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出城!
如果餘生真的可以在這個時間點,從城門走出去,代表着城門至少在此刻,是解除了封禁的。
他們不在乎什麼潛規則,也沒有什麼不服氣的想法!
但如果他們的速度夠快...
或許...
有可能和餘生一起走出去!
至於搶在餘生前面,這種事,他們想都不敢想!
已經有無數癲狂的前輩們,用自己的命去替他們證實,盲目衝動的下場是什麼了。
“他動了!”
“果然,他是向城門口走去的!”
一時間,這些人的呼吸聲都變得小了起來,緊張的注視着,微微弓着身子,隨時都有可能發起衝刺!
其中最強大的幾人更是直接壯着膽子提前向前方走去,鎖定了最佳衝刺位置!
但...
“他爲什麼停了?”
“什麼情況?”
衆人剛剛提起來的氣勢在這一刻都變得有些渙散。
餘生突然頓住腳步,環顧四周,最終轉身,看着城門口這處空白的廣場,像是在回憶着什麼,最終,他在衆人的目光中取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或許未來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應該留點什麼...”
“時光還沒看到。”
曾幾何時。
就是在這處空地上。
餘生,時光被數十人包圍,其中每個都是罪城最頂尖的高手。
鮮血甚至將地面徹底染紅。
他們兩個,就像是滔天巨浪下微不足道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拍的粉身碎骨。
那一刻,一切的智慧,算計,都已經淪爲空談。
只有廝殺,不斷的廝殺...
滾燙的鮮血迸濺在臉上,手中的匕首也已經在鮮血的沾染下無法握緊。
虎口痠麻,無法提起力氣。
每一腳落下,都會踩在血水上,空氣中瀰漫着腥臭的味道。
或許,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
對手們,都已經倒下了。
似乎在那一刻,看着敞開的大門,自己死寂的心,也有了一瞬間的跳動吧。
時光17,自己18...
覺醒的年紀。
所以,自己先行,去罪城外,那個罪城居民們口中,彷彿天堂般的所在,去打下地基。
這些竟然已經成爲歷史了。
地面上依舊有斑駁的血跡,但這其中,又有幾滴,是曾經的呢?
不知爲何,這一刻餘生突然不急着離開了,想在罪城內走走,看看罪城的風景,記錄下自己曾經的點點滴滴。
於是,他就這麼攥着手機,不再去看城門那敞開的裂縫,反而在無數道複雜的目光中,走向外城。
一時間,無數的目光彙集在城門口的位置。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慾望。
哪怕僅僅只是一道縫隙,但他們卻貪婪的注視着,注視着城外的一切。
一門之隔,卻是地獄與人間。
這距離很短,短到彷彿只有一步之遙。
但距離又很遠,遠到鏡花水月,只是泡影。
最終...
這些人還是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在罪城的日子久了,他們已經沒有勇氣拿自己的命去嘗試,嘗試這條通道是否真的開啓。
因爲餘生未走,所以他們也不敢走。
至於餘生究竟爲何放棄...
他們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測。
至於那些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禿鷲’,他們不經意間擡頭,看向那城門時,呆滯的目光中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上的波瀾。
或許,他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如今能夠維持他們的,不過是生存本能罷了。
“這裏...”
“有什麼不同?”
壯漢看着哪怕在外城都是最破,最簡陋的一間房子,有些疑惑,看向餘生,不解問道。
這房子由於太過破敗,已經佈滿灰塵,無人居住。
甚至原本窗口的位置都已經用石塊堵死。
只不過在多年的風霜打磨下,大部分的磚塊已經掉落。
“這裏...”
“是我在罪城的第一個家。”
餘生看着眼前的房子,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那個冬天,很冷...”
“我和時光剛剛逃出來。”
“只能躲在這個房間裏。”
“因爲這裏破,所以沒有人會搶。”
“窗戶是壞的。”
“風...雪,都會順着窗戶灌進來。”
“我們就在外面撿一些能搬動的石塊,一點...一點的堆在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