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而坐的他,此刻對於身體有一種以前從未有的“感知”。
比如以前的他也能內視,可能做到的卻有限,他只能大致看到自己的五臟六腑等。
現在他除了能看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還能觀察到身體的每一寸地方。
並且還能在一定的程度上,讓身體的各個地方,按照他的需要出現改變。
這種情形,其實和一些修煉到高深地步的煉體術有些相似,可以控制身體的每一寸。
不但能讓自己隨意的長高、變矮,變大以及縮小,還能讓模樣都出現巨大的變化。
當然,他這個顯然不是煉體術,單純就是以靈氣洗滌肉身後,對身體的一種精妙掌握。
只是這麼久過去了,李大開卻始終沒有觸碰到煉氣十層的瓶頸。
不過用瓶頸來形容,其實不太準確,應該將煉氣十層看成了是一種“狀態”。
而要進入那種狀態,跟天賦、修行速度、靈根等級,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需要一個契機。
契機這種東西,有沒有、什麼時候來、抓不抓得住,這可說不準。
反正一年時間過去了,李大開是沒有碰到。
當然,他也並非毫無收穫。
以無窮無盡的靈氣洗滌肉身,會讓他的肉身和靈氣更加契合。
將來吸收靈氣煉化成法力會更快,對他恢復法力,甚至是療傷,都有極大的幫助。
另外,這麼久過去,這條靈脈已經被他吸乾了好幾處。
他就像是一隻蛀蟲,正在從內部,將這條靈脈給掏空。
這一日,李大開所在這座山峯外,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是一個身着水綠色長裙的女子。
此女身形窈窕,姿容上佳。
現身後她四下看了看,然後就朝着此山掠去,並來到山腳下一堆碎石前。
此女大袖一揮,大片碎石就被她給掀開,露出了一個洞口,接着她閃身就踏入了其中。
當年她將此地的靈脈給挖光後,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又往深處尋找了一番,還真讓她在地底發現了第二條靈脈。
此地竟然有兩條靈脈,並且下方的那條,還要更加龐大。
而這次,她就是衝着這條靈脈來的。
自己先挖一部分,然後再引人來此。
……
與此同時,在極爲遙遠的七星宗,發生了驚人的一幕。
只見七星宗護宗大陣大打而開,巨大的碗狀結界,表面散發出了一波波微光。
宗門內,各種陣法禁制也是全開。
諸多七星宗弟子,手持法器、符籙等物,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只是這一次,可以看到他們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懼意。
通過宗門大陣,可以看到在七星宗外,分佈着不少人。
其中就有身着黑色長袍的天屍門修士,一個個站在懸浮在半空的棺槨上。
細數之下,只有數百人。
顯然經歷了上次的大戰,他們已經元氣大傷。
這數百人,是天屍門的全部了。
爲首的是天屍門門主,在她身側,還站着那尊金甲煉屍。
但除了天屍門修士外,還有千餘人,在分佈在不同的方向,將整個七星宗隱隱包圍。
這些人身着各異,不但氣息雜駁,還各自爲陣的樣子。
因爲這些人都是散修。
此次天屍門門主,請動了一位元嬰期散修,才召集了這麼多人前來。
散修聯盟是一個極爲閒散的組織,平日裏也像是一盤散沙,遇到危險,絕對是有多快跑多快的那種。
可要是哪裏有什麼好處,他們必然會一擁而上。
此次由兩位元嬰期修士召集,攻打七星宗,搶佔七星宗的地盤和寶物,這讓不少的散修感興趣。
雖然是五大宗門之一的七星宗,但他們人多勢衆,倒也不怕。
尤其是這些散修當中,竟然有五六位結丹期修士,還有數十位築基期修士。
剩下的煉氣期修士,修爲也大都在煉氣五層往上。
再加上天屍門的人,可以說他們的實力,遠在七星宗之上。
眼看天屍門有了動作,散修陣營中,一個身高只有四尺的矮小老者,也揮了揮手臂,併發出了公鴨嗓一般的聲音:“給我攻!”
此人話音落下,諸多散修傾巢而動,朝着七星宗的護宗大陣而來。
衆人攻打的方式極爲普通,撲在結界上就開始狂轟。
聽到宛如雨幕的砰砰聲,衆多七星宗修士越發的驚懼了。
與此同時,在七星宗地底深處的某個地方。
一道傾城倩影,正盤坐在一處奇特空間。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宗主夫人。
只是今日的她,身着一套黑色長裙,讓她看起來宛如一朵嬌豔的黑蓮。
更讓人驚訝的是,宗主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跟以往已經截然不同。
如果說以往的她妖豔、絕色、嫵媚傾城,那麼如今的她,就多了一分冰冷和距離感。
除此之外,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因爲她身上流轉的已經不是法力,而是魔元。
她已經從法修,轉變成了魔修。
此女所在的這處空間也極爲奇特,充斥着一種淡淡的神魂壓抑。
若是能看到的話,就會發現這處空間其實是在一尊鼎當中。
這尊鼎三足兩耳,漆黑如墨。
雖然深埋在地底不知多少年,但依然光華依舊。
而且此物的體積巨大,足有百餘丈。
要是能看到,還會發現不管是此鼎內部還是外部,還銘刻着各種各樣花鳥蟲魚的圖案。
成爲魔修的宗主夫人,看着自身所在的這尊三足兩耳鼎時,,美眸中有着明顯的興奮。
這是一件魔寶!
而且還是一件品階奇高的魔寶。
以她結丹期大圓滿魔修的修爲,她依然沒有把握將此寶給收起來。
“天屍門聯合了散修聯盟的人,已經打來了。”
就在這時,只聽宗主陳北玄的聲音,在她的身側響起。
同時他的身影,也從宗主夫人的身側由虛而實地顯現。
“此次以我七星宗所有底蘊,加上你的手段,即便面對兩位元嬰期修士的狂攻,護宗大陣應該能堅持三四個月。”宗主夫人道。
她的意思很明確,死撐,爲她爭取時間。
“另外四大宗門,也在暗中觀察情況。如果察覺到什麼,他們很有可能會坐收漁翁之利。”又聽宗主道。
“哼!”
宗主夫人一聲冷哼,並冷笑道:“真以爲手持屍煞珠,就能力壓衆人了嗎,那賤人還是心急了點。”
能讓宗主夫人罵出一句賤人,這也是破天荒了。
而她罵的,當然是天屍門門主了。
對方的舉動,明顯會讓其他宗門勢力,以及不少元嬰期老怪注意到,併產生懷疑。
可她依然對七星宗下手,必然是有底氣的。
而對方的底氣,就是天屍珠了。
屍煞珠此物,是宗主夫人從她安排在天屍門的一個奸細口中得知的。
仗着此寶,天屍門門主覺得她有底氣,在一衆奪寶人當中,能成爲最後的贏家。
說完後又聽宗主夫人道:“下去吧,這段時間死守,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待我將此寶給收起來,我就不信這些人還能留得住我。”
“是!”
聽到她的話,宗主陳北玄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後他的身形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至此,宗主夫人閉上眼睛,一股奇異之力從她的身上瀰漫了出去,消散在這尊百餘丈的巨鼎內,似乎要跟此寶形成某種聯繫。
她用了足足一年的時間,終於將法力轉化成了魔元,眼下要開始收取此寶了。
……
眨眼又過了三個月。
這一日,盤膝坐在靈脈中的李大開,身體表面熠熠生輝,體內一股奇異的波動,也在時放時縮。
在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狂喜!
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