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氣的控制下,獸皮紙緩緩升空,落在它的面前。
上面並不是文字,而是一張張簡單的構圖。
妖的身體,以及幾個地方被圈了出來。
蜚看着這一幕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過後才淡淡點頭:“此物對本王來說,作用已經不大了。”
“但你的用心,本王看在眼裏。”
“下去吧。”
老白猿再次拜倒:“謝山主。”
說完,老白猿就如同往常一般,倒跪着離去,直至視線中再也沒有蜚的身影后,才恭敬起身,對着蜚的方向深鞠一躬,轉身離去。
這已經不是禮數的問題了...
當老白猿走後。
蜚再次將那份獸皮取出,神情不像之前那般淡然,而是變的激動起來。
“九級...”
“妖神有望!”
“妖神有望啊!”
蜚不斷在山巔上自言自語,不時還發出兩道笑聲。
“還是需要先實驗一下,人族,人族...”
蜚像是想到了什麼,緩緩轉身,看着後山的方向。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裏還關押着兩位人族。
可以先用她們測試一下這功法真僞。
如果是真的,自己就可以親自去千里妖原坐鎮了。
而且它和龍蟒那個鬼鬼祟祟的廢物不同,就算是肆無忌憚的吸收人族氣血,又如何?
人族還敢出關,和它鷹澗山一戰不成?
一時間,蜚甚至已經幻想到自己成爲妖神,位列天穹澗,帶領部族主宰妖域的畫面了。
或許對於這些自詡爲權謀者的人來說,唯一能夠打動他們的,就是更上一層樓。
這東西就彷彿是毒藥一樣,令他們癡迷,並深陷其中,徹底癲狂。
哪怕平日裏維持的理智,也會在這種慾望的侵蝕下逐漸衰退。
老白猿行走在妖域之中,古井無波。
甚至回到妖原,也並未與季鴻見面,只是回到自己的住所,又一次大發雷霆,暴跳如雷,搞的千里妖原這些妖獸們,妖盡皆知,並對其嗤之以鼻。
一個剛入七級妖王的傢伙罷了,如果不是僥倖抱住大腿,豈能有如今的地位?
至於爲何千里妖原的妖獸們都瞧不起它...
主要還是因爲,但凡瞧得起它的...
都死了...
……
天穹澗。
最近一段時間內,天穹澗的氣氛有些詭異。
十二神族不知爲何,最近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
就連天穹澗附庸勢力內的其他部族,高層也都許久沒有出現過。
只剩下那些部族內的小輩還算活躍。
但這種情形,卻顯得格外不正常。
畢竟十二神族經常爲了妖域的控制權打生打死,如今又在換屆的邊緣,黑蛟族妖神已死,按道理來說正是最亂的時候,這種表面上的平靜就顯得十分壓抑了,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天穹澗,青丘山。
一隻雪白色,長着八隻尾巴的狐狸,此時正優雅的站在山巔上,眼神清明,充滿了智慧,幾乎與人無異。
“族長,一切就緒。”
一隻六條尾巴的白狐自林中穿梭,站在山腳下,恭敬開口。
“嗯。”
八尾狐輕輕點頭,輕笑一聲,擡起頭,看了看上空:“亂了這麼久的天穹澗,該靜一靜了。”
隨着聲音落下,八尾狐升空而起,消失在了天邊。
……
罪城。
“喂,醒醒,醒醒。”
“這孩子,真可憐,都睡多久了...”
天亮。
禹墨坐在輪椅上,低下頭看着依然倒在地上,雙眼緊閉的宗仁,幽幽嘆息一聲,有些憐憫。
而此時的宗仁臉上已經多出了兩個紅色的手印。
顯然...
禹墨剛剛的叫醒服務,力道有點大。
“嘶...”
“他不會餓死了吧!”
“前輩,要不還是你出手吧!”
“萬一他死了,你在這世界上,就少了一個信徒啊!”
禹墨一臉擔憂的開口說道。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原本正坐在門外看着天空發呆的儒生瞬間就站了起來,擼起袖子向房間內走來。
而禹墨的這番話,所起到的連鎖反應不僅僅是儒生。
宗仁恰到好處的睜開眼睛,眼神虛弱,咳嗽兩聲,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努力用手臂支撐自己,想要坐起來,但由於兩天沒有喫飯,加上重傷的原因,又跌倒在地上。
“前輩,一定是你的善念感染了他!”
“所以他纔會醒!”
“這就是香火!”
禹墨一臉驚歎,最終肯定的說道。
而儒生則是站在原地,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有些癡迷:“我感受到了!”
“這種氣息,純粹,沒有雜質!”
“這就是香火麼...”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留戀。
禹墨怔了一下,茫然的看着儒生,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還不謝謝前輩出手救你?”
他扭過頭,看着同樣茫然的宗仁,淡淡說道。
宗仁此時臉色煞白,嘴脣都沒有任何血色,由於缺血的原因,甚至都已經有些乾裂了。
但他卻還是努力的擡起頭,看着儒生:“謝...謝謝前輩...”
“不客氣!”
“幫助他人,團結友善!”
“我是神仙!”
“神仙就應該救死扶傷!”
儒生灑脫的笑着,甩了甩自己那飄逸的長髮,就這麼轉身輕飄飄的離去,重新坐在門口,擡頭望天,嘴裏還不時嘀咕着什麼。
反正如果把他塞到精神病院裏去,絕對毫無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