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凡人之軀,可卻能苟活數千年。
不止如此,對方的體內還有一種能讓李大開的容貌,變得更加成熟的特殊之氣。
眼看這老漁翁始終沒有回答,李大開的當即一番內視,這一次是查看他的壽元,是不是有所流失。
因爲在他看來,既然容貌都變得更加成熟了,或許是因爲壽元的流失。
在李大開的查探下,他發現從未見過的一幕。
那就是他的壽元,居然變得有些模糊,模糊得他根本就看不清具體,只能判斷出一個大概。
在這之前,這種情況是從未出現的。
如此一來,李大開也無法準確判斷出,他的壽元是否有損失。
他再次擡起頭,看向面前的老漁翁,神色當中已經帶着些許不善了。
不管對方身上有什麼問題,但只要是在靈界,眼前這老漁翁的修爲,就不可能達到真仙。
也就是說,他要將眼前的這位斬殺,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李大開並未貿然出手,想了想後,他看向眼前的老漁翁時,眼神中七彩之色流轉。
他向對方施展幻術了。
既然問不出,就只有親自來查探。
面對李大開的注視,老漁翁瞬間就陷入了渾噩。
他渾濁的眼珠當中,開始有畫面浮現。
在李大開的控制下,畫面是老漁翁記憶的初始。
可對方記憶中的初始,竟然就是一副極爲蒼老的樣子,而並非對方的幼年,甚至是青年時期。
眨眼間,第一幅畫面就清晰出現。
畫面中老漁翁載着一對母子,駛過一條寬闊的大河,準備將這對母女送到河對岸。
那母親看起來頗爲年輕,但衣着簡樸,眼中帶着深深的疲憊。
倒是那五六歲的幼子,不但脣紅齒白,目光中更是透露着一股靈性。
緊接着,是第二幅畫面。
依然是老漁翁撐着船,載着一羣小乞兒,從一處戰亂的城池外,朝着遠處而去。
送別之後,其中一個面容堅毅的小乞丐,還朝着老漁翁遠離的方向不斷磕頭,表示將來要是有所成就,定然報答今日救命之恩。
接下來的畫面,都是老漁翁撐着船,載着各式各樣的人,在大河或者大江當中行駛。
彷彿他一輩子,就沒有離開過水麪。
就在李大開看得仔細時,突然間他聽到宮素和上官妗的聲音,在耳旁傳來。
“少主……”
二女的語氣,還頗爲急切的樣子。
李大開的當即停了下來,眼中恢復清明後,扭頭看向二女。
李大開當即反應過來了什麼,同時他也感受到體內似乎多了一絲陰冷,於是他立刻查看自身。
然後就發現,他的容貌竟再次出現了些許變化,變成了三十來歲。
“這……”
這一次,他的臉色變得越發。
同時他還查看了自己壽元,跟他想的一樣,變得更加模糊了。
至於眼前的老漁翁,被他攫取了記憶後,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再次中招了,李大開可不敢繼續對老漁翁出手。
他的容貌一連兩次都出現了改變,繼續出手指不定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短暫的震驚和惱怒後,李大開回憶起了剛纔攫取到老漁翁的記憶。
如果他沒猜錯,老漁翁之所以沒有自己少年,甚至是青年時期的記憶,應該是被封印了。
可仔細一想,他並未感受到對方識海中,有任何記憶被封印的跡象,他所攫取的就是老漁翁的全部。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老漁翁忘記了自己的往事。
如果對方都忘記了,李大開自然不可能攫取到任何東西。
在老漁翁的印象中,說不定只能隨機的記住一些事情。
這也極爲符合對方的凡人之軀。
要知道凡人想記住數十年間發生的事情,都不太可能。要記住數千年內的事,就更不可能了。
這也變相的證明,老漁翁的確就是個肉體凡胎。
李大開納悶兒了,莫非對方身上中了什麼奇毒,或者是禁制不成,這種奇毒或者禁制,能讓老漁翁一直存活下去。
這種事情雖然聽起來玄乎,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另外,李大開還想起了老漁翁這些年來的渡人經歷。
隨之他內心也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就是眼前這位,或許這些年來一直在結善緣。
攫取了對方的記憶,他雖然不知道以往老漁翁所渡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他見過王鐵柱,他更是知道王鐵柱有靈根。
除了王鐵柱之外,對方還渡過他。
而他,更是罕見的萬法之體。
李大開當年承蒙老漁翁的相救,後來才能走上修行一道,更是能有今日的成就。
王鐵柱或許會因爲他給的那本呼吸吐納之法,也走上修行一道。可對方得先遇到老漁翁纔行,所以沒有老漁翁,王鐵柱也不可能成爲修士。
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往老漁翁所渡之人,或許都會因爲對方,將來有所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