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留給趙青衣那丫頭的遺產!”
遠處,林閣主半空中揮舞的那隻右手倔強的豎起一根中指。
“特麼的。”
“這不是浪費麼!”
許元清罵罵咧咧的說道,圍着林閣主那車轉了兩圈,最後鬼鬼祟祟的蹲下,在口袋裏不停的翻着。
不遠處,餘生默默遞了一個塑料袋過去。
“謝謝。”
許元清怔了一下,很快就一副你懂我的樣子,接過,塞到了排氣管裏。
“你怎麼知道我要幹嘛的?”
起身,將墨鏡再次戴上,看着餘生,許元清有些好奇問道。
餘生認真想了想:“在罪城,一些傢伙做壞事前,都是你這種表情。”
將許元清比喻成罪城內的人,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得意的笑了笑:“所以,你覺得我在罪城是不是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餘生搖了搖頭:“但這種人一般都死的很快。”
“壞事做的太明顯了。”
...
許元清神情僵硬了那麼一瞬間,這才咳嗽兩聲,恢復了威嚴:“怎麼和老師說話呢!”
“扣你一學分!”
餘生表情不變:“哦。”
下一秒,他手中出現一個很小的圓球,向麪包車走去。
“這是什麼東西?”
許元清下意識問道。
餘生蹲下,解釋了一句:“加熱後,會膨脹,變大。效果...等你開車就知道了。”
說着,就要往排氣管裏塞。
“我艹,你快住手!”
“老子錯了!”
“一學分不扣了。”
眼看餘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許元清嚇的都快跳了起來。
這車...
特麼可以算是他辛辛苦苦任職多年來,唯一的財產了。
伴隨他一起開了一家又一家的公司。
見證過他的起,也見證過他的落落落落。
“哦。”
餘生乖巧起身,將那小球收回,站在一旁,重新恢復了安靜。
彷彿無事發生過。
“小子,一學分的事兒,不至於記仇!”
“你敢碰我的車,我絕對吊起來打你!”
“咱倆和平共處哈!”
哪怕餘生表現的十分平靜,許元清依舊帶着狐疑,不停的審視着餘生。
最主要的是,這小傢伙平時看上去,永遠是一個表情。
變都不帶變的。
哪怕是戰鬥,人家都會大喊上那麼兩句,給自己提提神,但餘生卻完全沒有反應。
所以誰也猜不出這傢伙下一秒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墨學院戰鬥系教師,許元清。”
“帶新生登鎮妖關。”
“完成入學儀式!”
許元清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關卡戰士,順便拿出一張張學生資料,一起遞了過去。
兩名戰士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遠處那幾名少年。
畢竟墨學院的大名在人族口口相傳。
按照林閣主之前的步驟,許元清走了一遍。
緊接着,趙子成,巨人,墓碑少年,包括林小小。
只是到了餘生這裏時...
眼看着那戰士雙手向自己的臉頰摸來。
餘生沉默着向後退了一步。
餘生問道。
兩名戰士互相對視一眼,帶着些許謹慎。
後方那人的手不着痕跡的搭在桌子上。
“爲什麼?”
前方戰士問道。
餘生認真的解釋:“因爲這等於把性命交給你的手中,你要殺我,我沒辦法。”
“但這是規定。”
那戰士絲毫不讓,依然死死的盯着餘生。
餘生有些頭疼,自己一直在遵守罪城內的規矩,但他們也在遵守罪城外的規矩。
這事本身就已經發生了衝突。
而且誰的立場都不會改變。
許元清看着這一幕,有些玩味,似乎想看餘生會怎麼處理,完全沒有上前搭話的意思。
終於,餘生眼睛一亮:“你摸我的臉,我摸你的脖子!”
“可以嘛?”
“這樣我們就又站在了一個公平的立場上。”
隨着餘生的聲音落下,那戰士眉頭深皺,目光落在許元清的身上。
“他...一級雲勳獲得者。”
“十八。”
許元清有些懶散的開口解釋了一句。
同時有些驚歎餘生的腦回路。
神特麼公平。
再這麼聊下去不打起來就怪了。
鎮妖關這些人都是那種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幹活的,別說摸人家脖子,你但凡拿着把水果刀向着他的方向走去,都有可能被人家提前幹掉。
以防萬一。
聽了許元清的話,那戰士繃緊的肌肉逐漸放鬆,看着餘生的目光也重新變的柔和起來。
“請出示勳章。”
他看着餘生說道。
餘生在書包裏翻了翻,找出自己那枚,遞了過去。
將勳章放在一個小型機器中,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餘生的資料,照片。
“我願意用自己的性命,相信勳章獲得者。”
那戰士看着餘生,認真說道,將勳章還給餘生,緩緩彎下腰:“你可以先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匕首,刀片,都行。”
餘生擡起手,緩緩搭了上去。
那戰士這才伸出手,按在餘生的臉頰上,仔細的辨認了片刻,鬆手,起身。
“沒問題。”
在場衆人都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不知道爲什麼,這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檢測,卻被餘生弄的像是黑幫交易般緊張刺激。
而餘生則是看着手中那勳章,有些出神。
這種東西,能讓人願意用生命來信任麼...
看着面前衆人,兩名戰士再次挺直腰板,敬禮。
“吾等身後所站者,萬家燈火。願君平安歸來!”
打開關卡。
注視着衆人走過。
趙子成等人的面色都帶着些許漲紅。
不知爲何...
在這一刻,他們心中突然多了一份榮譽感。
對自己生而爲人的自豪。
對自己成爲覺醒者的驕傲。
甚至...
期待着自己未來有一天,不是作爲一名學生,而是戰士,再登這鎮妖關!
或許,這就是獨屬於鎮妖關的魅力吧。
能夠讓一代又一代人,邁着堅定的步伐,踏上去,並以此爲榮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