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權寵嬌娘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小舅舅來了
    今天的夜風很大,吹得人身上發寒,入夜的時候,許多店鋪早早地便關了門,天太冷,誰都想回去早早的休息。

    宣平侯府的後門處,也來了一個人,一個丫環打扮的人,跟在徐嬤嬤的身後,進了宣平侯府的後門,就在靠近後院的屋子處,虞兮嬌見了打扮成丫環的安慶和。

    見過禮之後,看到安慶和的打扮,虞兮嬌微微一笑:「原本還想着小舅舅怎麼還沒到京,想派人出去看看,沒想到小舅舅已經到了。」

    算算時間,小舅舅早就應該到了,卻人影不見,虞兮嬌也是擔心的。

    只是纔出了虞蘭燕的事情,她不便出行。

    「之前住在城外,今天才進得城。」安慶和道。

    有幾個月不見,如今的安慶和看着比以前穩重了許多。

    「小舅舅覺得如何?」虞兮嬌笑問。

    她問的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小舅舅既然進京,又特意地留在城外,必然也是知道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虞蘭燕死了?」安慶和沉默了一下。

    「死了,之前也瘋了!關起來的時候,聽到徵遠侯府二房出事的事情,就不正常了。」虞兮嬌點頭。

    人是她關的,消息也是她派人傳的。

    虞蘭燕落到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她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的,對待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手軟。

    「便宜她了。」安慶和冷冷地道。

    「還有一個繡娘,一張寧氏落下的紙。」虞兮嬌知道安慶和需要什麼,兩個法子,各自早早有安排。

    「繡娘是什麼?寧氏落下的紙又說了什麼?」這兩件事情聽起來似乎沒關聯,安慶和卻知道虞兮嬌既然提了,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繡娘當初是替虞蘭燕繡蓋頭的,她可以佐證寧氏一家子都知道縣君會出事,也是早早的就清楚了此事,寧氏落下的紙條裏,提到了一鉅鹿關,李應。李應,揚山侯的族弟,和揚山侯的關係並不太來往。」

    在邊境的李應表面上和揚山侯的關係並不密切。

    「先從繡娘開始吧!」安慶和沉吟了片刻道。

    李應在邊境,他一時夠不着,但是一個繡娘可以。

    「小舅舅明天可以去看看,我讓人配合你。」虞兮嬌點頭,這其實是最好的,「徵遠侯和安國公府的事情,現在強按在明和大長公主府上,明和大長公主府上被抄,明和大長公主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她兒子和孫子現在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件事情關係到安國公府,虞兮嬌特意的提醒了一句。

    安慶和冷笑:「還真是好大一個幕後人物,身份尊貴,地位不凡,除了蠢點,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了。」

    「說是私仇,說明和大長公主睚眥必報,和徵遠侯結仇,也和安國公結仇,一旦和她結了仇,必然會要了性命,所以纔有了這麼一個驚天大案。」

    虞兮嬌平靜的道,彷彿說的不是自家的事情,唯眼中閃過一絲冰寒。

    「真的好算計,算計得可真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做的,唯有皇上纔是真的無辜,什麼也不知道,只不過是被矇蔽了罷了,好一個重情重義的皇上,好一個處處顧着情義的萬歲。」安慶和用力地握着手,手上的青筋暴起。

    如果說他當初離京的時候,只是一個隱隱的猜測,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皇上,從來都只是皇上!

    不管是誰在暗中使力,最後拉出來的都是皇上。

    「小舅舅,這件事情和鎮南侯有關係。」虞兮嬌肯定的道,查了這麼久,鎮南侯的身影一直都在,特別是三年前,「三年前,徵遠侯和鎮南侯鬧到京城,鬧到皇上面前,皇上動怒,

    斥責了鎮南侯,甚至還把張宛音給送回了鎮南侯府,表面上看着鎮南侯府理虧,輸了,但實際上,接下來徵遠侯出了事情。」

    「小舅舅具體知道這是什麼事情嗎?」虞兮嬌看着安慶和問道,她有猜疑,但是還想在安慶和處得到更好的佐證。

    「我不知道。」安慶和苦笑,「我當時就是一個紈絝,父親和姐夫不會把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就算我聽到……」

    話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安慶和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驀地瞪大了。

    「小舅舅?」

    「我……似乎真的知道一些。」安慶和一字一頓的道,一咬牙,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銀票,有銀票。」

