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人很多,我也不認識。”
罪城法則第九條:在沒有掌握明確情報前,永遠不要對自己盲目自信。
罪城法則第九條,第二小段:哪怕掌握明確情報,也不要自信,不然會被坑的很慘。
沒有把握的活,自己接不了。
校長也懵了。
原本在他腦補的場面裏,餘生不是應該直接聊價格麼?
如果罪城每年唯一一個名額走出來的人,連一個省級的學生考試都拿不到前十,那罪城應該早就已經淪陷,夷爲平地了。
“這樣,以前100爲標準線。”
“你每上升一個名次,我給你...給你...”
校長陷入了糾結當中,過了許久才咬了咬牙,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每上升一個名次,我給你100塊錢!”
“如果拿到第一,獎金一萬!”
校長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的樣子,彷彿這不僅僅是樸實無華的一萬塊錢,而是他那逝去的青春。
就連餘生都彷彿沒有想到這個數字般,略顯茫然的擡起頭看了一眼校長,糾結了一下:“我覺得...告辭。”
說完,轉身就走。
“這不少了!”
“真不少了!”
“你別走啊,等會,你等會!”
校長矯健的身姿率先一步衝到了大門處,有些肥胖的身體將門擋死。
“價格不對咱們可以再談啊。”
“你看這樣,我再提一個想法哈。”
校長咳嗽兩聲:“我向上面教育署的領導去對賭,如果二中拿下省級排名,領導應該會撥下一筆資源,到時候咱倆三七分,如何?”
...
空氣陷入了安靜。
餘生看着校長的目光中充滿了複雜,認真的想了想後,餘生坐回到了位子上,順手拿起辦公桌上的筆紙,不停的寫着些什麼:“校長,對於你的建議,我覺得可以這樣改良一下...”
“根據往屆全國考試,每個學校都有權利自己去設計校服,對吧。”
“您可以向教育署的領導要一張批文,因爲三座學校合併,重新設計校服。”
“這種事,教育署一定會同意。”
“然後,咱們的校服...”
平時的餘生話很少,很悶,甚至沒有過多的情緒表達。
但只要涉及到了錢這個方面,他就彷彿變了個人般,想法不斷,滔滔不絕。
“誰也沒有規定校服不能印文字。”
“全國考試永遠是大家關注的重點,就連電視臺都會採訪。”
“所以只要在校服上印下xx雜貨鋪,xx集團這些...”
“尤其是有人穿着這校服,拿到了一個好的名次,甚至前十,甚至省冠軍。”
“再穿着這校服,進行高校考覈,您覺得...”
“這些人願意出多少錢?”
餘生的聲音不大,情緒其實也算不上多激動,彷彿在平靜的敘事。
但對校長來說卻如雷貫耳。
比那些慷慨激昂的話語來的要更加讓人熱血沸騰。
聖經!
這簡直就是聖經!
餘氏賺錢寶典麼?
不然單單一個市,哪怕你炒的再轟動,也賺不了多少。
所以...
餘生就算直接說出了這個計劃,校長也沒辦法甩開他,自立山頭。
一時間,校長看着餘生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座金山。
移動的金山。
“這件事靠譜。”
“咱們漠北市教育署署長是我老戰友。”
“一些大公司,我也不是不認識。”
“而且這次我不要一錘子買賣,名次高了,他們得加錢。”
“你放心,我肯定辦的明明白白。”
校長自信滿滿的說道,用力的捶了捶胸膛。
餘生看着這有些眼熟的動作,心下意識一顫,忍不住問道:“校長,你是預備役出來的麼?”
“啊,對啊。”
“怎麼了?”
校長怔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問道。
...
...
餘生腦海中不覺間閃過兩個人...兩個憨批。
莫名間,又後悔了。
在餘生的記憶中,預備役,就像是被天然的打上了一個標籤,標籤上寫着碩大的三個字。
‘不靠譜’
“咱們...五五分?”
看着餘生那沉思的神情,校長不知爲何感覺到了一絲不妙,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道。
餘生幽幽的看着校長,一言不發。
“六四!”
校長咬了咬牙,做下了這個重大決定。
餘生還是沒有說話。
“七三,不能再少了!”
“真是極限了...”
“我也要賣一大波臉的,製作新校服的費用也不少,而且這筆錢也揣不到我個人的腰包裏。”
“學校傑出畢業生,再掛上你的名字!”
“這是功績,不是能用錢衡量的!”
校長再次加大了砝碼。
餘生輕輕點頭:“嗯。”
看見餘生終於點頭,校長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一會兒我就去打印合同,白紙黑字,交易順利。”
“不用合同的。”
“我錄音了。”
餘生將一直插在外套兜裏的手拿出,揚了揚手機,帶着羞澀,對校長禮貌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校長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如果這錢自己不是準備用來學校建設,而是私吞的話,是不是代表着...
餘生隨時都可以用這錄音舉報自己。
順便還能拿回自己的錢...
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在抽屜裏拿出一個計算器來,不停的按着,過了許久。
辦公室內,依然能傳來校長那刺耳的笑聲。
笑聲在安靜的走廊內不斷迴響。
包括那句不停重複的...
“發財了,這次發財了。”
一時間,所有路過的教師,看向校長辦公室緊閉的房門,面容中的都透露出一絲古怪。
校長...又抽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