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苦境:我在德風古道那些年 >第一百二十二章:儒門四鋒選拔結束
    儒門四大名鋒選拔典禮,這場屬於苦境儒門的盛事持續了三十日,也就是三十個日夜,最終各個擂臺皆決出了最後的勝利者。

    由藺重陽親自爲他們頒發榮譽。

    這是對他們身份的承認,也是對他們能力與努力的肯定,從前不規範的東西被放在桌面。

    內鬥無法免除,這是經驗,但可以將之規範。

    他們這些人對此早已經有了共識。

    最終的選拔結果——

    雲天望垂·墨傾池;佩劍明意徵聖,對應《大學》。

    鯤塵千古·靖滄浪;佩劍洗墨鯤鋒,對應《論語》。

    海枯石沉·憂患深;佩劍滅凡超聖,對應《孟子》。

    學門無書·平如蘅;佩劍以一貫之,對應《中庸》。

    並沒有像玄宗六絃四奇那樣,設置四鋒之首,沒有那個必要。

    因爲他們每一個人,均非孑然一身,在儒門排坐次很容易出問題,除非像藺重陽那樣,各方各面都無可爭議。

    這個「無可爭議」是真沒有還是不敢另算,總之現象是這麼一個現象,不然就沒必要,沒意義。

    一場選拔耗盡了藺大劍皇的耐心。

    他本來就不是有耐心的人,但給儒門四大名鋒背書之後,他們之間,也就有了一份緣分,衆人的未來皆因爲過去的改變而改變。

    與靖滄浪有關的端木燹龍身亡於藺重陽之手,號雨鯨鰲則被擎海潮做掉,他的幾名好友也沒有因爲各種江湖風波,死在不同的人手中。

    最早,可以追溯到聖魔元史命運的改變。

    這條線影響了厲族之戰,影響了仙墨因果,帝如來,影響了擊楫中流,影響了淨無幻。

    進而影響到了御神風,玉橫雪,靖滄浪等人。

    換算到另一個時空的際遇,就是由佛厲之戰帶來的後續影響皆被改變,關於此事,藺重陽在任雲蹤與淨無幻結緣時覆盤過一次。

    每次正式與相關之人產生因果,他都會不嫌麻煩的進行復盤。

    改變,涉及了大量的人事物,藺重陽不會對此視而不見。

    不過,他也沒有強行將某些人的際遇改變,比如在另一個時空,因爲懺罪之牆導致的慘劇,水嫣柔夫死子散,半身殘疾。

    其子被紅潮捲走並從苦境帶至中陰界,身體亦被紅潮啃去一半,半身白骨,在機緣巧合下被中陰界靈狩緞君衡以靈力相救,併爲其裝上惡鬼三兇之一的鬼瞳,才得以保全性命。

    如今際遇改變,這些慘劇均沒有發生,藺重陽也沒有強行插手讓其發生。

    並非每個人都願意經歷波瀾壯闊的人生。

    很多時候,平凡度過一生也好。

    就連號天穹都成爲雲鼓雷峯殊印塔主事,輔佐帝如來,專職審理與實施刑罰,罪惡之都內願意棄惡從善之人,皆生活在由他們建立的雷音城。

    御神風與其餘四人封印「滅神」一事,亦不會在當下這個時空發生,如果能夠選擇,誰會願意揹負血海深仇?

    很多人就是缺少一個機會。

    另一個時空,憂患深被聖魔之戰捲入,一番奔波後終於能退隱,卻與平如蘅在不久後,又被開天六王捲起的浩劫波及,最終戰死。

    憂患深的業務能力要強於靖滄浪與平如蘅。

    實力比靖滄浪差些。

    平如蘅不論在另一個時空,還是當下,都是四鋒裏最差的那個。

    如今因爲大環境不同,情況要好不少,他終究是從一羣競爭者裏面脫穎而出,不像另一個時空劍比人名氣大。

    考慮到他出身中立派,藺大劍皇在表示可以理解的同時,臨時追加了獎品,給包括墨傾池在內的四人一人塞了一卷手札,對他們這個境界而言,一卷修行心得帶來的提升要高於一冊武學,更不用說是出自藺重陽之手。

    面對這位成名已久,在儒門、三教、苦境均爲不世傳說的前輩,靖滄浪等人壓力不小。

    先前一些感受在近距離接觸後愈發明顯。

    那種發自內心、沒由來的敬畏,確實對他們幾人產生了些的影響,具體表現爲,把該聽的話都記在了心裏,應當可以少走不少彎路。

    儒門四大名鋒選拔典禮到此結束,由太學主致閉幕詞,宣佈閉幕。

    但學海無涯的一應設施,不會馬上拆除。

    接下來的三個月,允許各脈應邀者在學海無涯參觀學習,若他們願意留下進修,可以去找相關的負責人去進行登記。

    這是餘地,讓各脈能借此進一步交流,站在太學主他們這個高度必須多考慮,必須考慮周全。

    太史侯等人終究還是太過年輕。

    在典禮正式結束之後,一股暗流,在學海無涯之中盤旋。

    …………

    “故道新逢春早芽,頗期未來年輪長,留待韶華,且栽且盼。

    今沐古陽秋遲葉,繽紛瀟灑浩氣揚,參盛冠滿,乘風乘涼。”

    學海無涯某處僻靜的院落內,詩聲悠然,只見藺重陽擡手,將落在肩頭的樹葉拂落,隨後另取了兩隻全新的茶盞。

    就在他將茶斟好同時,有聲音自院外傳來:

    “前輩,道門法宗原無鄉請見。”

    “不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來我這邊做什麼?”

    藺重陽擡眼,看向了院外的原無鄉,以及他身旁那名金褐髮色的青年。

    道境與玄宗也產生了不少變化。

    此時金鎏影亦向院中看去,兩人對視,當他真正直視對方,直視那雙重瞳之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上心頭。

    並非怯弱,而是下意識的不敢冒犯。

    敬仰,敬畏,遠比昔日在廣場上更加直觀。

    僅是照面的第一眼,金鎏影便覺得自己在對方眼中,似乎沒有祕密可言。

    短暫對視後,藺重陽將目光移開,沒有再給初次見面的後輩施加壓力,金鎏影亦是垂眸,將視線收回後他心中依舊有一種沉沉壓抑之感。

    原無鄉面帶猶豫:“啊這,您該不會準備出爾反爾吧?”

    “怎麼?難道要我請你進來不成?”

    將兩隻茶盞放在各自的位置,藺重陽提起茶壺給自己杯中也添了茶。

    在帶着金鎏影踏入院中,行至桌前,原無鄉出言介紹道:

    “小金,這便是你一直想見的劍皇前輩。”

    “金鎏影見過劍皇前輩。”當事人欠身行禮。

    “好友淵微子未曾給你準備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