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天都會有大量的人議論。
而且到了如今這一步,除了餘生外,剩下的學生們實力其實已經相差無幾。
每個人都有晉級八強的可能。
哪怕是袁青山都不方便再玩黑幕了,畢竟之前可以說是篩選強者,現在再弄...就真是惡意操控了。
當然,一些小動作還是要有的。
儘可能保證同學院的學生十六強不要拼在一起。
學院彼此間串開。
第一戰登場的,就是餘生。
默默上臺,等待着屬於自己的對手。
八強晉級賽,總不至於棄權了吧。
結果,就如同往常一般,一名靈念學院的少女站在擂臺外,臉上滿是不甘,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有登上擂臺的衝動,但最終還是低下頭:“我...棄權。”
有些落寞的轉身,離去。
未戰,便入八強。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當這些人全部成長起來後,再回憶起曾經年少時,也會記住,那被餘生支配的恐懼吧。
就如同三年前,同樣是新生大賽,那叫徐文軒的傢伙。
以及去年的白海棠。
彷彿...
墨學院永遠都會有一個人站出來,告訴他們,什麼...是差距。
評委席上。
袁青山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爲了冠軍,用戰術,可以理解。”
“但真正的天驕,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有一顆無敵之心。”
“哪怕敗,也會燃燒鬥志,奮起直追。”
“這纔是我人族之風骨!”
“我人族在鎮妖關前,上百年來,就沒降過,但如今在這擂臺賽上,竟然降了。”
“還是接二連三的投降。”
“究竟是資源更重要,還是我人族年輕人的心境,更重要?”
猛然起身,看向遠處站在靈念學院人羣中的錢術,表情嚴肅,問道。
錢術看着袁青山,有些沉默。
過了許久才深鞠一躬:“袁老,有時候放棄,得到的,會更多。”
“如果一人降,未來更多學生因此受益,我認爲...值得。”
“或許這讓人所不恥,但...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這屆新生大賽結束,我會辭去靈念學院教導主任之職,上鎮妖關,不死...不退。”
錢術聲音平靜,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滿是堅定。
那選擇投降的少女就站在錢術身後,微微低着頭,一言不發。
“知道你們四代,爲何沒有扛鼎之人嗎?”
“算了,你不知道。”
“餘生!!”
袁青山眼底帶着一抹失望,目光落在餘生身上:“純粹一戰,可否?”
餘生站在擂臺邊緣,輕輕搖頭:“但他們還是會重創趙子成。”
“...”
“趙子成現在的狀態,還用重創了麼...”
袁青山心底忍不住暗罵。
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期待眼前這個小傢伙陪自己上演一場熱血的鏡頭,畫面麼?
“但是,這不公平。”
“但你現在又因爲某些東西,要求我與她純粹一戰。”
“這也是墨城外的規矩麼...”
餘生語氣很平靜,不起波瀾,但手卻輕輕搭在書包上,撫摸着上面那文字,像是在質問着什麼,又像是在自問自答。
彷彿...在等着一個答案。
...
看着餘生,袁青山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地痞,有些無賴,沒有了教育署副署長那種高高在上,一碗水端平的領導架子。
反而像是一個臭流氓。
“小傢伙,不用給我下套。”
“今天作爲你的老學長,我就教你一個乖。”
“有時候有實力,有權力,爲人族流過血,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看好咯!”
說着,袁青山看了看齊長山的方向。
一直冷着臉,默不作聲的齊長山起身,站在袁青山的身側。
許元清興奮的衝到倆人身後,齜牙咧嘴的。
一時間,三個畢業於墨學院的老混蛋們身上散發出恐怖的威壓,彷彿大灰狼看小白兔般,對錢術投去了死亡凝視。
“記住,老夫先是墨學院的學生,然後纔是教育署的副署長。”
“特麼你們針對我墨學院一週了,再不說說話,真以爲我們都死絕了。”
“新規則,未戰...不許投降。”
“老齊,你有意見嗎?”
齊長山果斷搖頭:“沒意見。”
袁青山玩味的看着錢術:“那你...有意見麼?還有你們?”
看着三大學院的負責人,袁青山的聲音中還帶着些許溫和。
看起來十分親民。
但衆人卻集體沉默。
有意見的話,估計他們傷的會比學生還重。
錢術最終還是有些不甘的向前一步:“袁老,這不合規矩,我們的做法都是在規則允許內!”
“哦。”
“我是來和你講規矩的?”
“你有自己堅持的東西,我也有自己堅持的東西。”
“而現在,我的實力比你強,我的戰功比你多,所以...”
“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當然,我有一堆的大道理可以和你講,但是我懶得說。”
“就這樣吧。”
說完,袁青山瞥了一眼擂臺上的餘生:“小傢伙,學會了麼?只要你爲人族立過功,你就有話語權。”
“功勞越大,分量就越重。”
“甚至如果有一天,你一個人把妖族給滅咯,老頭子我天天跪着給你洗腳都成。”
“還有,你永遠可以相信墨學院的每一個畢業生。”
“雖然在校內,多少有點內個...”
“但在外面,打小的,也要看看老的還活着沒。”
“哼!”
說完,袁青山坐回到了評委席上,無賴氣質一收,瞬間恢復了溫文儒雅的樣子。
齊長山全程沒有說話,只是站了個臺。
只有許元清還站在原地,藐視着三大高校的人。
將狐假虎威四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