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什麼時候躲了！”
儒生很快反應過來，瞪了一眼禹墨。
禹墨笑了笑，不再去和儒生辯論這個問題，只是自己推動着輪椅，向遠處離去。
“今天，餘生沒殺我。”
“真是幸運...”
“或許，並不是我的幸運，只不過是他不想拆穿這層經不起驗證的謊言。”
“而我，是那份美好下，註定的幸運兒。”
“真是...謝餘生的不殺之恩啊。”
“只不過這次你不殺我，下次，就輪不到你來動手了。”
“儒生，咱們下一站，出發！！！”
禹墨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而如今，他只不過是想在自己臨死前，多做一些事而已。
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賺的。
“唉...”
儒生嘆了口氣，看着自己的老闆，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就這麼推着輪椅，穿梭在街道上，不時還會迎來一道道仇恨的目光。
最初時，儒生對這些目光也是有些無所適從的，但隨着跟在禹墨身邊的日子越來越久，早已變得習慣許多。
……
“老闆，我...我感覺...那個人...剛剛有在撒謊！”
野外。
壯漢隨意的坐在地上，手中還舉着一隻狂獅的後腿，用力的撕扯着，在口中不斷咀嚼，口齒不清的說道。
餘生扭過頭，看向壯漢，有些不解。
像是感覺遭受到了嘲諷，壯漢咧開嘴笑了笑：“雖然他們都說我笨，但一個人對我有沒有惡意，是不是在騙我，我總是能有些感覺的。”
“總不能讓別人把我當...當傻子賣了吧！”
“就像是老闆，你就...就從來沒有對我有過一絲惡意。”
“但他剛剛在說話的時候，心跳就是快了！”
壯漢的笑容看起來異常憨厚，只不過就在說話時，還不忘記往嘴裏塞肉，嘴邊全是油漬。
還是顯得有些呆傻。
餘生沉默。
片刻後輕輕點頭：“我知道...”
“嗯？”
“我就說嘛，老闆你這麼聰明，又怎麼會猜不到！”
“老闆，你的那份還喫麼？”
“謝謝老闆！”
壯漢看着手中的棒骨，又將目光落在餘生面前，得到餘生的許可後，將那份肉拽到自己面前，再次大快朵頤。
“爲什麼總是會有謊言。”
“我...我不想拆穿，也不希望失去...失去一位朋友。”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裏，要努力修煉了。”
“就算最終的結果不盡人意，只要藏起來，不被找到...”
餘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取出兩枚妖晶，攥在手中，瘋狂汲取着其中的能量。
不過短短几分鐘時間，這兩枚妖王級的妖晶就化作粉末，消散在半空中。
而餘生...
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能量有任何精進。
覺醒物多，已經逐漸成爲了他的累贅，那磅礴的能量壓縮在他的體內，讓他接下來的每一步路，都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更令餘生無奈的是，整個人族，市面上所有的高階妖晶，幾乎都在孫聞手裏。
自己山海瓶內的這些，遠遠不足以支撐他繼續修煉。
而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想讓禹墨調動資源，同樣不太可能。
一切，陷入困境之中。
“當時，真該殺了他的。”
“只是，爲什麼當我升起殺他這個念頭的時候，總會覺得有些不忍...”
“我...”
“真的改變了麼...”
餘生擡起頭，看向半空，有些不解。
自己心中，總是會升起一些以往從不會有的情緒。
如果是自己剛剛在罪城走出來時，他恐怕...會坦然的接受這一切吧。
並且不會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動。
有些時候，就連餘生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這樣的改變，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只有壯漢，依舊在開心的喫着。
和儒生一樣。
彷彿只要自己所追求的目標還在，他們就永遠不會難過，永遠快樂的活下去。
幾具行屍走肉，卻活出了自己嶄新的人生。
忘記以往的所有煩惱，所有責任。
這一世，只爲自己而活。
或許，這也是禹墨，餘生羨慕他們的地方。
“咦？”
“老闆，你看我幹嘛？”
“你也喫啊！”
“嗯...”
“嘿嘿...”
看着餘生面前那乾淨的骨頭，壯漢咧開嘴，羞澀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