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趙子成手中那根髮絲,吊車尾抿了抿嘴脣,最終有些灑脫的笑着,注視衆人:“從現在開始,你們...合格了。”
“未來的路,加油。”
在轉過身的一瞬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維持鎮定。
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快一天麼?
看着吊車尾的背影,趙子成幾人心中不知爲何,完全沒有那種勝利後的喜悅。
“其實你很強的!”
“謝謝你!”
深吸一口氣,趙子成猛的喊了一句。
吊車尾的身影一頓,揉了揉臉,勉強笑着,轉身。
所見的,是趙子成等人站成一排,整齊劃一的鞠躬。
一時間他的眼眶有些紅潤。
也是在這某一個瞬間,他彷彿明白了...這或許就是人族的傳承吧。
一代人,傳遞給另一代人。
一時間內心有些驕傲。
臉上不自主的露出笑容,真心的笑容。
“搞這麼傷感幹嘛。”
“小傢伙們,別看老子要走了,幾年之後,還能捶你們。”
“有機會...”
“鎮妖關見!”
轉身,只不過這次沒有了悲意,臉上帶着一抹笑容,步伐輕鬆的走進了宿舍樓,收拾行李。
而趙子成幾人則是默默的坐在石墩上。
“墨學院,的確有些殘酷啊。”
“有些冰冷。”
“嗯。”
互相說着,最終全部沉默起來。
直到...
伴隨着墨閣的一聲警戒,閣主,副閣主沖天而起。
“所有六次覺醒者以上,全部馳援鎮妖關!”
空中留下一道呼嘯聲,激盪而去。
緊接着,除妖閣,暗閣,預備役,一道道人影走出,臉色凝重,但卻沒有任何猶豫。
這些人平日裏高高在上,享受着很多普通人完全無法理解的特權。
或許直到某一天,他們的死訊傳出,纔會被人理解吧。
墨學院內。
鐘聲長鳴。
學院深處,那坐在監控室內的老頭輕嘆一聲,拎着自己的保溫杯走出房間。
緊接着,一名又一名老人出現。
一羣老傢伙們相視而笑。
“安逸了幾年,再聽這警報,還真不太適應。”
“看看這次有沒有機會喫誰的席吧。”
“也不怕撐死你。”
一邊說,幾人一邊自那拱門中走出,真正的來到了學校的外域。
看着倒在門口,抱着酒瓶還在熟睡的傢伙,副校長一腳踢了過去:“醒醒,起來,幹活兒了。”
有些茫然的睜開雙眼,眼中還帶着醉意。
“真特孃的窩囊。”
“接着睡吧。”
看着這醉漢的狀態,副校長忍不住罵了一句,深吸一口氣,發出一聲暴呵:“墨學院全體教師,集合!最高等級戰備!”
話音落下,短短數秒鐘時間。
近的走門。
慢的直接從窗口跳出。
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操場上就已經出現了近二十道身影。
沒有往日的笑容,只是平靜的等待着。
顯然,最高等級戰備是什麼意思,他們清楚。
一名老人看着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有感而發。
“校長,你又當搞笑男了。”
另一名看起來十分嚴謹的老人,有些豔羨的看了校長一眼,彷彿是在說,爲什麼自己就想不出這種騷話來。
場子有那麼一瞬間變冷。
一名名學生們同樣出現在操場上。
趙子成等新生還有些不解,但那些老生卻攥緊了拳頭。
“算了,也沒什麼騷話講了。”
“從現在開始,一人三分鐘時間,留遺書,給家人打電話,都行。”
“然後,出發。”
校長最終只是說了一句,走到操場正中間的位置。
環顧四周:“這次事件太過於突然,裏面必然會有邪教的影子,我們走後,疆城再無高手。”
“所以...你們的任務就是...”
“保疆城平安。”
“今日,每殺一名邪教徒,四覺以下,三學分,四覺以上,20學分!”
“無上限。”
隨着校長的聲音落下,學生們面色變的潮紅,紛紛攥緊拳頭。
“還有裏面那羣廢物,別特麼混喫等死了。”
“都給老子出去幹活。”
“疆城死一個普通人,我就扒你們一層皮!”
將目光看向校園深處,再次開口。
無人迴應。
但隱約間可以看見,偶爾就會有一道人影從牆上跳出,遠處。
直至消失不見。
就連那醉漢都搖搖晃晃起身,拖着身體向校門外走去。
“許元清!”
三分鐘一過,原本還笑着的校長面容突然嚴肅,表情冷冽:“出列。”
許元清向前一步。
“你留守疆城。”
“在我們回來之前,守住他。”
“有問題麼?”
校長目光直視許元清。
許元清搖頭。
副校長微微皺眉:“他之前在鎮妖關退下來時,有隱疾,總是嗜睡,他守城...”
有些遲疑。
“人在,城在。”
“人不在,城也在。”
一直表現十分沉默的許元清突然開口,沒有慷慨激昂的發言,聲音平靜。
“嗯。”
校長點頭,深吸一口氣:“諸位,現在...登鎮妖關!”
話音落下,在幾名老人的帶領下,一名名老師跟在身後,沖天而起,呼嘯着離去。
只留下許元清獨自一人站在操場中心處。
依然是那身睡衣。
“從現在開始,墨學院進入一級警戒。”
“所有二年級老生,兩兩一組,分散在疆城各處,凡有動盪者,殺!”
“蠱惑人心者,殺!”
“欺辱百姓者,殺!”
伴隨着許元清的聲音,一名名老生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再出來時,每人手中都拿着自己的武器,走出校園大門。
四散着離去。
在疆城,墨學院還在,這城...就翻不了天。
“就讓我看看...”
“邪教這次究竟準備了多少具屍體吧...”
眯起雙眼,眺望遠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