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墨擡起頭,看向天空。
儒生依舊盯着眼前那處看起來一切正常的空間:“有髒東西。”
“咳...咳咳...”
“首先,我不髒,其次,我不是東西。”
“嗯?”
“我是...我不是...”
“好吧,這並不重要。”
一道無奈的聲音自虛空中響起,緊接着,毒蜂的靈魂緩緩浮現。
“剛剛走了一位九覺,就又來了一位僞九覺。”
“果然,我能做這棋盤上的棋子,就已經很榮幸了。”
它的聲音低沉,有些哀傷。
明明自己也是一位妖主,但不知爲何,卻感覺如此的無力。
或許,這就是棋子的悲哀。
一時間,毒蜂顯得更加憂鬱,擡頭望向天空,發出一聲長嘆。
“嗯?”
“你竟然悟了?”
儒生眼睛一亮,看着氣質與自己無二的毒蜂,突然開口。
毒蜂怔了一下:“悟...悟什麼?”
“這世界的根啊。”
“你知道這世界是如何而來的麼?”
儒生神祕兮兮的看着毒蜂,悄然開口。
看着眼前這位僞九覺,遠超於自己的存在,如此小心的和自己訴說某個祕密,毒蜂一下就激動了!
這也就是沒有實體,不然心臟絕對會快速跳動。
“如何...如何來的...”
毒蜂深吸一口氣,調整着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以最冷靜的狀態來獲取這世界上,隱藏最深的祕密。
“天上...有仙。”
儒生這一刻顯得是那般灑脫,出塵,彷彿隨時要乘風而去。
“仙...仙?”
毒蜂怔住。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有些事,你不懂。”
“仙就在那,只是你看不見罷了!”
儒生擡起手,指向太空。
毒蜂下意識的望去,卻什麼都無法看見。
但...
這可是僞九覺說出來的話啊!
與九覺也只是一步之遙罷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一定比自己清晰!
所以...
這消息一定是準確的!
不,不只是這樣!
毒蜂腦海中彷彿閃過一道智慧的光!
“棋手,會不會就是仙?”
“這芸芸衆生,包括九覺,妖神,在那種存在面前,不過也只是...”
這一刻它的思路異常敏銳,不斷將自己腦海中所想的說出,聽的儒生都一愣一愣的,最終甚至表達了高度贊同。
再之後,就是他們兩個一起擡頭,望向太空,並且同樣憂鬱。
下方,餘生已經十分簡潔的將這件事來龍去脈講述清楚,順便又着重介紹了一下這個喜歡在自己耳邊嗡嗡嗡的傢伙。
一時間,下方的禹墨三人集體擡頭,看向和儒生玩的很好的毒蜂。
“也就是說,它之前不傻,現在突然傻了。”
禹墨嘴角不知不覺間已經泛起陰森的笑容,就連齊長山,袁青山都變的蠢蠢欲動起來。
他們再看向毒蜂時,就如同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呵呵...”
“這具妖神的屍體,缺少妖核,妖晶,作用有限,但可以當做修煉聖地來用。”
“或者讓新人們感受妖神的威壓,培養意志力。”
“但這毒蜂...”
“感謝你爲人族做出的貢獻。”
“我不把它忽悠到內褲外穿,就算它白來一趟!”
“在這個時間點,它的到來...”
“太恰好不過了!”
禹墨臉上笑容愈發燦爛,只是看起來時,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哦。”
“還有這個。”
餘生手中多出一枚萬毒果,放在地上。
“聽說小南已經加入光組了,麻煩幫我給他。”
說完,餘生沒有任何留戀,也沒有趁機再說說自己這趟是多麼的不容易。
走的很果斷,同樣很灑脫。
看着餘生離去的背影,禹墨臉上笑容逐漸收斂。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我弟弟和之前不一樣了?”
禹墨有些感慨。
袁青山吧怔住:“你弟弟?”
齊長山同樣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禹墨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臉上還帶着一抹炫耀:“我已經認餘三水當乾爹了,叫他弟弟,不犯毛病吧?”
“....”
“呵呵...”
兩名老人看着眼前這無恥的傢伙,皮笑肉不笑。
“唉,你們不懂。”
“小心我讓我乾爹把你們兩個,吊起來打。”
禹墨嘆息一聲,看向袁青山他們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玩味。
下一秒,禹墨憑空從輪椅上飄了起來。
“是這樣吊麼?”
“你恐怕沒有經過來自墨學院的毒打吧...”
兩名老人獰笑着靠近。
一時間,這人族的後山內,禹墨的慘叫聲不斷迴響。
半空中,儒生,毒蜂依舊站在一起,癡迷的看着天空,對下方的景象沒有任何察覺,或者說...察覺到了也不太在意。
他們已經跳出了這可悲的世界,站在了另一個高度上,來俯視這天地乾坤。
“儒生,看看我!”
“你兄弟快...快被讓打死了...我艹啊!”
“信不信我給我乾爹打...電話!”
“別脫老子褲子!”
哀嚎依舊在持續,但卻無人問津。
這場慘劇維持了整整半個小時,袁青山他們兩個才一臉輕鬆的離去。
“天天裝逼,早想打他了。”
“嗯。”
“這妖神屍體得利用上。”
“對。”
兩人帶着嚴肅,商討着離去,是那般正經。
誰也想不到,他們剛剛做出了多麼慘絕人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