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重金拜託外門弟子,希望對方爲自己的峯頭美言幾句,爭取能打動楚然,先加入他們。
不僅是因爲她是唯一的全修天才,誰都想見一見,更因爲,她還是宗門裏爲數不多的幾個小師妹之一!還是其中最小的那一個!
光是想想,師妹她乖巧地站在自己面前,甜甜地叫着師兄的畫面,各峯頭的師兄們整顆少男心都快化成水了。
隔着傳訊靈簡,以靈玄風爲首的外門弟子都能想象出,他們此刻激動又興奮的樣子。
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你誰呀?老子不認識!”
“一點小利就想讓我幫你做事,想得美!”
“小師妹現在還是我們外門的人,她的去向輪不到外人打聽!”
一向衝動火爆的白箜,更是直截了當地吐出一個字:“滾!”
小師妹還沒走呢,他們就想來搶人?
做夢!
而靈覺也在弟子的提醒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家還沒焐熱的小徒弟,馬上就要飛去別的峯頭,叫別的人做師傅不說,還要挪窩了!
滿心的喜悅和驕傲,蕩然無存。
“宗主!”他直接殺上主峯,找到靈忘川,“楚然離開護山峯這事,我不同意!”
沒過多久,以靈聞笑爲首的四峯長老,齊聚議事堂。
“什麼叫不同意?她已經通過了內門考覈,自古以來,內門弟子都要擇一峯頭修習,難道你還想強留她在護山峯不成?”紫神峯的長老,六宗第一的符文陣法大師,靈戰宴,一臉不悅的說道。
老人髮絲雪白,一席致簡的銀白繡淡金條紋長衫,寬袖遮臂,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質。
胖乎乎的靈聞笑,仍舊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
“老宴說得沒錯呀,我們都知道你捨不得徒弟,可你也不能攔着她,不讓她往上走啊。”
“我沒說不讓她去四峯。”
靈覺昂首,一人羣戰四峯長老,據理力爭,寸步不讓。
“我只是不讓她離開護山峯而已!凡事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她是我先收下的弟子,不論她之後認多少師傅,我都是她的大師傅!”
“我留她住在護山峯,有何不可?她有黑鶴可以飛行,從護山峯到各峯不過半柱香時間,快得很!而且這事,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是我們護山峯所有弟子共同的意願!”
“規矩不可壞,而且這一來一去的太麻煩了。”靈戰宴不太同意。
這小徒弟他還沒正兒八經的接觸過呢,這來了又要回去,是個什麼意思?
“小徒弟不嫌麻煩,那就不叫麻煩!大不了,我在兩峯佈一個傳送陣就是了!”靈覺說道。
“這是傳送陣的事嗎!”器靈峯長老,素來以剛正威嚴,鐵面無私著稱的靈萬森,冷聲喝道,“這不合規矩!”
靈覺梗着脖子:“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反正,要小徒弟搬走,我說什麼也不同意!我這好不容易纔有個小徒弟,我容易嗎我!”
“你們一個個就這麼欺負我!四峯長老了不起啊!惹急了,我……我天天跑你們峯頭去坐着!就守着我家小徒弟,看你們誰還搶得走她!”
四峯長老:“……”不是,他怎麼的還哭上了呢?
“這靈覺,我記得之前不是這樣的啊。”紫神峯長老靈戰宴一臉奇怪的給靈聞笑傳音。
後者也不笑了,神色極其複雜:“我也記得他過去向來溫和穩重……”
可眼前跟個孩子一樣撒潑,說哭就哭的傢伙,實在讓他無法和記憶中的人聯繫起來。
“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靈戰宴懷疑道,但他也知道這事絕不可能!
在靈覺的哭嚎聲中,四峯長老最後還是敗了,決定做出讓步。
“行行行,你快別嚎了。”靈聞笑說道,“這事聽你的,就讓楚然繼續住在護山峯。”
哭嚎聲戛然而止,靈覺嘟噥道:“早這麼說不就完了?”
害他還要用上大殺器,哭得累死人了。
不過,大徒弟這是從哪兒弄的藥汁?侵染在袖子上無色無味,但往眼睛一抹,跟火燒似的,火辣辣地疼!
靈覺決定回去後,多問靈玄風要一些來,沒準以後還有派的上用場的時候。
楚然第二日便做出決定,找上靈覺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師傅似乎心情極好?
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神情間還透着意氣風發的味道,跟打了勝仗似的。
“師傅遇到什麼好事了?”她忍不住問。
靈覺笑着道:“爲師已經說服四峯長老,今後你仍住在護山峯,不用離開。”
“真的?”楚然有些驚喜,她和師兄們相處得十分融洽,也不太想離開這裏。
“嗯。”靈覺隻字不提談判的過程,撒潑哭嚎什麼的,可不能讓自家小徒弟知道,有損他高大威嚴的形象。
“想好要去哪一峯了嗎?”
“想好了。”楚然斬釘截鐵,“我要去紫神峯。”
她對符文法陣只是略懂皮毛,而紫神峯是靈心宗的最強峯,她自然要親眼去見識一下!
靈覺將她的坐騎黑鶴,交到她手裏。
“黑鶴從小生長在宗門,對這裏再熟悉不過,你要去哪,只管告訴它,它自會帶你過去。”
楚然點點頭,輕輕拍了下黑鶴的腦袋:“走吧,我們去紫神峯。”
黑鶴展翅,飛離護山峯。
半柱香後,一座高聳巍峨的山峯映入楚然眼簾,一併落入她眼中的,還有那聚集在一個白雲石地上,一大片銀白色的身影。
“來了!”爲首的靈木白迅速整理好衣衫,回首對身後的師弟們說,“都精神點,拿出最好的樣子給師妹看!”
想到外門當初在海岸邊迎接師妹們的動靜,他忍不住攥緊拳頭:“可不能輸給了外門那幫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