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全程警戒的趙子成毫不猶豫對準中年眉心扣動扳機,子彈激射而出。
但在距離中年眉心只剩下一寸的時候,子彈憑空停滯在原地,任由其如何旋轉,始終無法突破那層最後的防線。
而無論是餘生,還是趙子成,在這期間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能量,法則波動。
那中年依舊平平無奇!
“餘生,退不退?”
眼見子彈無法穿透中年,趙子成收起狙擊槍,看向餘生背影喊道。
餘生依舊沒有出手,只是平靜的拎着錘子,望着中年。
錘子上,六顆晶石隱隱散發出微弱光芒。
“等。”
餘生輕聲開口,微微弓起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中年從最初的眼皮,到手指都在輕輕勾動,與其近在咫尺的餘生彷彿已經聽見中年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
這聲音極大,宛如江水翻涌。
隨後...
是心臟。
中年心臟每一次跳動,都宛如震天鼓響,餘生單單只是聽這聲音,都感覺自己體內的能量在不斷翻涌,氣息不穩。
“餘生,退吧!”
趙子成面容潮紅,狙擊槍撐地,當做支撐點,死死的攥着,避免自己倒下,咬牙看着餘生說道。
餘生眼中已經浮現道道血絲,但目光卻依舊緊緊盯着中年,像是在判斷,分析什麼。
“你先退!”
由於距離過近的原因,餘生此時所遭受到的壓迫感是最強的,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壓制自己紊亂的氣息,開口說道。
“我...可...以...”
趙子成費力搖頭,咬牙擠出一句話。
“退!”
“看住門,這裏的動靜太大了!”
餘生再次開口,汗水不斷從他的額頭滴落。
趙子成沉默,最終狼狽的向後退了幾步,出了房間。
在走出房間的瞬間,那種壓迫感驟然消失。
他輕舒一口氣,看着依舊在房間中苦苦抵抗的餘生,咬了咬牙,轉身,守在門口,注視遠方。
“短短半分鐘時間,我的肉身強度,似乎都...變得更高了...”
“甚至體內能量都變得更加精純...”
在壓力消失後,趙子成終於關注到了自己體內的情況,若有所思,看向遠方妖族侵入的那棟建築,發現它們完全沒有被這邊吸引後,心一橫,又鑽了進去,並且關閉房門。
餘生察覺到趙子成去而復返,有些疑惑,努力扭頭,看向他。
但趙子成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只是勉強以狙擊槍爲拐,一步一步,不斷向這中年靠近,爭取讓自己遭受的壓迫力更足一些。
餘生若有所悟,不再去管趙子成,而是盯着中年。
時間不斷流逝。
房間內那種無形的壓力越來越大。
隱約間,似乎已經能夠聽見中年的呼吸聲。
他...
距離甦醒,只有一步之遙。
無論是趙子成,還是餘生,都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體內的能量不斷被壓縮,提純,再壓縮。
血液流速加快,肉身強度不斷激增,就彷彿有人拎起錘子,將他們當做武器來鍛造,千錘百煉。
可以說,他們每一秒,都在讓自己變得更強!
甚至趙子成已經出現一種錯覺,出去之後,吊打慕宇。
當然,這種錯覺會不會成爲現實,就有待商榷了。
中年的心跳聲愈發急促,就彷彿一首曲子來到高潮,鼓點愈發密集,那種身體上的錘鍊效果,於此時也再次翻倍!
趙子成最先承受不住,皮膚開裂,毛孔處血珠涌現。
餘生看起來要稍微好上一些,但臉色同樣蒼白。
“我...頂...不...住了...”
“先...”
“退...”
趙子成驟然卸去自身力道,倒飛出去,落在門外的地上,噴出一口血霧。
他警惕擡起頭,看向四周,妖族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只是遠處那棟建築,又迸發出了強烈的妖氣。
趙子成大口喘着粗氣,勉強從地上爬起,在口袋裏取出一顆藥丸,含在嘴裏,就這麼盤膝坐在門口,梳理着自身能量,任由其如同滔滔江河般,在自己體內不斷沖刷。
“按照這進度,晉升六覺的能量,很快就補足了。”
“唯一缺的,就是對於規則的感悟。”
“只要我觸摸到規則之力,六覺...片刻之間,即可踏入。”
趙子成的眼睛驟然亮起,再回過神看向房間內,始終坐在椅子上,雙目緊閉的中年時,眼神中已經充滿了震驚。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單單只是自身的那種壓迫感,就能讓自己實力飆升。
這是人族九覺都無法做到的。
或者說,人族九覺未必會比他弱,甚至在戰鬥方面,多樣性會更強一些,但本身最基礎的修煉體系,卻是完全不同的。
至少當九覺能量耗盡,或者被中年近身,那對九覺來說,恐怕就要遭受生命安危了。
當然,九覺的能量想要耗盡,這本身就是極困難的一件事。
當年的人族二代老祖,一人一劍守城門,戰了不知多久,能量都未耗盡,最終只是力竭而亡。
這其中孰強孰弱,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但總體來說,這種將人體素質拉到極限的肉身戰士,在戰場上,或許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難道...
禹墨找的,就是這種修煉法門麼?
但現在纔開始修煉,會不會太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