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隨風傳來,談論的赫然是白天楚然力戰蒼家,又全身而退的威風事蹟。
“楚然然,這次你可要出名了哦。”周玉雪俏皮地衝她眨巴眼睛。
“彼此彼此。”楚然笑道,輕車熟路來到臺階最下方的黑市。
此時黑市剛開不久,但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真不知道那幾個下注買蒼萬燕贏的人是誰!這可是數十倍的獎金啊,他們賺大發了!”
“肯定是知道內情的傢伙,不然怎麼會買她?”
“也不知他今晚會不會出現,我可對他好奇死了。”
…
聽到這些話,陳簫聲有些驚訝,“他們都是來看我們的?這麼多人,若是被他們知道我們就是下注之人,恐怕會有麻煩。”
周玉雪也嚇了一跳。
她真沒想到這些人會對他們這麼好奇。
“知道就知道了,想找事,也得他們有這個膽子。”楚然一腳踏進去。
沒有收斂氣息,突然多出來的陌生氣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清他們的身影,嘈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看到了什麼?楚然一行人居然出現在黑市了?
楚然向前走着。
擁擠的人羣迅速給她讓道,在目睹過練武場的事件,她在他們眼中,已經成爲了一個行走的大殺器。
沒人願意招惹她。
她穿過熱鬧的集市,來到最深處。
這裏有一間屋子,正是開設賭局的賭場。
兩個帶着黑色面具,實力在靈師一品的護衛站在房門兩邊。
“我們來拿錢。”楚然剛說完,周玉雪便把下注的憑證遞過去。
“你們就是拿下最大彩頭之人?”護衛驚得下巴險些掉落到地上,硬生生將憑證翻來覆去看了十多遍,纔敢確定,這是真的!
“各位裏邊請。”他聲音抖個不停,恭敬地彎腰,邀請他們進去。
房門打開又合上。
啪的脆響打破黑市僵滯的氛圍,衆人齊齊回神,現場陷入一片譁然。
“你們聽見了嗎?剛纔他說,贏下最大彩頭的人就是他們!”
“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
“所以她們早就認識吧?不然楚然怎麼會買她贏?”
不到半個時辰,下注買蒼萬燕勝出的人是楚然這個消息,迅速傳出黑市,在皇城中飛速蔓延。
黎姚青親自將銀子交到楚然手上,又說了些恭賀道喜的話,然後纔拿出一張帖子。
“再過不久四方城有一場拍賣會將要舉行。楚姑娘出發前去參加三國試煉,也要從四方城經過。如果姑娘有興趣,可以去那裏看看,這是請帖,以及拍賣的寶物清單,楚姑娘只管過目。”
“多謝。”她客氣的笑了笑,算是領下了他的人情。
能管理黑市,他的能力和眼界毋庸置疑。
自然知道,籠絡一個未來不可限量,手中又擁有無數底牌的人,有多重要。
這張請帖和清單,就是他的一種示好。
楚然粗略掃了眼清單,隨後目光直直盯着一處,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
“楚然然你看什麼呢?”周玉雪好奇地問道。
“這是!”她瞳孔劇烈地震,抓着清單來來回回看了幾十遍,眼中光彩越來越亮,充斥着喜悅和激動。
見狀,黎姚青眼中掠過一道精芒,笑着提醒道:“四方城乃是三不管地帶,不受三國律法約束,城中以鳳家獨大,現任城主便是鳳家家主鳳釋明。此人極其護短,各位若是去了四方城,切記要避開城主府的人,否則恐招來禍端。”
顯然他已經看出拍賣會上有他們想要之物。
楚然微笑頷首,態度比起剛纔多了幾分熟絡與親近。
“多謝提醒。”
在一衆武者的注目禮中,楚然等人離開黑市。
不是沒有人羨慕眼紅,也不是沒人心生歹意。
但一想到楚然兇殘神祕莫測的手段,他們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銀子雖然重要,但也得有命花纔行。
一行人順利回到皇城主道。
周玉雪往後看了肯,撇嘴:“什麼呀,我還以爲會有人跟蹤我們,趁機搶劫呢。”
她的臉上寫滿了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好奇欸看着楚然和蒼萬燕。
“你們剛纔在打什麼啞迷呀?”
一旁周青肅和陳簫聲也默默看過來。
他們都注意到了楚然和蒼萬燕在賭場時的變化。
楚然含笑看着蒼萬燕,示意她自己決定要不要說出來。
蒼萬燕穩住情緒,開口道:“拍賣會的清單上,有我一直在尋找的高階靈草,續靈草。”
話落,楚然神色猛地一凝,“誰!”
一束赤金色火光撕裂空氣,襲向右側民居屋頂。
“好可怕哦。”一道軟軟糯糯的人聲飄入五人耳膜。
白影宛如驚鴻,躲過火焰的襲擊,落到地上。
衣訣飛揚,銀白的月光從蒼穹傾瀉而下,白皙的娃娃臉猶如絕品玉石,隱隱泛着微光。
眉心硃砂豔紅,又增幾分詭譎妖豔。
他深棕色的眸子定定看着楚然,微微偏頭,帶着幾分驚訝與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我明明用了隱息丹和隱身符,你不應該發現我纔對。”
聽這意思,他跟着他她們很久了?
楚然神色淡了淡,露出幾分冷色。
“藥衡玉?”周玉雪驚呼,“你爲什麼在這裏?”
藥衡玉置若罔聞,一雙眼仍粘在楚然身上,“怎麼不回答我?”
“你問了我就一定要答?”楚然反問,語氣帶着微嘲。
“你好像對我有敵意。”藥衡玉眼中光彩更甚,笑得燦爛極了,“爲什麼呢?”
冷白的手指輕撫過下脣,眉宇間惡意縱橫,那顆硃砂如同嵌在皮膚上的一滴血,猩紅妖豔。
“難道是怕被我看出來,你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小騙子?”
這話一出,周玉雪四人瞬間沉下臉。
“藥衡玉,你再在這裏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周玉雪捏着拳頭用力揮了揮,卻被楚然握住。
“楚然然?”
“走吧。”楚然輕笑,拉着她徑直朝前走去。
藥衡玉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從自己眼前走過,連一個正眼也沒有分給自己。
他堂堂藥宗少宗主,竟然被一個女人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