂的樣子，也不忍拒絕。
再說，報社挨着臨海居，兩點一線的孔令白生孩子確實是一件麻煩事。
那麼多眼睛盯着，喬淑雲還不知道在她現懷以前，能不能從廟街回來。
李敬決定深夜去找孔令白，讓她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