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七天時間,小姐她竟然就突破了六階?
要知道在這之前,小姐她可是連靈氣都無法感應到的普通人啊!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天賦,放眼整個神州大陸恐怕也找不出幾人!
水銀心跳加速,一張肉嘟嘟的娃娃臉上浮現出狂熱崇拜之色,“奴婢從沒有見過像您這樣厲害的人!您絕對是天才,不不,”她用力搖頭,聲音激動又響亮,“是天才中的天才纔對!”
楚然啞然,心中沒有因爲她的驚歎而生出半分自傲。
身爲頂級煉丹師,擁有那麼多地品靈藥以及仙雲鼎靈識的相助,如果連低境界的連續突破都做不到,她便該自刎謝罪了。
“所以現在可以去替我備水了麼?”她輕聲問。
“是是!奴婢馬上去準備。”
沐浴完,楚然換上一件竹綠紗裙,驅動靈力催乾溼漉的黑髮,隨意披散在後背,將平安鎖內的魔獸取出。
還算寬敞的屋子,因爲冰蛇的出現突然間變得擁擠起來。
楚然蹲下去,查探過冰蛇的屍體,“這就是獸元丹?”
她從氣海里挖出一枚嬰兒拳頭大小,通體藍白的圓球。
魔獸的獸元丹就好似武者的靈根,是一身修爲的根源所在!
如果能將其煉化,不僅可以增進修爲,幸運的話還能得到魔獸的一部分能力。
上輩子因爲天贏大陸魔獸過於稀少,每一頭都是各大勢力的至寶,即使楚然從手札中知道獸元丹可以煉化的事情,也沒有機會嘗試。
“本來還想試一下,可惜…”看着這枚獸元丹上密密麻麻的裂痕,楚然遺憾的嘆了口氣,“居然被他震碎了。”
她感知不到獸元丹內的力量,這僅僅只是一個死物而已。
“罷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把獸元丹收好,她的視線落在長蛇的鱗甲上,脣角微勾,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我出門一趟。”
簡單交代過水銀,她便服下煉製出的易容丹,換上一席白色男裝,翻牆離開將軍府。
“就是這兒了,榮威兵行。”看着樑上懸掛的牌匾,楚然信步走進去。
櫃檯後的老頭兒只撩了下眼皮,“兵器在那邊,你自個兒挑吧。”
他指了指對面的紅木架,態度敷衍又傲慢,根本沒把楚然放在眼裏。
說起榮威兵行,三國內幾乎無人不知。
這家兵行在各城都設有鋪子,號稱是隻要價格到位,青級以下靈器,隨便選。
若是買家有奇珍異寶,被榮威兵行看上,換取更高級的靈器,也不是不可能!
也曾有武者拿不出酬勞,又眼紅這些靈器,而暗生歹心。
不過這些人最後都死得很慘,久而久之,便無人再敢對兵行出手。
“我不買兵器。”楚然來到櫃檯前,取下環戒推過去。
老頭終於給了她一個正眼,隨後低頭看看環戒,“你什麼意思?”
“閣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頭遲疑片刻,纔將靈識附上去。
下一秒,他臉色徒然大變:“這是冰蛇蛇皮鱗片,還有它的獠牙?”
整個皇城只有一人擁有冰蛇,那人是誰滿城皆知!
“不錯,”楚然坦然承認:“只要把裏面的東西煉製成兵器,那枚丹藥就是你們的。”
擁有這麼多靈器,榮威兵行背後一定有煉器師存在。
不論受多重的傷,只要服下它,就能吊住一口氣。
是危機時刻,絕對的保命手段!
老頭的傲慢徹底消失,他緊緊捏着環戒,“您稍等一下,小人去請示老闆。”
楚然點點頭,看着他挑開簾布進入內室,自己則無聊的在大堂裏閒逛起來。
沒逛多久,老頭就回來了。
“這筆買賣我們接了,但那些材料來歷不凡,極有可能爲兵行招惹來麻煩,所以酬勞必須加倍。”
老頭豎起三根手指,“我們要這個數。”
“可以,這枚就當作定金,”楚然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反正她閉關這些日子煉製的丹藥不少。
“剩下的,交易之時再給。”
“好,不知閣下怎麼稱呼?兵器煉製好以後,我們該如何與閣下聯繫?”老人復又問道。
楚然淡淡地說:“我姓秦,事成後,你們只需在門外掛一串風鈴,我自然會前來取。”
“一言爲定。”
約定好以後,楚然便離開兵行。
她不怕榮威兵行將有人拿冰蛇來煉兵器的事說出去,從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今天她能拿出護心丹,他日未必不會拿出別的更好的丹藥。
比起向皇室通風報信得到的那點好處,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楚然雙手背在身後,悠悠然朝攝政王府走。
剛經過一個巷口,她突然聽見嬉笑聲從裏邊傳出來。
“說啊!你不是喜歡替那個傻子說話嗎?怎麼不繼續說了?”
悶哼聲緊接着飄出來,聲線顫抖,聽起來十分痛苦。
楚然沒什麼興趣,繼續往前走着。
“所有人都知道將軍府那個傻子,是個壞女人!不僅迷惑了太子,還蠱惑攝政王,害得攝政王他們爲了她,大打出手!我娘說了,這種女人就是個禍害!可你居然幫這種人說話,我看你是活膩了!”
離去的腳步瞬間停下,她含着笑的臉隴上一層寒霜,腳尖輕輕一轉,向着巷子深處走去。
幾個身穿灰黑色麻衣,身材高大強壯的少年,背對巷口,圍在一起。
人圈中央的地上,似乎蜷縮着一個人。
他的背被爲首的少年用腳踩着,一雙手死死攥住地上雜草。
“她…她不是壞女人…”他掙扎着開口。
“你還敢說!”少年腳下更加用力,幾乎要踩斷對方的脊骨。
“咻—”
石子破空襲來,打在他腿上。
“啊!”少年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喫痛的大叫。
“血!你的腿流血了!”他的同伴發出驚呼。
只見他踩過人的左腿腿肚子,被石頭貫穿,留下一個不斷冒血的洞!
他的同伴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後方有腳步聲傳來。
他們齊刷刷轉過頭,看着從巷口走來的陌生男人。
“你是誰?”
“就是你打傷了我們老大?”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兇狠。
楚然睨了他們一眼,目光凜冽又蘊藏着久居上位的威嚴,哪裏是幾個黃毛小子扛得住的?
一個個心頭惴惴,甚至有年紀小的嚇得當場腿軟。
楚然紅脣爲張,冷冷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