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有些茫然的看着羅玉。
不太理解。
眼看着羅玉身上的能量即將再次聚集,餘生擡起自制的錘子,對着他的腦袋,又輕輕的敲了下去。
‘鐺’的一聲,十分清脆。
羅玉再次變的頭暈目眩起來,搖搖晃晃的。
尤其是他覺醒物融合自身之後,大腦的數據分析能力極強,包括這疼痛感都在下意識的運算。
直接佔據了大部分的腦內存。
“我...”
‘鐺’
“你...”
‘鐺’
接連幾次,羅玉不僅僅是頭部,就連鼻孔都開始出血了,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友好。
而兩名四次覺醒的預備組員,依然警惕的看着餘生。
沒太敢動手。
畢竟餘生剛剛的動作太快了,他們自認如果剛剛餘生是對自己下的手,一定反應不過來。
結局大概率和羅玉是一樣的。
最慘的還是羅玉。
不斷享受着餘生傳來的大錘套餐,甚至他後面都已經摸索到規律,不再調動能量了,但餘生仍舊一錘接着一錘。
錘錘到肉!
之前在暗閣,他還算是假怨種,畢竟只是自我洗腦後的演技。
但現在...
直到羅玉再也堅持不住,覺醒物散去後,餘生才掰開了他的嘴,在裏面掏出一顆牙齒,拔掉。
這纔將他扔在貨車車廂上。
而此時的他,已經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哪怕這樣,也走不掉的!”
“放了羅玉,我們之前的條件還作數。”
中年嘴裏喊着。
但餘生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依然在打量着自己腳下的這輛車。
看起來有些惋惜。
也不知道這貨車內部究竟是什麼材質,竟然無法收納到山河瓶裏,不然自己還可以繼續趕路的。
“你們的車...還開麼?”
餘生突然將目光落在兩人身後那輛完好的小汽車上,開口問道。
兩人茫然,縷縷灰氣擴散。
“他...什麼意思?”
“這個人的精神恐怕有問題,沈組什麼時候能到?”
“再這麼下去,羅組恐怕真要出事了。”
兩人神情鄭重,緊緊的攥着對講機,向後退了幾步。
餘生有些頭疼的站在貨車上,四處打量着。
那汽車,也拖不動貨車的車廂啊。
自己還不能走...
也不能報警...
像一個靶子。
除非...全殺了?
當餘生再擡起頭看向兩人時,不知爲何,兩人同時感覺到了一抹冰冷。
就像是在深山老林裏,被某種野獸盯上了一樣。
但看餘生的眼神時,卻又顯得十分自然。
只有平靜。
萬幸的是,遠處終於傳來能量的波動,一人戴着面具走來,一頭黃色的頭髮異常矚目。
走路間,每一步落下都顯得十分沉重,給人帶來壓力感。
“沈組!”
兩人終於鬆了口氣,看着面具青年開口說道。
面具青年沒有搭理兩人,而是將目光落在貨車上正在打電話的餘生,以及餘生腳下的羅玉身上,微微蹙眉。
“這位兄弟...”
“真要把事情做絕,見生死麼?”
他的聲音渾厚,有些冰冷的說道。
“能再弄一輛車過來麼...”
“嗯,對。”
“不然開不走了...”
“一個小時麼,好。”
餘生輕輕點頭,將手機放下,有些茫然的看了面具青年一眼:“是你們要搶我的貨啊?我不想給。”
“呵...”
面具青年冷笑一聲,不再說話,站直身體。
一股銳利的氣息自他的體內散發而出。
同樣是五次覺醒者。
並且遠處已經隱隱看見,還有兩人正在奔襲而來,也是五次覺醒者,氣息遠遠的鎖定在餘生身上。
三名五次覺醒者,兩名四次覺醒者,直接將餘生圍在中心。
其中那名叫‘沈組’的,所散發出的氣息甚至還要遠強於那些同級。
戰爭,一觸即發。
……
“情況不太對,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餘老大的車翻了。”
“有風險。”
“而且剛剛餘老大給我發通訊說,這次不能報警。”
“怎麼辦?”
孫聞的消息在羣聊中跳躍。
“在哪兒!”
“俺去!”
趙子成,阿泰第一時間回覆。
但孫聞卻直接拒絕:“你們的距離太遠了,等趕過來早就結束了,我看過座標,距離墨城並不算特別遠,趕路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
“可問題是我的戰鬥力太低。”
“並且我僱傭的保鏢按照墨學院規矩,是不能插手任何涉及到學員之間的戰鬥的。”
“一經發現,學員立即開除。”
“就是個擺設!”
孫聞臉色有些陰沉,過了許久才咬了咬牙:“算了,小爺好歹也是一個五次覺醒者,哪怕站那兒不動,也能嚇死他們!”
說着,孫聞直接將手機放在口袋裏,轉身就走。
打開一輛跑車的車門,坐了進去,緊接着一腳油門,跑車向餘生的座標極速衝去。
羣內,其他幾人議論紛紛,顯然還在討論着這件事。
……
“羅玉!”
“爲組織獻身,也是一種榮譽!”
“還記得剛剛加入獵魂時許下的誓言麼?”
姓沈的那名組員看着餘生腳下的羅玉,開口喊道。
羅雲此時還處於那種迷茫,暈眩的狀態之中,迷迷糊糊聽見聲音後,擡起頭,看着面具青年:“艹,我還可以搶救一下,憑什麼要我獻身?”
“我掛了,你們就是一羣瞎子,傻子!”
“不到一週,就會被墨學院一網打盡!”
羅玉忍不住破口大罵!
完全沒有那種英勇無畏的氣質。
“我會和組長申請,回收你的覺醒物,換一個人頂替你的位置!”
面具青年的語氣依然冷淡,看向餘生的目光中充滿了戰意。
“墨學院的天之驕子...”
“我倒是想看看,強在哪裏!”
說話間,竟然已經完全不去看羅玉的方向。
“你大爺!”
“別忘了,這次在墨城的行動,我纔是最重要的一環,耽誤了組長的計劃,你喫罪的起麼?”
羅玉咬牙切齒的喊着。
面具青年銳利的目光瞬間落在羅玉身上:“你不怕組長撕爛了你的嘴?”
“這次...”
“你必須要死了...”
說着,面具青年再看向餘生時,已經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