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憑我這天資卓越的勁兒,畢業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說到底,還是捨不得墨學院。”
袁青山老臉一紅,從地上一溜煙爬了起來,梗着脖子喊道。
“呦呦呦,有多捨不得啊。”
“天天抱着老校長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着他,給你畢業證書?”
“呵...”
“聽說你孫子今年也要考墨學院,你可想好咯!”
“老夫明擺着告訴你,我就要公報私仇,濫用職權,有我在,你孫子穩進墨學院,只要老夫不死,你孫子絕對不能畢業,你信不信?”
副校長原本說話還是那種吵架型,但隨着不斷開口,語氣突然就變的平淡起來。
頗有點風輕雲淡的意思。
甚至看着袁青山,嘴角還露出十分溫和的笑容。
袁青山嗤笑:“只會欺負孩子?老而不死是爲賊!”
“再說,我孫子死不死,和我啥關係?”
“耗死你纔好!”
“嘖嘖...”
“等你死那天,我一定讓我孫子抱着畢業證書,就站在你墳頭,把你墓碑都給砸咯,不信你就試試。”
兩個年邁的老頭就這麼怒目而視着,分毫不讓。
更離譜的是孫英雄,齊長山完全沒有拉架的想法,而是看着熱鬧。
“袁老的孫子,今年要報考墨學院?”
孫聞眼睛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鬼鬼祟祟的嘟囔道。
趙子成目不斜視,臉上還帶着陽光的笑容,聲若蚊蠅:“打懵他,反向勒索袁青山。”
“可行。”
“當初在墨城偷襲我的人,絕對有袁青山一個。”
“老東西!”
孫聞同樣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
兩人就算在議論這些的時候,依然在看着袁青山微笑,眼神中甚至還不時流露出晚輩看長輩的尊敬。
總之...
特別乖巧,可愛。
孫英雄耳朵微微動了動,默默扭過頭,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換了一個方向背對二人,背在身後的手,突然豎起一根拇指。
最後手掌併攏,做出一個斬殺的動作。
一時間,兩人笑容更勝。
袁青山那位可憐的孫子還不知道,自己期待了多年的墨學院,還未進來,就已經被自己崇拜的爺爺,從副校長,到學生,集體得罪個遍。
或者說,給他鋪出了一條...嗯...很不錯的道路。
“好了,先看看這些資源。”
看着兩人越吵越烈,甚至已經開始擼起袖子,露出乾巴巴的胳膊,馬上就要掐在一起,孫英雄有些無奈的開口。
“哼!”
“要不是孫狗...孫英雄說話了,今天一定讓你爬着出去!”
袁青山譏諷的笑着。
“我好怕哦。”
副校長冷笑,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毫不在意。
“兩位前輩...”
“莫吵...”
就在此時,遠處一輛輪椅緩緩被人推了進來。
禹墨坐在輪椅上,看着兩人,微笑着開口:“我們此行,終究還是爲了這些物資。”
“兩位前輩都是一心爲了人族,甘願犧牲自己,奉獻自己的人,更是無數人族心中的偶像,楷模,更是禹墨尊重的前輩。”
禹墨的聲音溫潤如玉,淡淡說道。
聽見禹墨的話,兩人身體一僵,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不自然的挺直身體,互相傲藐的看了對方一眼,努力維持着人族先賢的偉光正形象。
“這位...就是餘生,餘學弟吧。”
禹墨緩緩轉動輪椅,面對餘生的位置,眼神平靜如水,卻帶着禮貌的笑容,輕聲說道。
餘生點頭,沒有說話。
“後生可畏。”
“你...很不錯。”
禹墨神情真摯,真心的誇讚了一句後,這纔看向那一堆的妖獸屍體。
只不過他的目光並未停留太久,只是一閃而逝。
哪怕那蠱雕,幼蛟,都沒有讓他起什麼波瀾,直到看見那一瓶天山池水,這才微微泛起波瀾。
“這些普通的妖獸屍體,我們墨閣以市場標準價的9成收購,如何?”
“在商言商,如此大量的妖獸屍體,黑市應該沒有幾人能喫下。”
“分開去賣很麻煩,而且也容易引人矚目。”
“我的報價還是很良心的。”
禹墨再次開口。
只是氣息有了些許變化,更像是一名成熟的商人。
餘生沉吟數秒,像是在思索着什麼,最終輕輕點頭。
“幼蛟,蠱雕自帶神獸血脈。”
“雖然只是下乘,但也還算不錯。可惜只是幼年期,作用不算大。”
“更適合你們年輕人一些。”
“我的建議是,自留。”
“它們幾個加起來能提煉出一團神獸血液出來,塗抹自身,肉體實力應該能再上一個層次。”
“包括沾染神獸氣息的妖核,覺醒技能也會更強大些。”
“如果沒看錯,你身邊的幾位同伴...恰好都在晉級的邊緣。”
禹墨依然在不斷的說着,明明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仔細去聽。
“至於鳳凰淚,水月蓮,包括這些,對你應該都是有作用的。”
“墨閣雖然需要,但不會奪人所好。”
“現在,就只剩下墨閣最爲看重的,這...天山池水了。”
“此物很昂貴,沒有市場價。”
“如此多的數量...”
說到這裏,禹墨的聲音都開始變的遲疑起來,微微蹙眉,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周圍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餘生全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聽着。
孫聞,趙子成他們更是在交易開始的第一時間,就很懂事兒的主動退了出去,並沒有偷聽。
有些時候,可以玩鬧。
但同樣,在有些地方,也要學會主動。
許久...
禹墨輕舒一口氣,擡起頭,溫潤如水的目光看着餘生:“神獸血,你還有需要麼?”
餘生微微思索,點了點頭:“嗯。”
“墨閣庫房應該還有兩斤神獸血。”
“嗯...”
“你這幾頭神獸後裔,血液提純的話,應該只能提純出三兩左右。”
禹墨做了一個簡單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