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關於情感上的交流,他還是懂的,而且很懂。
當然,如果剛剛餘生和禹墨聊的是什麼這三年內要如何如何,未來天下...
他或許就真的是一臉懵了。
一時間,深山恢復寂靜,只有守山老人,依舊坐在那裏,正如多年前般,彷彿從未變過。
他似乎走過,又似乎...始終都在。
……
鎮妖關。
餘三水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渾身癱軟的靠在城牆上,由於扛了很久的妖神屍體,導致他的衣服,胳膊,臉,都被血液染紅,坐在那裏就像是小紅人一樣。
整座鎮妖關上的士兵都陷入到歡樂的海潮當中,紛紛好奇的打量着紅龍妖神的屍體,感受着自傷口中不經意間散發出的精純靈氣。
只有鍾玉書,始終躲在角落裏,鬼鬼祟祟的看着餘三水,眼神中閃爍着賊光。
“儒生!”
“五秒鐘後,我會衝出去。”
“你替我遮擋一下這些士兵們的視線,被他們關注到,有些丟人。”
鍾玉書悄聲說道。
儒生雖然不懂鍾玉書要做什麼,但跟着他打了一架之後,儒生看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老實了,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
隨後,鍾玉書一個健步,骨瘦如柴的身體,穿着四角褲衩,直勾勾的對着餘三水衝去。
而儒生則是隨意在半空中寫下某個文字,將附近化作迷霧,令人無法看清。
下一秒,餘三水那慘絕人寰的聲音響起:“臥槽,臥槽,姓鐘的,你幹嘛!!!”
“你特麼的是變態吧!”
“離我遠點!”
由於過於恐懼的原因,餘三水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起來,哪怕是在被朱厭妖神追殺的時候,他都沒有發出過如此驚恐的聲音。
“嘿嘿...”
“前輩,你現在體內的能量匱乏,反抗不了的!”
“放心,我會盡可能溫柔一些...”
緊接着,鍾玉書的聲音自迷霧中響起,帶着奸笑,很容易讓人自行腦補出一場絕美的畫面。
剎那間,整個鎮妖關上,萬籟俱寂,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我們的信仰,我們的榮譽,人族的戰神,他...怎麼了?
儒生也終於反應過來,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卻悄悄向後退了兩步,避開衆人視線,再次輕輕揮手。
這一次,終於是連聲音都徹底屏蔽了。
而他的嘴裏還在不斷的嘟囔着什麼。
但這掩耳盜鈴般的想法,讓這些預備役的心中,腦補出了更多的故事!
如果現在給他們一臺電腦,分分鐘就能寫下數百萬字關於鍾玉書,餘三水之間的恩怨情仇!
“你...”
“你究竟要幹什麼!”
餘三水彷彿被凌辱了般,不斷向角落裏縮去,雙手抱胸,我見猶憐。
鍾玉書的腳步漸漸放緩,看向餘三水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一抹微笑:“前輩,您看您身上這些妖神血,都快乾了...”
“這不是浪費麼!”
“一滴妖神血,或許就能改變一位年輕人未來的路啊。”
“所以...”
“前輩忍一忍,我幫你把這些血給刮下來...”
“包括衣服上浸的!”
說着,鍾玉書再次加快腳步,手裏攥着一個小瓶子,就這麼蹲在餘三水面前,用一塊小鐵片,小心翼翼的颳着他皮膚上面沾染的粘稠血液。
餘三水先是懵了一下,隨後忍不住長舒一口氣:“你特麼嚇死我了!話說這特麼多髒啊,誰能喝的下去?”
“……”
“髒點,總比丟了命強。”
“年輕的時候基礎打的好點,未來走的就會更遠。”
“說不準這麼一瓶妖神血,就能打造出一位八覺,甚至九覺。”
“因爲髒,就不喝了?”
“我們預備役的士兵,在碎屍堆裏睡覺,誰打個呼嚕,說不定都會進嘴裏什麼東西。”
“有啥好嫌棄的。”
鍾玉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揮了揮手,笑呵呵說道。
而餘三水在怔了一下後,開始變得沉默起來,並配合着鍾玉書,脫下自己的襯衫,主動小心翼翼的向瓷瓶裏,一滴一滴擰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