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通訊閃爍。
點開。
看着通訊中的內容,餘生陷入沉默。
許久...
“救人,真的會很開心麼?”
“終歸是要試試的。”
輕聲說着,又看了看地面上妖獸的屍體:“可惜,懸賞廳的人出不來了。”
放下手機,轉身離去。
目標...疆城。
……
鎮妖關。
此時已經徹底淪爲血色。
地面上,一具具的屍體,甚至血水已經在城面上積起一層。
妖獸的嘶吼聲連綿不絕。
在這裏生命彷彿已經淪爲了最廉價的東西。
越來越多的妖獸衝上鎮妖關,防線向後拉退。
林閣主宛如瘋魔衝在最前線,一道道清風席捲,收割着妖獸的生命。
直到一隻蒼鷹俯衝而下,與林閣主廝殺在了一起。
同步升空。
遠處,鍾玉書身後那盤旋的巨龍虛影帶着強烈的壓迫感,衝擊着金雕。
而他自己則是手握長槍,與相柳戰在一起。
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盡顯人族戰神之姿。
但這次的妖獸太多了...
“疆城墨閣,來援!”
“疆城暗閣,到!”
“除妖閣...”
“預備役...”
“警衛司...”
“懸賞廳民間獵人...”
一道道聲音接二連三響起,直至最後,一道蒼老聲音席捲鎮妖關。
“墨學院校領導,攜全體教師,馳援鎮妖關。”
“踏我鎮妖關者,必殺!”
隨着聲音落下的一瞬間,磅礴能量自城牆上一掃而過。
一頭頭妖獸憑空炸碎,化作血雨,滴落。
墨學院校長以無敵之姿站於城牆之上,身後一名名六次覺醒的老師瞬間散開,挑選着屬於自己的對手。
“老鍾剛剛晉級八覺,哪怕鑲嵌了神獸妖核,也不一定頂得住啊。”
呢喃一聲:“咱們幾個老東西聯手,能接過來一隻不?”
看着其他幾人,問道。
“試試看吧。”
“能拖一會是一會。”
三言兩語間制定戰術,其中一名老人向後退了一步,身後浮現一雙潔白羽翼,整個人沖天而起,立於城牆上空。
輕輕揮打翅膀,清風吹過,散播着淡淡光斑。
這光斑落在下方人族身上,原本已經有些疲倦的他們體力再次充沛。
而落在妖獸身上,則是在地面不斷翻滾,發出痛苦的哀鳴。
羽翼上,七道耀眼的紋路閃爍着。
“這老東西,每次亮覺醒物的時候,總感覺有點帥啊。”
“花裏胡哨的,有啥用。”
“就是,再帥我一拳頭下去,他不也得疼?”
一羣人笑罵着,在這聖光的加持中向金雕衝去。
數名七覺,圍戰八覺。
“來的真特麼慢!”
鍾玉書臉色有些發白,收槍而立,血龍纏身,對着幾人嘟囔了一句,目光落在那相柳身上,獰笑着:“孫賊,現在...咱倆一對一了。”
“今天就斬了你這九顆腦袋!”
隨着聲音落下,他的目光落在妖域後方,在那數不盡的妖族後方,季鴻一身儒氣,對着鍾玉書微笑着,微微點頭。
“你自詡人族不公。”
“但人族何曾虧欠過你?”
一聲暴呵,下一刻鐘玉書再次前衝,長槍上,第六顆晶石閃爍。
那長槍宛如活過來般,槍桿上如同圖案般雕刻着的瞳孔突然睜開,血氣瀰漫鍾玉書的全身,與那血龍交相輝映。
而鍾玉書原本有些虛弱的狀態一掃而空。
“無知的人類。”
遍地沼澤,黑霧中傳來相柳那冰冷的聲音。
九顆蛇頭靈活扭動,對着鍾玉書撕咬而去。
城牆上。
林閣主捂着胸口倒退兩步。
一隻六級妖獸已經倒在他的面前。
回過頭,看向鍾玉書的方向,林閣主忍不住咬了咬牙:“第五代都開始成長了,還讓這羣三代的老頭子去裝逼。”
“真當我們第四代全是廢物不成!”
恍然間看着遠處的季鴻,林閣主眼睛血紅,全身都充斥着仇恨的情緒,低吼一聲,再次殺入妖羣。
清風之下,鮮血瀰漫。
在這慘烈的戰場中,鮮血映照下,夕陽漸落。
原本的美景卻在這場面下,顯得有些猩紅。
就彷彿...
鮮血已經滲透到了半空。
……
疆城。
那間小旅館裏。
“行動。”
一條短信,選擇了幾個人,羣發。
拔下手機卡,扔進垃圾桶裏。
這中年對着鏡子,緩緩的在臉上揭下一層人皮面具,恢復了原本的姿容。
塗抹口紅,認真的補着妝。
最後,換了一身衣服,就這麼站在窗口的位置,笑盈盈看着那空無一人的街道,彷彿是在等待着什麼。
一分鐘後。
一間間房門推開,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
“與神同行!”
“將神輝播撒在這片骯髒的土地上,淨化世間。”
嘴中不斷低語着,狂熱,瘋狂。
人流越來越多,這城市的每一條街道上,都充斥着閒散的人羣。
“我墨學院學子何在?”
“凡墨學院境內作亂者,斬!”
城牆上,許元清負手而立,雖然還是穿着那身睡衣,但氣勢卻已經到達了頂峯。
聲音中充斥着恐怖的殺氣,於半空中不斷迴響。
一名名墨學院學生沉默着披上校服外套。
很老舊。
明顯是發放之後,幾乎沒穿過那種。
校服顏色暗紅,就彷彿墨閣那種工裝。
似乎人族的所有正式服飾,都以暗紅色爲主流。
校服,墨學院不是沒有。
只不過...
二年級生後,纔有資格穿。
戰鬥爆發的很突兀,沒有什麼預兆,也不會給你準備的時間。
幾乎在學生,教徒們對視的第一眼起,就已經註定...
會有人死去。
一名名邪教的小高層們,第一時間被墨學院的學生擋下。
那些警衛司的人也大批量出動。
唯獨預備役,依然按兵不動。
“宗仁那傢伙,果然有問題。”
“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小旅館內,邱笑笑環視四周,嘴角微微勾勒:“他現在,應該也在找我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