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那位...
到時候的心情,會特別複雜吧。
“呵呵。”
吹着微風,禹墨輕笑一聲,推動輪椅轉身,看向空無一人的山頂,有些出神,輕聲低語:“至於你,目前的價值,遠沒有你想象中的要大啊。”
“你的確可以讓天下無妖,但這也將會讓那些妖神,徹底變得肆無忌憚。”
“失去了妖族的束縛後,那些瘋了的傢伙...恐怕會讓人族,除了九覺之外,再無人族。”
“你的作用,只有在人族高層大勝之後,才能凸顯出來。”
“或者說,用來威懾妖神,成爲它們必殺榜的榜一,吸引火力。”
“用更直白的話來講就是...高級炮灰。”
“現實,遠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所以你價值最高的時候,不是九覺,而是八覺。”
“一人守一城,纔是你的歸宿啊。”
禹墨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風輕雲淡,沒有小南的那種少年銳氣,也沒有餘生的那種老氣橫秋,但卻展現的十分自然,彷彿一切本應如此。
不過幾句話間,就彷彿已經爲小南的未來,寫下結局。
孫聞有些茫然,不太理解禹墨爲什麼突然說這些,但看起來,禹墨最近腦子,明顯是不太正常的。
不過也可以理解,任誰在經過餘生,時光的雙重打擊後,都會變得如此。
……
遠處,那獵豹大軍還在如火如荼的忙碌着,效率極快,就連妖主嫡子看見這一幕後,都變得欣慰了許多。
它一邊挖,還一邊‘嗚嗚嗚’的喊着,希望這些獵豹能聽懂它聲音中所蘊含的思維,想法!
比如...
功法有坑,千萬別信,無論是誰,但凡能活着出神墟,一定要把這條情報彙報上去!
爲了讓這些獵豹能充分理解自己的思想,妖主嫡子的‘嗚嗚’聲都富有節奏感。
大體是類似於...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當然,迴應它的,只有一雙雙茫然的目光,充滿了不解。
它們的妖主嫡子殿下,這是...在鼓勵它們?
讓它們加油幹?
一時間,這些獵豹像是聽懂了什麼,紛紛鄭重的向其點頭,隨後更加賣力氣了,沒有一個偷奸耍滑的,全部都拼了自己的老命。
看着這些傢伙,妖主嫡子絕望了。
這都是哪兒來的一羣傻*啊!!!
在經過獵豹大軍們長達數個小時的努力後,整個建築的四周,都被挖出深坑,並且...終於挖到底了。
妖主嫡子眼中流下喜悅的淚水,腰部還在隱隱作痛。
但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好在餘生還是講良心的,讓它們先從坑裏跳出來。
它腰不行,爬不上去。
“嗚嗚,嗚嗚嗚!”
它嗚咽着。
一頭頭獵豹站在坑外,不解的看着這位殿下,像是在詢問,你爲什麼不爬出來啊...
不對,你可以飛啊...
妖主嫡子有些憂鬱的坐在,一言不發,整個人再次陷入麻木。
但想到自己還肩負着拯救妖族的使命,它深吸一口氣,再次重新振作起來,努力的向外攀爬着,一次,兩次...
它無數次摔下去,疼的打滾,又無數次的爬起來。
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讓那些獵豹們眼含熱淚,不斷給它加油。
一時間,這源源不斷的加油聲,讓妖主嫡子剛剛堅定的信念險些再次崩塌。
這些蠢貨喊加油的時候,真的就沒有考慮到,下來幫自己一把麼?
接下來的半小時,絕對算是可歌可泣的那種,能夠譜寫一曲悲傷的讚歌!
妖主嫡子憑藉着自己頑強的意志,對妖域的忠貞,對英雄這兩個字的定義,最終,終於從坑內爬了出來,帶着滿身傷痕,無力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着那些獵豹們滿含關切的眼神,它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如果能活着回去,滅了獵豹族...
屠殺!
必須屠殺!
“嗯...”
“你們哪個是哪個來着...”
餘生手中攥着幾個瓷瓶,看着面前這一堆獵豹,陷入沉思之中。
這些灰頭土臉的獵豹們彼此互相對視一眼,同樣沉默。
剛剛挖完土出來,現在它們自己,都認不出誰是誰了,更何況餘生。
“嗯...”
“你們平時喜歡玩抽獎嗎?”
“運氣怎麼樣?”
餘生沉吟數秒,突然問道。
獵豹們整齊劃一的扭過頭,看向餘生,一言不發,只是眼神中充滿了幽怨。
“解藥在這裏的。”
“按照數學中,概率學的分析,34只獵豹,34瓶解藥,你們選中自己正確解藥的機率...”
“嗯...應該還是有的!”
說着,餘生將那些解藥放在遠處,一塊巨石上,隨後走向坑旁。
一道空間裂痕漂浮在半空之中,幾乎將那棟建築徹底籠罩。
周圍的空間不斷波動,那建築搖晃着,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離地而起,向山河瓶內漂去。
孫聞臉色格外激動,攥緊拳頭,在這一瞬間想到了上百種賺錢手段。
餘生的面容倒是十分平靜,只是目光中帶着些許思索,應該同樣有着自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