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權寵嬌娘 >第一百八十八章、母親,出大事了……
    虞瑞文突然開口,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封蘭修愣了一下之後,看向虞瑞文,眼底不耐,臉上卻露出客氣的笑容:“宣平侯,還有何事?”

    輪椅也停了下來。

    虞瑞文上前兩步,對着這兩位深深一禮:“爲臣也有話要說。”

    “侯爺,請講。”封煜輕笑道。

    “當日徵遠侯府發嫁之時,有丫環行刺我小女,差一點要了小女的性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和齊王世子遇刺有關係。”虞瑞文硬着頭皮道。

    他其實並不想在這個時候上前,但小女兒方纔的話就在耳邊,嚇得他不敢不說,這事如果和齊王世子的事情沒關係就罷了,如果真的和齊王世子的事情有關係,自己隱匿不報,就會是大罪。

    “行刺府上的三姑娘?”封蘭修的目光落在虞兮嬌的身上,只看到虞兮嬌的發頂,見她低着頭根本看不清楚臉面,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對,行刺嬌兒,嬌兒才進京三天,並沒有認識其他人,也不可能結什麼仇敵,爲臣性子平和,也不可能因爲爲臣。”

    虞瑞文解釋道,身子稍稍往後偏了偏,擋住了封蘭修的目光,他雖然站的筆直,卻知道自己背心處已經冒了冷汗。

    方纔衝動之下出來,如今其實已經後悔了,他其實可以請母親去說清楚此事的。

    如果不是這事關係到小女兒,他現在就打退堂鼓了,可現在……卻已經不能再退了。

    封蘭修眉頭緊緊的皺起,懷疑的看向虞兮嬌,越看越覺得這身形有些眼熟,眼睛轉過來又看向封煜,低咳了一聲:“煜弟,此事,你怎麼看?”

    “這件事情堂弟看着辦吧!”封煜彎脣一笑。

    “那就一併稟報給父皇?”封蘭修試探的問。

    “一切如堂兄的意思。”封煜懶洋洋的道,內侍過去推着輪椅往外出去。

    “宣平侯,此事本王已經知道了,如果以後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也請宣平侯下次再稟報過來。”

    封蘭修道。

    “是,爲臣明白。”虞瑞文急忙道。

    衆人恭送這兩位離開,待得他們離開,在場的人哪裏還有心管嫁妝的事情,嫁妝算已經退完,一些小的事情兩家商議就行,褚子寒匆匆告辭,急匆匆回去找人商議應對的法子。

    兩位族老哪裏還敢留下,也跟在後面告辭。

    寧氏雖然被丫環扶了起來,卻全身冰涼,瑟瑟發抖。

    虞兮嬌上前兩步走到寧氏面前,側身一禮:“寧夫人知道當日害我的是誰?那個丫環說是徵遠侯府的一個管事婆子,可到了現在也沒有個線索。”

    “我們府上沒有這樣的管事婆子。”寧氏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寧夫人這是不願意多查了?”虞兮嬌神色淡淡的問道。

    虞瑞文生怕寧氏欺負小女兒,神色不善的上前,虞季陽身子往後縮了縮,生怕別人看到他,如果不是必得在這裏,他早早的就跑了。

    “不是我不查,實在是查不到,你不能憑一個丫環說的,就認定是我們府上的,我們府上跟虞三姑娘哪來仇怨,怎麼會有人行刺你。”寧氏沒好氣的道,她現在頭痛欲裂,隱隱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善了。

    她現在也後悔,早知道這件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她當初就不會幫着錢氏一起算計虞兮嬌。

    那個時候她以爲所有的事情全握在自己的掌心,虞蘭萱母女的性命自己想什麼時候要都行,順便把錢氏處理一下這個討厭的嫡女,也不算什麼。

    “寧夫人,你們府上一再的算計我們府上,這件事情如果寧夫人查不到,就必然跟你們府上有關係,我們等你們的消息。”虞瑞文的心情也不好,特別是一看到寧氏就想到寧氏暗算大女兒的事情。

    這麼一想,事情還真的有異曲同工之意。

    大女兒的性子也是溫良的,若說她會得罪什麼人,還真的不可能,可就算是這個樣子,徵遠侯府不還是算計了她嗎?

    那麼小女兒呢?是不是也有這個意思在裏面?

    錢氏之前爲自己辯解的話,虞瑞文半信半疑,如今卻覺得錢氏說的未必不是這個意思。

    虞瑞文話說完,也不管寧氏臉色如何難看,招呼小女兒跟自己離開,此事他也得好好的想一想。

    走了幾步,忽然回身問跟在身後的小女兒:“嬌兒,方纔爲什麼讓爲父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情?”

    這事他還是想不通。

    虞兮嬌早知道虞瑞文會問,不慌不忙的道:“父親,這件事情如果只是我們府裏自家的事情,父親責令徵遠侯府查就是了,但是這麼久,一直找不到這個管事的婆子,徵遠侯府說沒這個人,父親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這個婆子……有問題?”虞瑞文略思想了一下,擡步往外走。

    “父親,這事實在太巧了一些。”虞兮嬌柔聲道。

    “的確是太巧了一些。”虞瑞文不由的往女兒的話往下想,這個婆子到底是哪一方的人,真的和行刺齊王世子有關係?

