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淡淡說道。
聽到季鴻的說辭，老白猿嗤笑一聲，看着季鴻那身依舊破破爛爛的衣服：“咱們彼此間，不說親密無間，至少也十分熟悉了吧。”
“有些話，咱們敞開了聊不就好了。”
“繞圈子也沒啥必要。”
“反而會顯得咱們兩個很蠢，再或者說，你不是季鴻。”
“季鴻不應該問出這麼蠢的問題纔對。”
老白猿慵懶的坐在地上，輕笑說道。
面對老白猿的話，季鴻表情依舊平靜，只是淡淡揮了揮手，下一刻，坐在原地的老白猿頓時被一股妖氣捲了起來，掀飛出去十餘米，最終才跌落在地上。
看見嶄新的衣服上沾染的泥土，老白猿一臉肉疼：“其實...我也不是不相信你是季鴻，你和我說就行了，沒必要用武力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啊。”
季鴻平靜的注視着它，一言不發。
而老白猿則是很快就重新恢復笑容，笑嘻嘻的翻身爬起，再次湊到季鴻身邊：“說正經的，那人被你藏哪兒了，聊聊唄！”
“你說昨天我都多煽情了，你還看我表演...”
“丟人嘛不是！”
“咱們之間，有啥話直接說，多方便！”
老白猿完全沒有彼此身爲對手的覺悟，看起來就像是季鴻的跟班一樣，笑嘻嘻說道。
季鴻眼底閃過一抹無奈，最終冰冷的扭過頭，看向老白猿，輕飄飄的說出兩個字：“你猜...”
“？？？”
“我猜什麼？”
“我靠，你幼不幼稚啊！”
老白猿猛的跳起，指着季鴻說道：“別以爲你能坑到我，那人應該就在這座山上吧！”
“說不準就在某個角落裏窺視我？”
“來啊！”
“讓他出來，我和他嘮嘮！”
“今天他但凡敢站出來，直接殺我，我還手，我都是你孫子的！”
“來啊！來啊！”
老白猿在山頭上不斷亂逛，嘴裏還碎碎唸的嘟囔着什麼。
而季鴻則是緩緩閉上雙眼，引導一縷縷妖氣瀰漫在自己身旁，又緩緩吸入體內。
“你這個人，真無趣！！！”
“這張面癱臉！”
許久過後，老白猿才重新回到季鴻身邊，咬牙切齒的說道。
而季鴻則是連睜開雙眼的興趣都沒有。
這山巔上，分外平靜。
“你我之間...就真的疏遠了。”
“我還以爲，哪怕是我們做了對手，彼此間也會無話不談，雖是敵人，亦是知己。”
最終，老白猿失魂落魄的說道，看起來像是十分失望，又或者說是被傷透了心，就連後背都微微佝僂下去，長嘆一聲，向山下走去。
但不過片刻時間，它就又重新出現在山巔上，幽怨的看了季鴻一眼，再次下山。
緊接着，從另一側，再次回來。
整個過程足足循環了四次，每一次老白猿的眼神都會更加幽怨幾分。
直至它第五次回到山頂，才深吸一口氣，憤恨的說道：“你特麼能不能放我下去！！！”
“都是迷霧，我特麼咋下山？？？”
“無恥的傢伙！！！”
“罵你兩句，就搞我，小心眼！”
老白猿的聲音極大，在這山巔上不斷迴響。
季鴻終於緩緩睜開雙眼，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老白猿，身後妖氣涌動，形成一個漆黑色的拳頭，直接砸在老白猿身上。
剎那間，老白猿飛了出去，伴隨着的，還有淒厲的慘叫。
最終，老白猿跌落在山腳的位置，看着面前的迷霧，破口大罵：“小心眼兒！！！”
“咱們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面癱！”
“呸！”
伴隨着罵聲，老白猿轉身離去。
季鴻坐在山巔，聽着老白猿那依稀傳來的罵聲，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只是一條青蛇剛剛蠕動身軀，想要湊過來，但下一刻就感覺到一縷微弱，幾乎察覺不到的妖氣瀰漫在自己身體周圍，並輕輕的戳了戳自己。
青蛇怔住，下一刻匍匐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座深山，再次恢復平靜。
許久過後...
季鴻悄然睜開雙眼，扭過頭，看向遠處的青蛇：“辛老，可以了。”
青蛇緩慢爬行，最終悄無聲息的來到季鴻腳下。
“剛剛怎麼了？”
季鴻看向山腳，老白猿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剛剛，有妖神在窺視這裏，而且老白猿應該比我更早知道這個信息。”
“所以在話裏話外，反覆提起桃花潭這三個字。”
“因爲那裏，是我們算計妖神的地方。”
季鴻像是回憶着什麼，喃喃自語，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