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太過於殘暴。
完全不講章程，不講法律，全看心情。
這種人，纔是最令人畏懼的。
畢竟，最怕的，就是別人不講理，又偏偏能幹掉你。
而在墨閣通報後的當天下午，記者招待會發布。
發佈會上，向來沉默寡言的餘生，手中拿着一份厚厚的演講稿，一絲不苟的看着上面的文字朗誦着。
沒有感情，沒有技巧。
就像是AI復讀。
“鎮妖關上的鮮血，還未乾涸！”
“……”
“我們要將戰爭，打到鎮妖關外...”
“讓天穹澗上，插滿人族的旗幟。”
雖然文案慷慨激昂，但聽到餘生的話後，卻很難讓人熱血起來。
就像是...
總覺得差點意思，只要下一秒，自己就能熱血沸騰，但始終等不到下一秒。
於是，看着直播的百姓們，紛紛一副便祕的神情，很難受。
直到某個聰明的傢伙將手機靜音，只看字幕，餘生，不聽聲音，感覺瞬間就來了，長舒一口氣的同時，熱血澎湃，恨不得自己也上前線，殺上兩隻妖族。
而在演講的最後，餘生也表示，自己同樣會前往鎮妖關，身先士卒。
會議結束。
關於餘生的討論，瞬間登上熱搜。
“面癱閣主。”
“餘老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這貌似是一種病，我認識一位老中醫，專門治療這種病情，效果很好。”
“我就是樓上說的那位老中醫，這病我治不了。（我爺爺不會發文字，我代發的，另外我爺爺說，這不是病。）”
關於餘生這種毫無感情的朗誦，引起了廣泛的議論。
甚至很多人懷疑，餘生是否有語言，表情障礙。
直到某人找到了餘生在墨學院的畢業照，並且發佈到了網上。
看着畢業照中，餘生那和善，燦爛的笑容，這些人全部陷入沉默之中。
“看來餘老不是不會笑，是我們不配...”
一時間，所有人都以自嘲爲樂，並好奇除了墨學院140屆的畢業生外，還有哪些人是值得餘生去微笑的。
不過在嚴肅的戰事面前，這種自娛自樂的風波很快就跳了過去。
更多人還是在不斷討論這種局勢下，人族率先發動戰爭，是否真的有利。
大量的分析貼出現。
只不過在光組的威懾下，這些帖子發言都十分公允，完全不敢帶有任何主觀情緒，包括哪怕對墨閣的些許質疑都表達的十分委婉，小心翼翼，生怕禹墨不開心，突然幹掉自己。
畢竟這種分析貼，哪個不是幾百字起。
按字判刑，死刑穩穩的。
而墨閣這邊，餘生在走完記者招待會的流程後，就彷彿無事發生般，繼續着自己往日裏的節奏。
看文件，查資料，簽字，去食堂喫飯，睡覺。
完全沒有那種戰爭來臨前的緊張，壓抑。
直到三天後，連續兩個消息傳來，才讓餘生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第一個消息是趙子成在羣裏發的。
“我老婆懷孕了...”
“我要當爸爸了。”
“雖然在這種大環境下，宣佈這種喜訊不太適合，但除了你們，我也找不到其他人傾訴了！”
“好緊張！”
“你說會不會立下什麼flag，我站在鎮妖關的城牆上，看着老婆的照片，和戰友們說，我要當爹了，回去就能抱孩子了。”
“然後...”
“我就死在大戰結束的前夕。”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趙子成就爲自己勾勒出了一番可歌可泣的熱血大戲。
迴應他的，是一連串的省略號。
“我感覺不需要妖族，你自己就能把自己寫死。”
“而且...實在不行，這一戰你不去就行了。”
“反正多你一個六覺不多，少你一個六覺不少。”
明明是人族頂級集團的總裁，孫聞卻像是閒着沒事兒幹一樣，幾乎秒回覆，還搭配了表情包。
“對啊，你不去不就好了。”
“非要強行上演一場熱血戲碼，爲以後人族的電視劇提供真實背景元素？”
林小小緊接着回覆道。
趙子成沒有直接回復，而是過了一會兒才輸入一串文字：“但...如果所有人都是我這種想法，鎮妖關，還有人去守麼...”
“類似的情況，不止是我...”
“我也不能特殊。”
“更何況，我感覺我七覺的契機，就在眼下，這一戰，多挨幾次打，我必入七覺。”
趙子成鄭重其事的說道，話語是那般沉重，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