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依舊在這混亂的獸潮戰場中不斷穿梭着,或許對他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些傢伙們隨着不斷狂躁,已經完全沒有任何靈智可言了,完全遵循着內心中本能的殺戮,吞噬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生靈。
這也給了餘生更多的操作空間。
但同樣的,弱肉強食,當其中一些妖獸吞噬的數量足夠多後,身體已經開始出現變異,氣息更加強大。
“這就是本王當初所想,如果成功的是我,那作爲妖神,不需要那些螻蟻,活下來的精英才有資格做我的麾下。”
“如果我失敗了,這些傢伙,至少能給那可惡的傢伙造成一些困擾。”
顯然,至少這第二條計劃成立了。
餘生身上已經出現幾道傷痕,但卻已經衝出了這道戰圈,找到一處還算消停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攥着妖晶不斷恢復能量。
而毒蜂也不再開口,認認真真的完成着自己那個任務提示的棋子身份。
“還有...2000米麼...”
大概數分鐘後,餘生面色恢復紅潤,緩緩起身,目視遠方,嘴裏輕聲低語着。
下一秒,他就這麼再次手持長劍,向着另一道長線衝去。
一往無前,毫無退縮之意。
……
“呵,不...不過如此。”
黎明。
又一次打退獸潮,趙子成傷勢比黑夜裏更重了許多,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無力的靠在牆邊,眼中寫滿了虛弱。
大白的身上也已經多出數道傷口,鮮血沾染在潔白的毛髮上,無精打采的趴在地面。
林小小面容有些發白,但卻依然小心翼翼的在給大白傷口塗抹藥膏。
連續經歷兩次大戰,那種疲倦的情緒下,除了趙子成這種嘴比命還硬的傢伙外,沒有人有精力再開玩笑了。
許元清若無其事的從他們一旁走過,隨意的看了他們一眼。
“一,二...”
他的嘴裏像是在嘟囔着什麼,很快就輕飄飄的離去。
時光坐在陣法之中,和楚渝在一起。
“你晉級了?”
楚渝看着時光,有些意外。
“嗯。”
時光輕輕點頭,反應十分平靜。
“加油!”
楚渝攥起拳頭,笑眯眯的爲時光加油,哪怕如今她看起來已經年邁,但再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依然顯得十分可愛。
“要笑嘛,你笑起來很可愛的!”
看見時光依舊反應平平的樣子,楚渝嘴裏嘟囔着說道,隨後打開身旁的箱子,像是在翻找着什麼。
“在哪兒呢...”
由於年齡大了,她的眼神似乎都變得不太好,在箱子裏不斷的翻找。
“找到了!”
楚渝驚喜的喊了一聲,拿出一張畫,展現在時光面前。
畫中,時光站在鎮妖關,夕陽照映在她那有些蒼白的面容上,在這陽光下,時光露出開心的笑容。
這一幕...很美。
時光看着畫紙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可惜...”
看着時光依舊平淡的臉,楚渝有些惋惜的嘟囔着,又小心翼翼的將這畫收了起來。
時光回過神,看向楚渝:“你最近,似乎都沒有再畫過。”
整理箱子的楚渝手在半空略微停頓,有些沉默,過了片刻才繼續整理着箱子,灑脫的笑着:“老啦,手抖眼花的,畫不動啦!”
“嗯...”
“我可以試試麼?”
時光思索着,輕聲問道。
“當然可以,不然這些也都是擺設了。”
楚渝笑着搖了搖頭,雖然這麼說,但那整潔的畫布,一塵不染的畫板,依舊能證明着,她其實很愛惜它們。
時光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調配着顏料,神情專注。
擡起畫筆,時光沒有第一時間去畫,而是在回憶着什麼。
許久...
時光落筆,陷入一種絕對專注的情緒之中。
“咦,畫的...還不錯的樣子。”
看着畫紙,楚渝有些意外。
時光依舊沒有說話,彷彿在這一刻將一切都拋之腦外了般。
她之前的確沒有學過,但在罪城時,畫過佈局圖。
而且每次楚渝畫畫的時候,她總會站在身後,默默的去看。
她的落筆很穩,人物線條沒有任何顫抖。
雖然在一些技巧上的運用還不太成熟,或者說根本沒有技巧,但至少在純粹的形象上,卻能還原很大一部分。
或許這畫沒有什麼藝術價值,比如色彩啊,陰影啊...
但卻很像。
畫面成型。
一頁頁紙漂浮在半空之中,楚渝赤腳,踩在紙張之上,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着,站在頂端,回眸望着。
依舊是年輕時的模樣。
雖然稱不上絕美,但氣質出塵。
“畫的...是我麼?”
楚渝看着畫板,喃喃自語。
“嗯。”
“那天的你,很美。”
時光輕輕點頭,看着畫板,總覺得缺了些什麼,或許是不夠立體,或者是色彩的搭配不夠震撼,亦或者是沒有靈魂。
她站在畫板前沉吟了許久,許久...
最終,她解開纏在胳膊上的繃帶,用手指在傷口處輕輕沾了點鮮血,塗抹在畫布中,那虛空之下。
就彷彿她的腳下,是一片屍山血海。
“謝謝。”
“我很喜歡。”
楚渝看着這畫,一時間有些呆了。
不過初學者,充其量是有天賦的初學者水準的畫,但她卻格外喜歡。
“嗯。”
時光放下畫筆,將繃帶再次纏上,看着遠方初升的朝霞,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已經逐漸開始加快節奏了,這種貫穿全文都非常重要的戰爭,寫的太過於急躁,或者一筆帶過,反而會很難受,好在已經開始收尾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