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
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楚然腦海。
眼眸劇烈顫動，似喜似驚。
而此時，人聲仍在繼續。
“什麼？天音大人出現了？”
“看來林家的確傷得很重，否則也不會驚動她了。”同桌的武者開口道。
他的同伴不以爲然。
“傷得再重也不要緊，天音大人可是當世第一的神醫！只有她想救的人，就是閻王爺來了，也搶不走！”
“說到這個，我倒是聽到過一些小道消息。據說天音大人的醫術，是師承神闕宮那位秦少宮主。”
“這事應該是真的。當年那位少宮主突然隕落，聖醫堂大亂，那些叛黨趁機興風作浪，尤其是那帶頭的顧妄夜！”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傳入耳膜。
楚然眼皮一跳，眉宇間的喜色瞬間淡了。
那幾人毫無察覺，繼續說着。
“那顧妄夜仗着是少宮主撿回來的人，一直鬧着要親眼見到少宮主的屍體，還幾次率人擅闖當時的極樂殿！要不是天音大人站出來，向天下人揭露了他們的真面目，恐怕大家都會被他們給騙了！以爲他們是忠心耿耿的人呢！”
“這事我也有所耳聞，天音大人那時率領了一部分聖醫堂的人，主動投靠洛殿主，也正是有了她的幫助，神王殿才能那麼快肅清顧妄夜那幫亂黨！自那之後，聖醫堂便併入了神王殿，在洛殿主的管理下，成爲了如今的第一醫堂！”
……
話裏透露的龐大訊息，讓楚然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顧妄夜、天音，是她在創建聖醫堂前，便收留在身邊的苦命孩子。
一個是少有的天生劍骨，是劍修的最好苗子，另一個則在醫術上有着不俗的天分。
也正因爲此，過去她時常帶着他們在身邊，教導醫術、找來宮內的大劍師指導劍術。
可現在他們一個變成了亂黨，另一個更是投靠了洛少卿！？
楚然太陽穴一陣陣抽痛，她緊咬齒關，臉色難看得出奇。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人聲飄來。
“這些算什麼？知道當年姬無雙大鬧秦少宮主葬禮一事嗎？聽說當時天音大人早就防着有亂黨的餘孽趁機作亂，所以提早便在現場布了些陷阱。那姬無雙一出現就中了招，最後被洛殿生擒！聽說她當時那叫一個慘哦，渾身都是血，一雙手也折了……呃！”
人聲戛然而止。
一股陌生強橫的勢壓，如山一般衝着他們轟然砸下。
“嘩啦！”
身下長凳瞬間粉碎，幾人像狗一樣倒在地上，被這力量壓得擡不起頭。
胸口悶痛不已，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被碾碎！
血腥味涌上喉嚨，幾人眼前一陣發黑。
只堪堪支撐了數秒，就徹底暈死過去。
嘈雜的廳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發，發生了什麼？”
“他們怎麼倒了？是誰！誰動的手！”
武者們一片譁然，那勢壓衝着那幾個人去的，其他人只感覺到一股恐怖的靈力波動，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他們看遍了四周，目光也從門前那並肩而站的男女身上掃過，但很快又移開了。
只因爲那兩人容貌太過平凡，氣息淡到幾乎感覺不到，衣着更是平平無奇。
如何看都不像是會有剛纔那種氣勢的人。
所以他們根本沒將楚然二人視作可疑的目標，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走。
楚然輕垂下眼瞼，平復仍在經脈中游走的混沌之力。
看也沒看地上暈死重傷的幾人，擡腳向周玉雪那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