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感慨的說完,又看向朱璉。
“說老實話,李敬功勞太大,即便是進爵親王,也九牛一毛,既然封無可封,璉兒要設法給李敬兒子活着身邊親近的人封爵,不能讓百姓說我們趙家吝嗇賞功,那樣就沒人幹活了,這個趙羽不錯,柔嘉稱帝以後,四洋水師都統,至少都要封公爵,最好還能封王!”
聽見自己老爹提議給李敬家人封爵,還要給李敬下屬封王。
趙桓臉都綠了。
一個敢於動手兵諫的反賊從屬,有什麼資格封王。
你們要不要這樣慣着?
不過,回想起遠航艦隊萬炮齊鳴的場景。
憋悶的一口氣,勐然泄去。
這混球真的很厲害,手下兵強馬壯,艦艇無堅不摧,還用兵如神。
“玉盤,能否讓桓兒和構兒上街逛逛?”
忽然趙佶這句話,讓趙桓眼裏活泛起來。
他確實想去星城看看,好歹這大宋繁華盛世,是自己皇后監國成就。
也是自己女兒的未來的江山。
“父皇不妥,復興報上公示了上皇讓太后監國的詔書,太學生和朝臣都在街上,看見皇兄和九弟一起逛街,他們怎麼想!”
趙玉盤拒絕的很乾脆,讓兩人跟着遠航,已經對他們夠好了。
再退一步,這兩壞東西該蹬鼻子上臉了。
傳衣帶詔那種事情,可是有家學淵源的。
“哎呀,都是父皇想多了,還是盤兒想的周到!”
“不過盤兒,街上那些個水果,海鮮很便宜,我們能喫到的,你也讓老大和老九嚐嚐。”
“這沒問題,邢秉懿就可以辦,回去可以派專人採購,算在南洋艦隊接待太后,女帝,朝臣賬目上!”
船隊要在星城停靠幾天,藉口是船隊要檢修,加煤。
其實李敬和朱璉商量的是讓他們去看看原真臘,三佛齊,潛泥的海邊城市去看看。
以幾個城市和周邊地區的財稅情況,總結南洋地區的地方治理和拓荒開發的工作進度。
此刻的朱璉還在考慮,要不要帶上這兩兄弟。
趙羽就找到這條船上了。
太學生,朝臣們在船上暈了近二十天。
上岸就是一個富庶繁華的城市,街上整潔乾淨,充斥着異域和熱帶風情,一個個興奮的很,等着南洋海軍的宴請他們的延席開宴。
“李敬,這星城的變化太大了,昔日我們遠航,往返西洋的時候,在這裏也停了好幾天,那時候的星城,可遠沒有現在繁華!”
陳過庭在水師營地的宴會廳裏,拉着李敬就不住的感慨。
“還說呢,當初很多人都不想來南洋,覺得這個地方就是流放犯官的地方,我是逼着遼陽王,雲王他們從所屬軍隊抽調軍屬過來,誰知道這些人在南洋發了財,又從家鄉帶來這麼多人!”
李敬滅南洋六國。
多少人罵他窮兵黷武。
說什麼他們只是受了沙班塔爾勢力威逼。
對我大宋還是忠誠的,經常朝覲。
李敬下手太狠把人家番屬國國主和部分貴族,官吏所有的財產都被收繳。
土地跟遼東,華東一樣,口頭上收歸國有,其實由當地官府掌控。
這麼富庶的土地,說是隻租不買。
大肆把這些藩屬國開墾好的良田瓜分了。
可以賞賜,以軍功論功,以金銀補軍功。
這不是明晃晃的留給軍隊和軍屬嗎?
不止趙構僞帝臨安朝廷抱怨,各地官員怪話也很多。
只不過這些人只是閒得無聊。
越噴,李敬越是不放出來,他們沒有觸碰到實際的利益,也就只鬧了一陣。
現在沿海的,已經被當地人開發的或者容易開發的田地,果園,林場,礦場都被各軍派的人霸佔的差不多了。
李敬也不捂着了。
讓這些朝臣看看,他們若是有心在南洋謀利,有的是那些開發難度比較大的地方。
熱帶雨林的蚊蟲蛇蟒,疫病毒害,在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下。
真不是那麼容易開發的。
太學生看着南洋艦隊飯廳裏掛着南洋各半島,諸島巨大的堪輿圖。
一個個指指點點。
他們都不知道,等着他們的,是各地地方官員前來述職。
還有各半島,島嶼的大量複雜的開發問題。
要他們用自己的智慧解答。
“靖王對南洋的安排,我看是極爲妥當的,今日能放開各地官府,讓我等一窺真面目,也是靖王坦蕩無私!”
倒是黃燦很欣賞李敬對南洋資源的調用。
安南,呂宋(大宋還沒經歷崖山海戰,呂宋還不叫呂宋,李敬佔了菲律賓羣島,改名呂宋羣島)好些個有色金屬礦藏都被開發起來。
國內的各種窮兇極惡的罪犯,一旦被判十年以上勞役,都被運到這南洋島上開礦。
尤其是銅礦,品質極高。
礦石跟着各種南洋的特產,一船船往渤海灣運。
還沒有來得及感慨銅就是錢的時候,就變成了各種機械零件。
別說宋人不知道,就是今日在場的朝臣,知道的也不多。
艦隊甚至路過安南,都沒有做停留。
甚至幾個長公主和李家在南洋的大片果園,土地,也不是此行太學生看的地方。
“這些年,我是感謝靖王的,想當初在福州,即便不出城投降,也打不過水師和靖字軍,投奔娘娘麾下以後,家族商行勐然急劇擴張,掙錢就不用說了,就是商行募集夥計,給家鄉人找飯喫,家族在家鄉地位,都完全不一樣。”
李芘說話做官雖然方正,可是腦子靈活。
投奔朱璉陣營後,拿出好些積蓄,讓家族的人跟着福建海商一起折騰。
那些海商也願意。
甚至打着李芘的旗號,讓水師大開方便之門。
李芘知道家族賺了個盆滿鉢滿。
每每派人來登州,都是給他送錢的,讓他經營維繫跟章丘李家,水師官員的關係。
涉及水師利益的那些東西,不止黃燦,李芘不會去碰。
朝中好多人都不會。
除了被貶官的李綱。
哪怕去過西洋,陳過庭也只是有些羨慕,畢竟他對海商,貿易都不熟悉,遠沒有李芘,梁揚祖身後勢力在貿易上賺的錢多。
這次他是真心想找個機會,求教李敬,家裏的生意好像陷入一種瓶頸了。
大部分業務都只是依託章丘李家的低價供應,在家鄉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