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扭過頭。
看向不遠處的廢墟,猛然衝了過來。
抑制不住的貪婪。
血氣,才能使他們不斷進化。
天邊突然出現一名青年,身影一閃而逝。
巨獸頭顱轟然掉落。
獸血噴灑,天空宛如下起一陣血雨。
青年傲立虛空,更是宛如不朽戰神。
殺意沖天。
與下方那已經麻木的衆人相比,截然不同。
“這是最壞的時代,但同樣,也是最好的時代!”
“空氣中能量遍佈!”
“妖核任取。”
“驅逐妖族,殺出個朗朗乾坤,又有何難?”
“與其畏畏縮縮,不如殊死一搏!”
“至少,對的起人族二字!”
半空中,青年看着下方衆人,開口說道。
聲音中充滿了霸氣,以及敢直面這世道的心。
衆人眼神茫然,混沌。
有些人悟了。
起身,來到那巨獸身軀前,任由鮮血灌溉全身。
體內散發出些許能量氣息。
目光逐漸變的堅定。
有些人依然漠視着一切,坐在角落裏一動不動。
人雖然還活着。
但卻宛如行屍走肉,只剩下沒有靈魂的軀殼。
“妖,並非無敵。”
“可殺!”
“可喫!”
“可強化自身。”
“未來某日,我人族必然人人如龍,蕩平寰宇,天下太平!”
“此乃我人族之盛世!”
“我禹永言,願與諸位同行,去見那繁榮昌盛!”
隨着聲音落下,禹永言揮手間,一枚枚妖晶,妖核自半空掉落在地面上。
之前那一名名站出來的普通人若有所思的撿起妖晶,感受着其中的能量,對半空中禹永言微微彎腰,鞠躬。
“不用敬我。”
“我護你等成長,你等...”
“有一日,護住更多人便可。”
沒有過多停留,禹永言的身影轉瞬間消失在了天邊。
但那無敵之姿般的背影,卻永遠烙印在了衆人腦海之中,一生不曾忘記。
……
畫面開始變的模糊。
宛如按下了快進鍵。
伴隨着覺醒者的數量越來越多,廢墟中逐漸蓋起了一座座村莊。
每個村落都有着覺醒者的守護。
但哪怕如此,人族前景依舊不容樂觀。
時常有新的村莊建起,也時常有村莊泯滅。
但...
至少一切都在奔着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某一日。
“今日,當建墨閣。”
“人族後生禹永言不才,在此立誓,願爲人族先!”
“墨閣所建,當爲庇佑人族。”
“如有一日,墨閣腐朽,人族共棄。”
高空中,相比於三年前,禹永言變的更加成熟了許多。
沒有了當初的年少輕狂,臉上更是添了許多疲倦。
聲音自半空中不斷傳播。
隨着聲音落下,一座座村莊中,無數人離去,向着禹永言的位置匯聚。
組成一條條的人形長龍。
這三年,人族進步很快。
但妖族...
進化的更快。
在數不盡的人族血液中,它們體型更加龐大,目光愈發猙獰。
甚至...能力也更加誇張。
彷彿是一次征程。
所有的人族都很清楚,當他們能匯聚到一起,一切都會變的好起來。
但...一路兇險。
這條路,他們走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期間遭受了不知道來自多少妖族的襲擊,死了不知道多少的覺醒者。
甚至那條曾經走過的路,從高空俯視的話,是由鮮血形成。
如此鮮紅。
萬幸,人族最終還是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了一起。
形成一股鋼鐵般的洪流。
發出了屬於自己的聲音。
至少,人族棲息之地,不見妖獸。
禹永言更是宛如人間戰神般,一直漂浮在人族上空,巡視諸天。
宛如這世上最堅硬的城牆。
同年,一名名覺醒者們在經過了不斷的廝殺後,開始了快速的覺醒之路,替禹永言分擔着壓力。
除妖閣,警衛司,等等一系列的民間部門,就此誕生。
各司其職。
剛剛十八歲,覺醒的孩子中,同樣出現了很多好苗子。
與此同時,人族開始建立關隘。
無數普通人也好,覺醒者也罷,自發參與其中,想要打造好屬於自己的家園。
史書,徹底以另一種形式,擺在了餘生面前。
他就彷彿是一名看客般,觀看着一幕幕的發生。
建關隘時,數不盡的妖族進攻。
一名名覺醒者,哪怕明知必死,卻義無反顧的站在那還未建立的雄關前,擋住妖族的進攻。
後方的人眼中含淚,強忍着不去看那前方廝殺的景象,不停的堆砌着青石。
甚至,有些六次覺醒者自高空隕落,屍體就砸在他們面前,血肉模糊。
鮮血順着青磚,水泥,融入到這關隘之中。
而他們卻要強忍着悲憤,甚至連搬開屍體的時間都沒有,繼續堆砌着。
這四座關隘下,那一塊塊的青磚中,不知道究竟掩埋了多少的血和肉。
又有多少人知道,所謂的人族四關,所埋忠魂無數,並非只是虛指,而是真實的。
看着眼前這不斷跳躍的場景,餘生還在不斷輕輕向前走着。
每邁出一步,場景就會前行一些。
甚至...
不知爲何,餘生突然有了一種...‘不要走了,就止步於此吧’的幼稚想法。
就彷彿,他只要不繼續走下去,這些人就不會再死。
但,路還要繼續。
只是這...真的是練心路麼?
在某一刻,餘生的心,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這,不過是先行者們所行,所做之事,但對後輩人族來說,卻來的如此震撼。
甚至...能夠稱之爲練心。
那一代先賢們,當時的心境,又是如何?
他們如果活下來,又會有多麼恐怖...
這...
或許纔是人族真正的史書吧。
身軀爲紙,血肉爲墨,英魂爲筆,方能鑄造出這絢麗篇章。
爲後輩警示...
何爲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