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的確沒有做出拍胸脯保證這個動作後,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加油!”
對少年鼓勵了一句,白猿默默轉身,拽着那兩具屍體向遠處走去。
少年頓時急了。
“你難道不想回人族麼?”
他看着白猿的背影問道。
白猿腳步頓了頓,認真的想了一下少年問的這個問題,最終輕輕搖了搖頭:“暫時不想。”
說完,走人。
少年看着白猿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內心深處再次觸動。
“是因爲...還有仇恨沒有洗刷麼...”
“果然,半妖人計劃,真的可惡啊!”
“他都在堅持自己的理想,我又有什麼資格放棄!”
“終有一日,我會擺脫這糟糕的天賦,加入預備役,登上鎮妖關,與妖族死戰!”
他的目光愈發堅定,用力的攥緊拳頭。
遠處還在不斷前行的白猿聽見這聲音,身體輕微顫了一下,走路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幾步就消失在了角落裏。
還好...
沒和這傢伙說自己的身份!
要加入預備役的人,智慧應該也不是特別夠用。
萬一給自己賣出去,就無法繼續僞裝了。
預備役,這個神奇的組織,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變的正常起來。
在餘生的心裏,預備役後面,已經被他打上了數不盡的問號。
現在...
只希望自己的那顆蛋,還平安吧。
最近幾天,他已經想到了好幾種做法了,有烤的,有煎的,再配上點料,回去喫一頓,再搭配這些材料,應該能讓肉身的整體強度都上去一個層次。
培養起來拿妖核,得不償失。
至於養...
他還真沒想過。
家裏添一張喫飯的嘴,多貴啊。
划不來。
再次研究了一會兒這兩具新屍體,餘生恍然發現,其實大部分的妖獸體質本身還是共通的。
比如獵豹,獅子,鬣狗之類的,他們的弱點處就比較相似。
幼蛟,蛇,這種爬行類,也比較相同。
經過半個多月來的努力,自己的數據庫已經重新變的完善起來。
就連最近殺妖獸的時候,效率都變快了。
那少年已經不知去向。
餘生期間又蹲守了兩波,直到足足半個小時時間,都沒有再繼續下來妖獸,餘生這才惋惜的走出這山腹,順着那洞口離去。
再出現時,發現自己已經重新站在了山腰處。
遠處,還有着一處湖泊。
那湖泊同樣戰火瀰漫,一條幼蛟遊蕩在湖泊裏,藉着水勢,將自己的實力完全展現出來,鎮壓羣妖。
一隻蠱雕站在湖面上,有些憤怒的鳴叫着。
而在湖泊的盡頭,是一處瀑布,自斷崖處流下。
隱約間可以看見瀑布內一個洞口若隱若現,縷縷能量自其中散發而出。
只是不知爲何,那幼蛟卻沒有敢接近那洞口。
在外面不停的遊蕩着。
“新老大...”
“忠誠的白猿,來爲您服務了。”
“偉大的蠱雕一族,還能被蛟龍欺負不成。”
餘生喃喃自語,像是在自我催眠一樣,很快目光就恢復了平靜,看向那幼蛟的目光中還帶着一抹憤怒。
順着湖泊的方向奔襲而去。
一路上,不時有兩根白毛隨風飛揚。
他原本那一身濃郁的毛髮,也變的稀疏了些許。
……
“怎麼...還不出來!”
石殿門外,巨斧青年已經恢復了巔峯狀態,精神一直保持的極度活躍,目光更是牢牢鎖定在石門位置,緊攥巨斧。
隨時都可以劈出自己的全力一擊。
但...
足足一整天的時間過去,甚至這片空間都重新變的亮了起來,那隻白猿卻一直沒有走出來。
“難道是死在裏面了?”
巨斧青年微微蹙眉,讓他失落的是,那長槍少年也未從門內走出。
“唉...”
輕嘆一聲,巨斧青年默默將斧子收了回來,搖了搖頭:“我應該和他一起進去的,這樣,他或許不會死。”
青年帶着悔意,眼神也有些紅潤。
又在門口等了大概半天的時間,這纔有些落寞的轉身離去。
這山巔,石殿周圍空蕩蕩的,只有這一個門。
人...
大概率是真的死了。
“敬我人族!”
站在山巔,吹着微風,青年猛然發出一聲吶喊!
聲音中充滿了不屈的昂揚鬥志,意志也重新變的堅定起來,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斧子,將其背在後背上,默默下山。
逝者已逝,這條路,還要繼續走下去。
山腰。
剛剛走出那洞口的長槍少年猛然聽見山巔處的吶喊,身體微怔。
“又有同胞離去了麼?”
身體猛然挺直,單手攥拳,輕碰胸口。
“敬我人族。”
喃喃自語,深吸一口氣,少年就這麼拎着長槍,在樹林中不斷的穿梭着。
表情與那青年如出一轍。
一往無前。
“此湖,勿進!”
湖水中,幼蛟只露出頭顱,冰冷的目光看着遠處衆妖,聲音冰冷的說道。
相比于山上那隻,這頭蛟龍看起來要更加霸道,暴戾。
甚至完全不給它們說話的機會。
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
那蠱雕站在岸邊,眼神陰晴不定。
環顧四周,似乎想蠱惑這些妖獸隨着自己一起衝上去試試。
直到...
它看見又一隻幼蛟自遠處走來,同樣落入湖水裏。
兩隻幼蛟匯至一處,徹底鎮壓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妖獸們,令其不敢妄動。
那蠱雕眼中露出一抹無奈,微微搖了搖頭,選擇放棄。
而就在此時...
遠處突然泛起塵煙。
隱約間,一隻氣勢十足的白猿手中拎着木棍,自塵煙中殺了出來,眼神憤怒。
看了一眼蠱雕,又擡起木棍指了指那兩隻幼蛟。
最後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大體的意思就是...
‘它們敢惹你?’
“幹它!”
前衝之勢不停,這宛如戰神般的白猿,在蠱雕,以及另一隻白猿茫然的眼神中,一躍而起,對着湖水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