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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信物

    竇士遠手中的,是半株褐色植物。

    這半株褐色植物,有三四片葉子,葉似鋸齒,中根上有一層細細的白絨毛。

    竇士遠聽了鄭吉的問話,不禁脫口道:“殿下,您認得此物?”

    在他拿出此物後,殿下的神情就變了。

    顯然,殿下知道這是什麼。

    但是,這是竇家費盡千辛萬苦才知道東西,殿下怎麼可能會知道?

    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殿下介紹這個東西了。

    李行恩的目光落在了這半株褐色的植物上,滿是疑惑。

    說實話,他是在宮中當差大半輩子,都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

    竇大人拿出此物,顯然說明明此物是非同一般,觀殿下的神色是認出了這東西。

    可是,他都不認識的東西,殿下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鄭吉眨了眨眼睛,極力平息着內心驟然而起的戾氣,神情和緩了不少。

    是的,她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但凡見過這種植物的人便終身不渴望時間實在,是因爲這個東西太歹毒了。

    這樣的植物,只需要小小的半株,便會讓一個人驚懼而亡。

    事後,即使是國朝最厲害的仵作,都不會查知真相,只會得出一個驚懼而亡的結論。

    鄭吉之所以知道這個東西,是因爲……她在安樂侯府見到人有人用過它。

    還是用在她身邊的惠南姑姑身上!

    那時候,母妃還沒有出事,還是留了惠南姑姑在她身邊,有了惠南姑姑的幫忙,她能與林珺對抗起來。

    但沒有多久,惠南姑姑在訓斥了林珺的丫鬟後,突然就心悸倒地,很快就不治了。

    她怎麼都無法接受這一點,不管太醫說什麼,她都執意要請來刑部的官員徹查此事。

    刑部的官員也盡心盡責,但是最後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直到後來母妃出事,她在安樂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在她被押進詔獄之前,林珺來見了她,道出了這些年的所作所爲。

    其中一樣,便是惠南姑姑之死。

    林珺丫鬟所拿出的半株植物,就與眼前的竇士遠所拿出來的一樣!

    褐色,鋸齒狀,白絨毛。

    她絕不會忘記,也永不可能忘記。

    當時,林珺笑笑眯眯的對她說,這半株植物價值千金,只須半株就可以讓一個人心悸而死,用在一個宮中姑姑身上,是便宜了她。

    那個時候,她恨不得衝上去撕碎了林珺,也將這半株植物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她才知道這植物並非自然生成,乃是用毒物澆灌出來的殺人利器,世所罕有。

    難怪,林珺會說把它用在惠蘭姑姑身上,是大材小用。

    即使是在前一世,她發動了長定率士兵去尋找,也只能找到兩株這樣的東西,最後都毀掉了。

    再見這個東西,她便想起了在安樂侯府那段日子,也想起了惠南姑姑身死的情況,實在忍不住心生戾氣。

    現在,竇士遠會有這樣的東西?

    她略略平息心中的起伏,再一次問道:“程雍之死與此物有關?你從何處得到此物?”

    “……”竇士遠點了點頭,覺得自己需要一點時間來想怎麼回答。

    殿下好像什麼都知道?那他該說什麼?

    此時的鄭吉的確已經知道了程雍之死與此物有關。

    難怪,京兆府和刑部什麼都查不出,難怪,朝中傳言程邕是被他氣死。

    雖然現在朝中還沒有真正查明程邕的死因,但必定是因爲驚懼而亡。

    竇家拿出這半株植物,想必已經知道了什麼了。

    “本殿所知不多,你且說說吧。”鄭吉的語氣越發平靜,徐徐道。

    心生戾氣沒有用,最緊要的是知道這半株植物從何而來。

    前世它出現在林珺手中,今生它卻被竇士遠送了上來。

    “殿下,此物名爲‘登無憂’,實乃劇毒之物,連服三日以上,便會在一個人激動之時,令人心跳加快,最後承受不住恐懼而亡。”竇士遠指着這半株植物回答。

    登無憂?

    鄭吉垂眸,眼角嘴角出現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可不是登無憂嗎?登極樂之處,這真的是永遠無憂了。

    這麼好聽的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爲寓意極好,實際卻是如此的惡毒。

    “殿下,實不相瞞,這半株登無憂,那是我祖父在機緣巧合之下所得,出自逸王府!”

    聽到“逸王府”這三個字,鄭吉的瞳孔驀然一縮,就連李行恩也微微張大了嘴巴。

    逸王府?這個事情當真是與逸王府有關?

    程可真的舅舅與逸王府往來甚密,莫非這半株登無憂的確是從逸王府流出來?

    那也就是說,程邕之死,背後對付長定公主府的人,就是逸王!

    石定方查到逸王府與程可真之事,鄭吉還不能確定,現在,加上這半株登無憂。

    這就是真相嗎?

    這個時候,她突然間想起了前世逸王被流放之事。

    前世,逸王犯了大錯才被流放,是意圖謀害父皇,這是無可卸免的大罪。

    現在想想,到底當時逸王兄犯下的的是什麼事情呢?只知道是大事,但是後來是什麼樣的,但是她都是忘了。

    想來,他便是從這登無憂來謀害?

    鄭吉己腦中紛紛亂亂的一時分不清楚,但是她制保持着鎮定,問道:“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會從逸王府中得到?”

    雖然他知道豆家是後前一次,後來是投靠了易亡,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不是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嗎。

    竇世遠這樣來找了他,那就全是這輩子,已經變了,怎麼如果這個東西如此沒有比他更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得到呢?

    是不是杜詩遠明白了,他什麼事情什麼主要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也在再一次的忽略了。

    但是竇士遠的回答再一次讓她怎麼沉默了,她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如此的簡單,簡單的讓她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嗎?

    忽然間,她大笑了起來,不管是真的,她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她忽略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