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大概是...
‘夠了麼?’
那蠱雕變的愈發茫然。
再次指了指獵豹的屁股,只不過這次是直接指向了尾巴。
白猿恍然大悟。
看着手中的木棍,似乎有些困擾。
但很快,它就在自己的衣服裏面掏了掏,拿出一把骨質的匕首出來,又將手搭在了那獵豹的尾巴上,抻直,比劃着。
然後匕首高舉。
獵豹看着這一幕渾身炸毛,瞳孔驟然收縮。
有些嗚咽的掙扎着。
蠱雕同樣發出叫聲。
一時間,白猿的手停頓在半空之中,有些不知所措。
像是不清楚自己究竟該不該砍下去。
最終,蠱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白猿的眼底還帶着一抹疑惑,警惕。
微微甩了甩頭,示意白猿回到自己身邊。
這個動作白猿看懂了。
在獵豹惶恐的目光中,將匕首收了起來,拎着木棍,回到蠱雕身後,身體挺直,站立不動。
宛如最忠實的門神。
那蠱雕依然在凝望着白猿,眼中疑惑之色越來越重。
一縷妖氣散發而出。
蔓延在白猿身體周圍,像是在感知着什麼。
直到它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妖氣,最終只剩下了不解。
或許...
這是一個不太聰明的白猿...
或者說,是白猿一族的傻子吧。
不過想想也合理,就老白猿那畏手畏腳的廢物,又怎麼捨得將真正的精銳放進來。
早已經沒有了雄心壯志的傀儡罷了。
蠱雕心中有些明悟。
再聯想老白猿平時表現出的慫樣,一時間就解釋的通了。
不遠處...
一名人族少年,臉頰上一道傷口在不斷滴血,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同樣幾道傷痕。
眼中寫滿了兇狠之色。
看向周圍這些妖獸,散發着暴戾的情緒。
手中攥着一柄長槍,努力挺直着身軀。
身上還在不斷的擴散着能量氣息,甚至他的身體周圍,還在不斷散發花香。
顯然,在不久前應該是服下了什麼。
妖獸們的目光中充斥着貪婪之色,看着那少年頗有些蠢蠢欲動。
少年眼底沒有任何畏懼,只是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攥着長槍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一時間,在這種局勢下,周圍那些妖獸反而沒有誰敢率先出頭了。
不說被這少年臨死前給幹掉。
就是重傷一下,都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在機緣下,就連自己的同族兄弟都無法信任。
更何況是那些虎豹豺狼。
衆妖只是默默的向上攀爬着。
很快,一名人族青年手持巨斧追了上來,與那少年湊到一處,彼此間應該並不算是熟識,只是互相對視着,輕輕點頭。
兩人就這麼各自防守一面,背對着,向這深山更高處走去。
隨着不斷的攀登。
那石質建築輪廓已經愈發清晰起來。
而且之前由於距離較遠,建築顯得很小,但現在看起來,就恢弘了許多。
就像是...
一處宮殿。
幼蛟已經率先站在了這山巔上。
只是不知爲何,它並沒有什麼動作,就這麼平靜的站在山頭上,俯視着下方的衆妖。
像是在等待着。
衆妖心瞬間沉了下來。
它們還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事絕無可能。
所以大概率...
是缺個炮灰。
或者說很多炮灰...
一時間,有一部分妖的腳步都逐漸慢了下來,似乎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那幼蛟突然發出一聲低吟。
在這山上不斷迴響。
微微揚着下巴。
蔑視的俯視着它們。
這些妖獸們互相對視着,糾結着,最終只能不斷的繼續向上。
但氣氛卻變的更加壓抑。
明明彙集了數十頭妖獸,卻無一發出聲音。
十分沉默。
無言。
但很快,它們似乎就想到了什麼,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那兩個人族。
炮灰...
似乎有。
而且它們幾十頭妖獸,這蛟龍族再狂,也不至於讓它們全部葬送吧。
拼起命來,一頭幼蛟而已,還翻不起大浪。
真讓它們忌憚的,不過是蛟龍族的背景,以及那還活着的八級老祖而已。
兩名人族的青年眉頭微微蹙着。
互相對視一眼。
彼此用目光交流着想法,最終逐漸變的堅定起來。
甚至不再去防備那些妖獸。
而是大步的向山頂走去。
反而成爲了速度最快的一批。
顯然是喫準了在這個節點下,那些妖獸不敢對自己出手。
這山腳,山腰處,步步危機。
但不知爲何,到了山巔,反而變的平靜起來。
沒有了那些怪異的樹木,令人深陷的沼澤,空氣中瀰漫着花草的清香。
這山的山巔,像是被刀斬過一樣。
平滑,整齊。
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那座破舊,佈滿裂紋的石殿就坐落在中央位置。
大門緊閉。
看起來平平無奇。
上面刻畫着一道道雜亂無章的紋路。
幼蛟站在門外,平靜的等待着。
直到一隻只妖獸攀登而上,站在這石臺上。
同一部族的,站在一起,互相取暖。
大部分各自爲營。
蠱雕對幼蛟雖然有些忌憚,但卻依然在努力的保持着矜持,踱步帶着白猿走了過去。
站在幼蛟身邊。
幼蛟眼底帶着些許不屑,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麼,默許了蠱雕的站位。
在這神墟中,神獸血脈原本就已經是全場矚目的焦點。
沒必要再給自己惹上一個麻煩。
眼看幼蛟承認了自己的地位,蠱雕更加得意,高傲的看着不遠處的妖獸們。
“我...需要...血...”
“開...門。”
“有...禁忌。”
幼蛟開口,聲音斷斷續續,顯然還無法熟練的開口說話。
衆多妖獸對視着。
最終目光紛紛落在那被孤立出的兩名人族身上。
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蠱雕不屑的冷笑着,彷彿要再次證明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只是輕輕擡起爪子,指了指那兩個人類,鳴叫一聲。
‘殺了他們。’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然後就好整以暇的看着戲。
結果...
過了足足十秒左右,沒有迴應。
那白猿依然拄着木棍,站在自己後方,身形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