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白髮。
顫抖着起身。
半空中的黑色氣體更是再次涌入到墓碑裏，形成第九顆妖核。
“原來...”
“我也可以做到，不用妖核...晉升。”
“我果然...”
“是人族最天才的。”
“不...”
“我不配...”
“你們...纔是人族...真正的天驕。”
“而我卻只不過是躲在你們身後的廢物...”
慕宇輕聲開口，緩緩站在趙子成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來，交給我了...”
隨着聲音落下。
虛空中突然出現一條由靈氣形成的鎖鏈，穿過其中一位妖主的身軀。
血液噴灑，卻避過了墓碑。
“你們的血...”
“還不配留在上面。”
慕宇佝僂着身體，感受着自己流逝的生命，毫不在意，只是癡癡的說着。
“你...”
“你打了阿泰五次...”
空間憑空出現裂痕，切割在其中一隻妖獸的身上。
“你...”
“你欺負了小小...”
“你罵了許老師...”
慕宇彷彿只是在地面隨意的行走着，但那些妖主們卻紛紛面帶驚恐，倒在血泊之中，甚至連反抗都無法做到。
不過短短半分鐘時間...
十五位妖主，全部淪爲屍體。
瞳孔放大。
滿是驚恐。
只有慕宇，孤獨的站在屍上之中，渾身浴血，狀若瘋魔。
“子成...”
“照顧好小小...”
“還有...”
“再見了...”
陽光下，慕宇突然轉身，看向趙子成，聲音溫和的說着，露出一抹笑容。
也是最後的笑容...
下一刻，慕宇沖天而起，向鎮妖關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的生命...
不多了...
在最後的盡頭，總要爲140屆，再做些什麼。
破九覺，斬十五位妖主...
付出的，只能是生命的代價。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公平的。
趙子成栽倒在地上，眼神死寂，林小小看着慕宇離去的方向，淚水不停的流淌，但眼睛卻一眨不眨，彷彿要將慕宇的背影牢牢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許久過後...
趙子成突然大口的喝着地面上妖主的血液，哪怕這樣只能讓他更快的恢復一絲靈氣。
“我...”
“我們還不能倒下...”
“山...山還在...”
“萬一...”
“萬一有人過來...”
趙子成嘴裏不斷的嘟囔着，最後更是一口咬住一位妖主的肉，用力的撕扯。
……
“不過兩個八覺...”
“你們能抗衡到什麼時候。”
妖神看着搖搖欲墜的鐘玉書，以及臉色蒼白的儒生，露出猙獰的笑容。
最多五分鐘...
五分鐘後，他們會死。
而自己，也可以加入到上方的戰局中，到時候，勝利的天平，將會倒向妖族。
然後下一秒...
鐵鏈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下一刻，一道道鐵鏈穿過虛空，將自己束縛在了原地。
一座血紅色的墓碑更是自半空鎮壓而下。
猝不及防，它直接從半空中被砸落。
慕宇冰冷着臉，站在墓碑上，看着腳下的妖神，一言不發，只是速度極快的在半空中書寫一道道文字。
妖神的皮膚上被切割出一道道傷口。
鮮血噴灑。
而慕宇也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虛弱起來。
最終...
伴隨着最後兩道文字，那鎖鏈徹底將其捆在原地。
慕宇扭過頭，環顧四周...
臉上帶着悵然若失之色，突然發出一聲吶喊：“人族，墨學院，140屆，老師，許元清，學生，阿泰，慕宇，大白，今日...隕命！”
“無愧人族！”
“無愧...”
“墨學院！”
聲音響徹天地。
下一刻，他的身體變得有些虛幻，最終化作光斑，消失在半空之中。
只留下那血紅的墓碑，以及漆黑的鎖鏈，將這妖神鎮壓在原地。
雖然妖神還在奮力的掙扎着，但按目前的頻率來看，三分鐘之內，是無法突破這牢籠的。
慕宇，用自己最後的生命，爲人族九覺，又爭取來三分鐘的時間。
藉着短暫的空檔，鍾玉書不斷恢復着體內的靈氣。
“日你娘！”
“逼老子拼命！”
餘三水罵罵咧咧的喊着，下手更加乾脆。
而黑市那位老人則是突然轉身，看向鎮妖關處，禹墨的位置。
“希望...”
“你不會食言。”
“我用我的命，保我黑市三百年。”
老人沙啞着嗓子說道。
沒有等禹墨迴應，便毫不猶豫的自毀覺醒物，迸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將原本就重傷的天狗打的不斷倒退。
“……”
“搶老子前面了...”
餘三水嘴裏依舊在不斷嘟囔着，開始以命搏命的打法。
時間流逝，下方的鎖鏈開始逐漸崩裂。
伴隨着一聲脆響。
那妖神再次衝了出來，憤怒的襲向鍾玉書的位置。
不過交手一次，鍾玉書便再次噴出鮮血，倒飛出去，而儒生則是一言不發的頂上。
……
“可歌可泣。”
“可歌可泣啊...”
“餘生，你現在是什麼心情呢？”
“後悔麼？”
“自責麼？”
“如果你可以突破十覺的話，這一切，其實是可以避免的。”
“但現在...”
“嘖嘖，唯一可惜的是，還活了兩個。”
“你說，我現在如果動手，殺了他們...”
老白猿微笑着說道。
此時的餘生雙目已經血紅一片，眼神中只剩下冷冽的寒意。
“怎麼，憤怒了？”
“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我？”
“十覺！”
“只要你突破十覺，就有機會殺了我！”
“而我，也可以堂堂真正的，摧毀你們天族最後的根！”
“來吧！”
“嗯？”
“流淚了？”
“在我的印象中，天族人，永不流淚。”
“他們可是一羣自以爲是，高高在上的種族呢！”
老白猿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看着餘生的眼角，嘲諷着說道。
‘咚咚咚...’
“咚咚...”
餘生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而老白猿卻只是隨意的笑了笑：“可惜，我答應過季鴻，不會親自動手，改寫結局。”
“不然真想殺了這兩個可憐的小傢伙啊...”
“這裏已經沒熱鬧看了...”
“我們去下一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