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鳳圖春史 >第229章意在取殿下性命!
    一旦有了這樣的猜測,杜鳳句就知道甲場魁首之戰爲何會有這樣的規則了。

    於是,他忍不住看向了趙叔敖,開口問道:“閣主,倘若……殿下的隊伍闖進了甲場前三,那麼,殿下也要離開京兆參加實戰嗎?”

    這是他被擢爲武閣十先生以來,第一次當衆說話,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他。

    但是更讓人在意的,是他的話語。

    在聽清楚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之後,有好幾個先生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是啊,如果長定殿下的隊伍也進入了甲乙丙三個武場,萬一最後成爲前三支隊伍之一呢?

    這個可能雖然很小,但就代表着會出現。

    長定殿下乃天之嬌女,雖然姜貴妃現在看起來失寵了,但長定殿下畢竟是皇上的骨肉,若是她在實戰中有什麼差池……

    比試怎麼辦呢?武閣怎麼辦呢?

    就連郭昶這個一向看長定殿下不順眼的先生都沉默了。

    這一次的武閣比試,發生了太多猝不及防的事情,他也不能說長定殿下一定不會進入甲場前三。

    杜斷話語中的情況的確是會存在。

    “殿下也是此次參試的士兵之一,既是如此,自當一視同仁,都需要按比試規則辦事。”趙叔敖回答,神情依然肅穆。

    在他剛接到皇上授意的時候,同樣有過這樣的擔心,也忍不住當場請示了皇上,但皇上示下“天潢貴胄一視同仁”,他便無話可說了。

    不管皇上作何考慮,是壓根不相信殿下能進入甲場前三,還是打算讓殿下通過實戰得以歷練,他作爲武閣的閣主,便不能對長定殿下過於偏頗。

    他雖然擔心殿下,卻不會爲了其而罔顧皇上的意願,更不會爲其更改魁首爭奪的規則。

    他同樣認爲,只有實戰,才能挑選出最合適的人才。

    而且,武閣的士兵大多數都是從軍中出來的,不管面對什麼樣的情況,都應該是一樣的。

    不管是在武閣比試還是真正實戰,都必須將生死置之度外,都必須全力以赴。

    更何況,杜斷所說的這些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長定殿下能夠成爲甲場的前三。

    不然,這些擔心和猜測,都沒有了意義。

    ——眼下,自然也沒有討論的必要。

    聽到趙叔敖這麼說,杜鳳句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了。

    皇上之所以授意趙叔敖制定這麼一個規則,究竟想做什麼呢?

    以他對皇上的瞭解,就算其厭棄了姜貴妃,也不會如此罔顧殿下的安危,不會將殿下推入這種險地。

    但這個規則的確形成了,這就令人不解了。

    帝心,果然難測。

    他雖暫時不明白皇上想做什麼,但是他能預料得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如果長定殿下沒有進入甲場前三,那麼這一場實戰,就按照正常的那樣進行,通過這一次比試,武閣會選出最有本事的軍中人才。

    如果殿下進入了甲場前三……那麼除了選拔出人才之外,那就是衝着對付殿下而去了!

    他相信,第二個可能性會更大。

    如果真的有人要圖謀什麼,那麼定會想方設法將殿下推到甲場前三的位置。

    往最壞的結果裏想,這些人,是想要藉着魁首實戰,取殿下的性命!

    想及此,杜鳳句的心陡然驚跳了一下,嘴脣都緊抿了起來。

    對此,鄭吉倒是笑着說道:“這般說來,本殿進入甲場前三,應當是板上釘釘了?”

    她鳳眸彎彎的,完全看不出害怕,語氣反而帶着一種揶揄。

    可見,內心非常淡定和自信了。

    “殿下……”杜鳳句無奈地說道,想提醒殿下還需要小心爲上,但是又不得不贊同殿下的話語。

    的確,且不管實戰背後會有什麼,但是這個規則一出來,殿下進入甲場前三,就會變得容易得多了。

    只是,這容易得多的背後,就是將會面臨更大的危機。

    “鳳句,不必擔心。這一次武閣比試,本就危機重重,你我都早有準備,何需多慮?”鄭吉仍舊笑道。

    她的確這樣想的,這魁首之戰,爲了母妃,也爲了呂師,她本就非要奪得好名次不可。

    因此,不管是在武閣比試還是遠離京兆實戰,於她而言都避無可避。

    既然如此,她便只能迎難而上。

    如今有人幫她掃平前路的障礙,減少她的勞心勞力,她當然要高興呀。

    再說了,她要是進入了實戰之中,也不會是旁人眼中的傀儡,任由旁人想怎樣就怎樣的。

    “殿下,我只是……”杜鳳句嘆息一聲,不好意思把話語直白地說出來。

    道理他都懂,他只是擔心殿下,心疼殿下而已。

    他何嘗不知道,不管魁首之戰的規則如何,殿下都無有退路?

    只是,任由這樣被人推着往前走而毫無反擊,的確也不是他和殿下的風格。

    他閉眸沉思片刻,隨即睜眼道:“殿下,我讓韋豔去你身邊吧。”

    以韋豔的武功,要在危險的情況下護着殿下的性命,這還是能做到的。

    要是韋豔都護不住殿下的性命,除非是在千軍萬馬之中,那他……也不必想什麼了。

    鄭吉的笑容收斂了起來,豔麗的臉容有種懾人的壓迫,語氣冷冷淡淡的:“鳳句,這樣的話語,本殿不愛聽。”

    韋豔是呂師留在鳳句身邊的,保護鳳句纔是其最重要的職責,怎麼能放在她身邊呢?

    鳳句說這話,真是胡鬧!

    “……”杜鳳句黑亮的眼眸黯了黯,輕聲道:“殿下,是我說錯話了。的確,韋豔不能出現在殿下身邊。”

    的確,韋豔不能去殿下身邊,這是義父留給他的人,他不能隨意動。

    他得想想另外的辦法,首先要保證殿下的安全……

    鄭吉笑了笑,道:“鳳句,實戰上會出現什麼,誰都不會知道,你,或者本殿,能做的,便是好好準備。本殿想,在實戰開始之前,應當會有足夠時間準備的。”

    這個實戰到底如何,現在雖然還沒有更多的消息,但是在真正開始之前,不可能密不透風。

    尤其涉及軍中調兵遣將,涉及物資補等,外祖父那邊,還有鳳句這裏,多少消息都會有消息漏出來。

    在鄭吉和杜鳳句在爲實戰做準備的同時,還有其他人也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