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爲明顯的,是濃郁的藥香。
這裏是七香院,種植靈藥和煉製丹藥的地方,按理來說聞到藥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讓人驚訝的是,他不但聞到了濃郁的藥香,他甚至還從中分辨出了三種不同靈藥的氣息。
分別是夕陽四葉草、九王藏花、還有玲瓏參。
除了這三種靈藥混合的藥香外,輕風中還有尋常草木的味道,以及泥土的溼潤氣息。
這讓李大開無比驚訝,他仔細辨認了一下,並不是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可是在以往,他從來沒有聞到過這些氣味。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這麼清晰的感受到過。
李大開可以確信一件事,他的嗅覺變得敏銳了,而且是比起以往敏銳了數十倍不止。
以至於他能從輕風當中,分辨出不同的靈藥氣息,以及其他氣味。
短暫的驚奇後,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麼,神色爲之一動,“難道是……”
若是他沒有猜錯,應該是精血煉神術。
他剛纔並非沒有成功,而是成功了。
只是他從那隻高階靈獸精血中獲得的天賦神通,是一種比狗鼻子還敏銳數倍不止的嗅覺。
一想到當日靈虛碎片,他在那片山霧籠罩的山脈中,就算是披着輕紗法器,那些築基期靈獸的殘魂,也能準確的找到他,李大開就越發肯定這一點。
那些靈獸殘魂之所以能找到他,就是仗着強大的嗅覺。
李大開曾想過,精血煉神術成功後,他獲得天賦神通會是什麼,答案有很多,但就是沒有想過,會是這種奇怪的嗅覺神通。
不過仔細一想,有時候這種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防禦效果的祕術,也是能發揮出巨大作用的。
比如,可以輕易判斷出自己有沒有被綠。
這樣想着時,李大開順着那股藥香,朝着藥園的方向行去。
他要好好看看,他的嗅覺是不是真的那麼靈,他對氣味有沒有判斷出錯。
順着那股山風吹來的藥香,不多時他就來到了一處藥谷。
到了此地後,他看到谷口有一層明顯的禁制,而且還有七星宗弟子在此把守。
藥香味就是從藥谷散發出來的。
而且到了此地,李大開還分辨出,藥香味已經不止剛纔那三種。
他幾乎可以肯定,的確是他的嗅覺變得比以往敏銳了數十倍。
來都來了,還是要進去確認一下的。
當看到一個身着紫色華服,一頭花白長髮隨意披散,容貌氣質極佳的老人,雙手倒揹走來,谷口兩個七星宗外門弟子,立刻朝着李大開拱手一禮:“見過李師兄。”
而今李大開的名號,在七星宗可謂無人不知,甚至就連有的結丹期長老,都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
“嗯。”
李大開點點頭,並輕飄飄道:“打開吧。”
聞言,這兩個外門弟子相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的各自取出一面陣旗揮動,將入口處的禁制打開。
藥園作爲七星宗極爲重要的地方,顯然不是任何人都能進來的,但是李大開不在“任何人”的範疇。
禁制被打開後,李大開就踏入了藥谷,隨之那股藥香更加撲鼻。
他順着味道,來到了一片藥田前。
只見在藥田當中,是一種整體呈現鮮紅色,有四片橢圓葉子的奇特靈藥,赫然是夕陽四葉草。
李大開繼續朝着前方行去,不多時來到了另外一片藥田。
在這裏,他看到了一種宛如菊花,但是有人頭大小的靈藥,此乃九王藏花。
繼續深入,他還看到了玲瓏參。
站在種植玲瓏參藥田前,李大開暗道一聲好牛。
雖然不是什麼威力巨大的神通,但是擁有這樣的嗅覺,有的時候絕對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咦!”
就在他這樣想着時,突然間只聽一聲輕咦,從他的身後傳來。
聞言李大開回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外門弟子。
這是一個留着短鬚,看起來三十多的剛毅男子。
此人身材魁梧,即便是身着長袍,也能隱隱看出衣袍下那隆起的肌肉。
而當看清此人的容貌後,李大開同樣有些驚訝,並率先開口道:“竟然是張老弟!”
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是當年跟他一同,由曲伯遊帶入七星宗的張隆。
“李師兄!”
張隆看到李大開後,當即拱手一禮,臉上滿是意外。
對於李大開的名號,他顯然也是如雷貫耳。
同時此人心中的震驚,比起其他人更甚。
只因當年他和李大開一同入門,但是沒想到李大開如今已經成了宗主夫人的弟子,修爲更是高達煉氣八層。
“呵呵……多年不見,張老弟當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呀。”
說着李大開還在張隆身上一番打量。
自打當年入宗,二人便都在七香院,但卻沒有碰到過。
數年不見,眼下的張隆竟然有了煉氣五層修爲。
要知道這張隆就是個隱靈根,即便是服下疏脈丹將靈根疏通,資質也平平無奇。
短短數年時間,就從尋常武者成爲煉氣五層修士,這比一些資質逆天之人,還要進階神速。
不止如此,他隱隱還感受到,張隆體內氣息旺盛,可不是尋常的煉氣五層修士。
當然,李大開是知道此人祕密的。
那血道女修袁秋秋,跟張隆狼狽爲奸。此女更是吞噬其他男子精血助長修爲,並以陰元哺育張隆。
所以張隆修爲進展神速,也就能理解了。
一想到那袁秋秋,李大開心中就微微一冷。
此女大概率是告訴了張隆,對方跟他之間恩怨的,不過這張隆並未找他麻煩。
李大開本想從此人身上尋找突破口,找到那袁秋秋,將其剷除,但一直因爲其他事情耽誤。
今日既然碰到了,他在考慮要不要試探一番。
就在他這樣想着時,張隆搖了搖頭,“我就算再讓人刮目相看,也無法跟師兄相比。而今李師兄可是宗主夫人的座下弟子,堪稱我七星宗築基期以下第一人。”
被對方拍了一記馬屁,李大開傲然擡起頭,倒也沒有謙虛什麼。
因爲在他看來,事實本就如此。
雖然他從未跟同門交手,但想來即便是內門弟子中,也找不出他的對手。
張隆臉色抽動,暗道一聲還真是囂張。
思量間就聽李大開道:“張師弟這些年來,都是守在此處的嗎。”
“的確如此,”張隆點頭,“自從當年此地的師兄離開後,張某就一直在這兒。”
李大開心中冷笑,暗道那位師兄可不是離開了,而是被你那惡婆娘給吃了纔對。
但這種話他當然不可能揭穿,左右看了看後,他湊近了張隆些許,並低聲道:“想跟張師弟打聽一件事情。”
聞言張隆有些疑惑,不知道李大開要跟他說什麼,還搞得這麼神祕,於是他也湊近了李大開一些:“什麼?”
李大開正準備開口,可突然間他就從張隆的身上,聞到了兩股淡淡的味道。
而在分辨出這兩股味道的剎那,他心中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