    「小舅舅見過這樣的銀票嗎?」虞兮嬌回身從明月處取過一個準備好的匣子,打開後推到安慶和這邊。

    她不知道小舅舅是不是知道,但不管是不是知道,先準備着,如果能知道一些就更好了。

    安慶和手指微微顫抖地打開匣子,匣子裏有銀票,他取出一張,看着上面的印記,呼吸不由地急促了幾分。

    又仔細地查看後,才低緩的道:「那天我去書房找父親,父親在,姐夫也在,桌上就放着幾張銀票,我隨手拿了一張,看着和往日的不同,正想仔細問,就被父親罵走了,但這銀票是不同的,就和現在的這張相似。」

    安慶和看的很仔細,仔細的查看着手中的銀票,「這銀票是皇上賜下的,對於一些有功之臣,或者……是其他,和皇上有關係,父親和姐夫應該就是在查這事情,而且這事情和鎮南侯有關係。」

    他一想查看,一邊回憶,有一些還是猜想。

    之前他是安國公府的小公子,雖然有才識,卻總給人一種不學無術的感覺,算起來也是一個紈絝。

    「父親讓我離開,說別打擾他們說正事,我離開後,又偷偷地回來聽聽,沒聽到多少,聽說到了鎮南侯,似乎還和老鎮南侯有關係,老鎮南侯許多年前,據說死在南唐。」安慶和繼續道,「之後我就沒聽到多少,姐夫發現了我,我被父親罵了。」

    如果早知道今日,他就算是再被父親斥罵,他也會聽清楚此事,或者就算沒聽清楚,也會查問此事。

    「你懷疑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鎮南侯的手腳?」最後一句話,說出虞兮嬌心頭的疑問,這事若隱若現。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可她卻一直沒找到最關鍵的地方。

    「肯定和鎮南侯府有關係。」安慶和陰沉着臉道,而後露出一絲嘲諷的笑,「皇上現在既然在爲我家做主,要查明安國公府被害的背後之人,我這個曾經好不容易逃脫出去的安國公府之子,也可以上場了。」

    「小舅舅,你這會出面很好,所有人都知道安國公是被冤枉的了,你是苦主。」虞兮嬌點頭,有他在,安國公府的事情就不能被人胡弄過去,畢竟還有苦主追究。

    「明天,我就去店鋪找那個小繡娘。」安慶和一錘定音。

    錦衣繡莊是虞竹青的鋪子。

    如今虞竹青去了邊境,京城裏的鋪子就讓虞兮嬌幫着照應。

    不只是這一家,還有另外的幾家,虞竹青雖然也留下了管事之人,卻也叮囑管事之人,虞兮嬌也是他們的主子,但凡虞兮嬌有什麼需要,只管提供。

    虞兮嬌親事一提再提,錦衣繡莊也接了一大筆的任務。

    時間急,需要的多,宣平侯府根本準備不及,必然要到外面準備。

    錦衣繡莊算是接了大單子,許多不急的繡件能停的都停下,外面接收的單子也暫時先停一停,得先緊着宣平侯府的繡件。

    繡娘們最近都很忙,錦衣繡莊的繡娘都很不錯,手中的活計都拿得起。

    唯有一位繡娘心情不好,很有一種被排擠的感覺。

    繡娘懷疑李姑姑針對她,心情很不好,獨自坐在繡房的一角,冷着臉沒想跟任何人說話。

    其實回來也不好,雖然待遇不錯,但是比起當時寧氏給的還是差了許多,之後離開錦衣繡莊也得了一大筆錢,後來去了揚山侯府雖然幫傭,但得到的賞錢也不少,比起現在繡莊裏,好得太多。

    如果有機會,她還會走的。

    她有技藝在,不怕沒人欣賞。

    一個夥計急匆匆地進來,左右看了看,看到角落裏的繡娘,眼睛一亮,忙幾步過來,「快出來一下,李姑姑找你。」

    「什麼事?」繡娘不以爲然地道,手中的針線挑了挑,不急着收線。

    「有急事,你快來。」夥計陪着笑臉道。

    繡娘放下手中的繡品,一邊抱怨道:「李姑姑總是這麼大驚小怪,能有什麼事情。」

    「是你上次繡品的事情。」夥計陪着笑臉。

    「知道又是繡品,又是哪家姑娘特意的找到我這裏來了?」繡娘慢吞吞的道,頗有幾分得意的掃過在場的其他繡娘。

    屋內的笑鬧頓了一下,其他繡娘都看向她這邊。

    見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繡娘這才滿意,笑着跟着信計離開。

    繡房在店內最裏面處,單獨的一處地方,和外面的店面隔開,兩處有一條不長的通道,還有一道門。

    出了門就看到李姑姑站在櫃檯前,櫃檯前圍着的人還不少,彷彿有什麼事呢似的。

    「李姑姑,人來了。」夥計擠開圍着人羣,帶着繡娘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