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一道道有氣無力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隨後便紛紛收回目光。
趙子成坐在角落裏，拿着手機，反覆撥打着孫聞的電話，哪怕最終都只是一個冰冷的提示音，卻依舊宛如魔怔了般，沒有放棄。
“……”
“餘生死了？”
許元清看着衆人，許久過後纔有些狐疑的問道。
只不過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換來的是一雙雙古怪的目光。
“正常來說，只有餘生死了，你們纔會有這種狀態啊，恰好餘生還不在。”
“嗯...”
“但從你們那想打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餘生沒死。”
“那你們這副喪氣臉...”
“我猜猜...”
“餘生沒來，你們有小情緒了，覺得餘生拋棄你們了？”
“140屆，不完整了？”
“嘖嘖，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依舊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許元清看着衆人，嘖嘖兩聲，帶着些許嘲諷的說道。
幾人下意識擡起頭，看向許元清，一言不發。
“生氣了？”
“覺得我有侮辱到你們？”
“現在，所有人，站起來，跟我走！”
許元清隨手拋出一根菸，叼在嘴裏，轉身向門外走去。
幾人沉默的跟在他身後。
“諾，她，你們認識吧？”
“還挺熟的，白海棠，師姐，對吧？”
“她那屆的情況，想必你們比我更清楚吧？”
“都死光了，就剩自己。”
“你們能在她臉上看見一絲仿徨麼？”
“或者，你們要不要去問問，師姐，你覺不覺得，139屆，不完整了，不是一個集體了？”
“你孤獨麼？”
“你會像我們一樣，因爲領頭的沒來，就像小孩子一樣，哭喪着臉麼？”
“你看我們，像不像一羣孬種！”
許元清這番話幾乎沒有給衆人留任何面子，句句直指他們的內心。
眼看着衆人愈發沉默，許元清這才嗤笑一聲：“我還以爲，你們會像個爺們兒一樣，站出來反駁我呢，拽着我的衣領，惡狠狠的和我說，你們不是廢物，不是孩子，就算餘生不在，你們依舊可以代表140屆！”
“140屆的名頭，不僅僅是餘生打響的，更有你們每個人的功勞。”
“我看見的，仍然是一羣廢物，惶惶無措的廢物。”
“安逸的久了，一點血氣都沒有了麼？”
“當父親了，怕死了？”
“要不，你們還是回家吧，過日子去，以後在外面，也別說自己是墨學院的畢業生，別人問你們老師是誰，你們就說，自己的老師死了，癌症，晚期！”
“行麼？”
許元清始終叼着那根菸，也不點燃，每次說話，煙都一抖一抖的，十分搶戲，配上自己的語氣，表情，很容易觸發人憤怒的情緒。
幾人面面相覷，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
的確，他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餘生已經有了依賴性，當餘生不在，他們就會自然而然的患得患失。
但現在...
稍不留神，丟的，就是命啊。
望眼過去，在場的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獨狼，又有多少人在帶着同學們的執念，在負重前行。
而他們...
“只要我們還都在，140屆，就始終都是集體。”
“餘老大不在，我們依舊可以譜寫140屆的故事。”
“有時候...”
“未必需要人全部湊在一起...”
趙子成喃喃自語，再看向許元清時，眼神中已經帶着些許感激。
“謝謝許老師。”
說着，趙子成以及其他幾人同步的向他微微鞠躬。
“？？？”
“不是，老子這麼深情的給你們講了一大堆，你們就給我鞠個躬？”
“不表示表示？”
“趙城主？”
“這墨學院的山海境，你一年光收租就賺翻了吧？”
許元清瞪大了眼睛，伸出拇指和食指，輕輕搓了搓。
“孫聞其實有專門給您帶禮物，是一個單獨的箱子，寫了許字...”
“只不過被我悄悄擦掉了。”
“您可以選一下，是要我的感謝禮，還是要孫聞的...”
“我們...”
當趙子成從那種失落的情緒中走出來後，整個人彷彿都重新活了過來，微笑開口。
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元清就彷彿風般，消失在了原地。
這種事...
還用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