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伕已經等了一會了,見她回來,轉過馬車往徵遠侯府去。
看着宣平侯府的馬車離開,跟着虞兮嬌跑了一路,好不容易追過來的丫環模樣的女子狠狠的跺了一腳,回身去找自己出門坐的馬車。
跑不了,反正也要回徵遠侯府!
馬車到了徵遠侯府,虞兮嬌下了馬車。
徐嬤嬤一直等在這裏,看到她下來,才鬆了一口氣,上前幾步故意問道:“果脯買到了嗎?姑娘就等着要呢!”
虞兮嬌柔順的點點頭。
這會停車的地方來的馬車已經不少,又有馬車纔到,有丫環扶着夫人下來,另一邊也來了一輛,兩家的夫人還是認識的,大家一起站定親親熱熱的聊天。
沒人注意到一個婆子和一個小丫環的事情。
徐嬤嬤帶着虞兮嬌悄無聲息的回來了,等到了屋裏,晴月同樣急的滿頭大汗,看到徐嬤嬤和虞兮嬌出來,急忙道:“姑娘,您可回來了。”
“怎麼了?有人過來?”虞兮嬌問道。
“可不是,不時有人過來說什麼要不要糕點,要不要茶水之類的。”晴月一邊替虞兮嬌換衣裳一邊道。
“送過兩次糕點,又送過一次茶水,已經跟她們說了,姑娘身體不好要好好休息,讓她們不要來打擾,可偏偏還是會過來人。”
晴月氣惱道,她當時又急又慌,只巴望着不要有人過來。
可偏偏徵遠侯府的人殷情的有些過份。
衣裳換過,虞兮嬌在妝臺前坐下,晴月替她重新梳理秀髮,一邊告着狀,正說話間忽然聽到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姑娘,又來了。”晴月煩不勝煩。
“徐嬤嬤,你去看看。”虞兮嬌道。
徐嬤嬤轉身到門前,開了門看到一個丫環笑嘻嘻的站在門口:“有什麼事?”
“管事的讓奴婢來給三姑娘送壺水。”丫環指了指手中的水壺道。
其他不需要,熱水倒是需要的,徐嬤嬤接過水,道謝:“有勞了。”
說着轉身就要進去。
“這位嬤嬤等一下。”丫環叫住徐嬤嬤。
“還有什麼事?”徐嬤嬤不悅的停住腳步轉身問道。
“管事的讓奴婢帶了一條束帶給虞三姑娘,只是方纔拿的東西太多,忘記帶過來了,一會奴婢還有許多事情,今天來的客人特別多,恐怕沒時間再過來了,莫如請這一位嬤嬤跟奴婢走一趟,自己去取了可好?”
丫環道。
所謂束帶其他人是不需要的,但虞氏一族算是本家,特別是徵遠侯府和宣平侯府還沒有出五服,算起來也是一家人,做爲家裏的晚輩,一會上大祭的時候,虞兮嬌是需要一根白色的束腰布帶的。
“等着。”徐嬤嬤看了一眼丫環,道,然後拿着水壺進去稟報。
聽徐嬤嬤說完,虞兮嬌點了點頭:“此事有勞徐嬤嬤了。”
既然虞兮嬌同意,徐嬤嬤也不會推辭,放下水壺跟在徵遠侯府的丫環身後往外走。
丫環是從客院的大門處過來的,現在也是往客院的大門處過去,這個時候還早,基本上沒有客人過來休息,但往來的丫環、婆子卻不少,許多人忙忙碌碌的,有的地方甚至有些亂。
果子滾了一地,雙方還都摔倒在地。
徐嬤嬤年紀最大,腳扭了一下,扶着腰一下子起不來,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這位嬤嬤,你沒事吧!”徵遠侯的幾個丫環嚇了一跳,顧不得自己摔得也疼,急忙過來扶徐嬤嬤。
一邊一個,外加身後還有一個推着她起身。
“嬤嬤,你有沒有傷到?”
“有沒有扭到腳了,你走走看?”
“身上其他地方疼不疼?要不要去見大夫?”三個丫環你一言我一語,爭相表示着關心,嘰嘰喳喳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讓人頭疼。
徐嬤嬤動彈了兩下腳,又扶了扶腰,走動了兩步,雖然還是疼,但不是那麼劇烈的刺痛,知道沒什麼大事。
“你們怎麼走路的,怎麼也不看着點,撞到我也就罷了,如果提到了哪家的夫人、姑娘,這事可就麻煩了。”徐嬤嬤不悅的教訓幾個莽撞的丫環。
她方纔走在後面,其實走的並不急,倒是前面的那個丫環一直在加緊步子,再加上對面來的二個,同樣速度快,兩下里撞到後,徐嬤嬤先是因爲她們撞過來,後又是果子拌了腳才摔倒的。
“嬤嬤說的是!”
“嬤嬤,我們失禮了。”幾個丫環態度都很好,聽徐嬤嬤這麼一說,一個個的道歉,然後特別不好意思的道,“今天府來的客人太多,府裏的事情又忙又亂,大家都……急了點。”
“再急也不能這個樣子。”徐嬤嬤伸手又扶了扶腰道。
“嬤嬤說的是!”兩個丫環見她沒什麼大事,也鬆了一口氣,一邊迴應她一邊蹲下撿滾的滿地的果子。
徐嬤嬤見她們忙成這個樣子,的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見自己還能行動,也沒什麼大事,就跟在之前的丫環身後離開。
這一次引路的丫環再不敢走快,特意走幾步還問徐嬤嬤幾步。
等到了地方,徐嬤嬤取了白色的束帶一個人慢慢回來……
客房內,徐嬤嬤才走一會,就又人有過來敲門。
晴月不悅的打開門,看着門外的婆子問道:“什麼事?”
“侯夫人請三姑娘過去。”婆子笑嘻嘻的道。
“什麼事?”晴月皺皺了皺眉頭,不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今天來了不少的客人,有一些是虞氏一族的長輩,侯夫人想請三姑娘去認認親。”婆子笑道。
這理由晴月不敢拒絕,回身去向虞兮嬌稟報。
虞兮嬌點點頭,站起身往外走,晴月跟在她身後。
出門看到這個婆子,眼底閃過一絲凌厲,是寧氏身邊的人……
纔出院子,前面過來一個丫環,看到虞兮嬌愣了一下,而後眯了眯眼睛微笑着站在一邊讓開了路。
虞兮嬌眼角掃了這個丫環一眼,長睫撲閃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落下,果然這丫環尋來了,可見當時是真的看清楚自己是誰的了。
眼底冰寒,脣角無聲的勾了勾,她當時特意走的很急,一副心虛慌亂怕被人看到的樣子,果然,這丫環墜着自己就過來了,既然找上了,她就不會放過,小舅舅的事情不容有半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