    這麼一想,身子不由的一陣戰慄,背心處冒冷汗了,聲音也不由的結巴了一下:“嬌兒,你那天真的沒看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女兒沒得罪人,自己也沒得罪人,虞瑞文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女兒是不是看到了什麼真相?

    別人要殺女兒滅口?

    虞瑞文第一懷疑的是齊王世子,但方纔看齊王世子和小女兒的樣子,又覺得不太像,應當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齊王世子要小女兒的性命,這個時候小女兒哪裏還有命活着?

    “父親,女兒沒看到什麼。”虞兮嬌搖了搖頭,滿臉茫然。

    見小女兒如此茫然,再想想她當時才進京,又能認識誰,恐怕就算是看到了什麼也不明白這裏面的意思,也就當成尋常的事情放過了。

    “你以後出行小心一些,身邊的人要一直跟着,沒事最好不要出去。”虞瑞文叮囑道。

    “父親放心,女兒明白。”虞兮嬌柔順的應下,眼眸微微的挑了挑,看向側門外的一個院門處,那裏方纔有一個人偷偷摸摸看,脣角無聲的勾了勾。

    終於還是不安了。

    腳步往前,手對身後的丫環無聲的指了指,丫環會意,轉了個方向往那一處院門過去……

    寧氏早就失了往日的儀態,扶着丫環的手心急惶亂的進了太夫人的正屋,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倒。

    看得虞太夫人滿臉不喜。

    “母親,出……出大事了……”寧氏惶急的道,滿頭大汗,兩眼發直,一看就知道受了極大的驚嚇。

    虞太夫人揮了揮手,屋子裏的丫環、婆子都退了下去。

    “什麼事?慌里慌張的像什麼樣子?”虞太夫人斥責道,“別忘記了你的身份,將來要做侯夫人的人,如此莽撞,像什麼樣子?”

    如果不是二兒子年紀大了,子女都已經成人,虞太夫人都想在二兒子繼承徵遠侯的爵位後,休了寧氏另娶。

    “母親……母親……出……出大事了。”寧氏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兩眼發直的道,她是真的被嚇到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家府裏的事情最不敢讓人往下查,“嫁……嫁妝妝裏有……有刺客。”

    虞太夫人一愣,而後一巴掌打在寧氏湊過來的臉上,厲聲道:“胡說什麼。”

    寧氏被打的生疼,伸手一捂臉,居然清醒了幾分,一口氣把話說完:“母……母親,嫁妝裏有刺客的痕跡,恐怕……恐怕還要再來查。”

    “刺客躲在嫁妝裏跑掉的?”虞太夫人一驚,腰背立時挺直了幾分。

    “是這麼說的,方纔齊王世子的人在退回來的嫁妝中,發現刺客的刀、劍的痕跡,還有箱子,箱子裏的東西被扔掉了許多,有……有水跡,說是跳入湖中的刺客跑進箱子裏,而後藉着嫁妝送出去,跑掉的。”

    寧氏滿頭大汗:“母親,現在怎麼辦?如果再來查怎麼辦?這……這要是發現我們府裏的……的事情,可怎麼辦!”

    寧氏驚慌失措。

    “慌什麼,又不是沒查過。”虞太夫人還算穩得住,冷聲道,“之前進進出出的,不也查了好幾遍。”

    “母……母親是說……”寧氏結結巴巴。

    “我什麼也沒說!”虞太夫人陰沉沉的看着寧氏,目光似乎要吞噬了寧氏一般,聲音森寒,“寧氏,如果讓我知道是你壞了事,你知道的……我不會容下你。”

    最後幾句字很緩,也很低,寧氏卻聽了個真切,不由的機靈錄打了一個寒戰,哀聲道:“母親……”

    “你慌什麼?”虞太夫人冷笑道,手按在桌角上,目光依舊緊緊的盯着寧氏,聲音彷彿自九幽地府傳來,“寧氏,你死了就死了,但若是連累到我兒子、我孫子、孫女,我必讓你……你們滿府上下填命!”

    “母親……我……我不會。”寧氏哀叫一聲,幾乎摔倒。

    “那你慌什麼?你有什麼可慌的!”虞太夫人張老臉看着有幾分猙獰,宛如厲鬼森森一笑,伸手往一個方向指了指,“那邊嗎?那邊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所有的一切都掩埋了,所有的人也死了,你還在怕什麼?寧氏,別自亂陣腳。”

    濃濃的警告在虞太夫人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後面,冰涼的手握上寧氏的手,彷彿有什麼滑膩膩的感覺貼到自己的手上。

    寧氏全身戰慄,卻一動也不敢動,牙狠狠一咬,眼中閃過幾分狠辣,一不做二不休所有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再查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