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李大開並未否認。
“那賤人呢？”丁興旺問道，語氣當中還帶着明顯的殺機。
“晚輩跟她只是後來碰到過，並交手了一次。但雙方都沒能奈何對方，便各自離開了，眼下可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李大開半真半假的說道。
聞言，丁興旺的神情陡然變得陰冷。
當日若非斗笠女子出手干擾，他煉丹豈會失敗，也不會有如今的下場。
這時他還聯想到了很多東西，甚至就連這一次是被對方下了套，都已經猜出來。
甚至就連斗笠女子的身份，以及爲何會對他出手，丁興旺也隱隱有所猜測。
壓下心中的怒火後，就聽此人道：“實不相瞞，老朽身上的壽元之傷，是被人所創導致。”
“當年創傷老朽的那位，有着太乙玉仙的修爲，對方身具道痕，因此所施展的神通，也都帶着道痕的氣息。”
“那道痕的存在，似乎能對壽元進行某種侵蝕。被對方傷及後，老朽的壽元就變得有些詭異。不但時時刻刻都在損失，而且每到一個階段，甚至會……”
話到此處，丁興旺頓了下來，似乎已經涉及到了他的祕密。
李大開並未催促，此人都已經答應告訴他一切，應該就不會隱瞞。
果然，只是沉吟片刻後，就聽丁興旺道：“每當壽元被吞噬到一個階段，老朽的修爲也會隨之跌落。”
雖然李大開猜測了不少的答案，可丁興旺的回答，還是出乎李大開的意料。
只聽他道：“丁前輩的意思是說，當你的壽元流失到了真仙大圓滿的級別，隨之你的修爲，也會從金仙跌落到真仙大圓滿是嗎？”
“不錯。”對方點頭。
李大開喫驚不小，但他也確定了一件事。就是對方的壽元問題，跟他的壽元問題，是有明顯區別的。
“所以老朽這些年來，尋找了諸多跟壽元有關的上古丹方，結合之下自創了一種全新的丹藥。這種丹藥服下後，不但能讓老朽的壽元停止流失，反而還會短時間內有所增長。但治標不治本，這種丹藥每隔百年才能服用一次，而且壽元增長到一定程度，又會繼續流失。”
李大開總算明白，對方爲什麼會來此地煉丹了。
這時又聽道：“晚輩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前輩壽元的流失，能否通過提升修爲來阻止，或者延緩呢。”
他壽元的變異，並不影響他修爲的突破。只是修爲突破後所增加的壽元，依然會變異而已。
“當然可以。”丁興旺點頭。
只是說完後他又苦笑道：“老朽突破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壽元流失的速度，所以這些年來，修爲境界一直在跌落。”
“敢問丁前輩巔峯時期的境界是？”
聞言，對方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跟傷及老朽的那位修爲相當。”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可聽到此人的回答後，李大開還是嚇了一跳。
巔峯時期太乙玉仙修爲，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只是這丁老怪也的確夠慘的，甚至比藍田老登還慘。
此人的修爲竟從太乙玉仙，一路跌落到了真仙大圓滿。
如果不能阻止這一切，最終此人會變成一個煉氣期修士，並壽元耗盡而亡。
一想到這兒，李大開不免有些同情。
與此同時，只聽丁興旺道：“李小友身上的壽元問題，應該跟老朽的不太一樣吧？”
他可不信，李大開的問題，也是被當年傷及他的那位造成的。
“不錯。”李大開再次點頭，並道：“晚輩的壽元並沒有流失，只是有些……”
說到這兒，李大開也停了下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對方。
“有些什麼？”
丁興旺似乎對李大開身上的問題極爲感興趣。
李大開猜測，此人是想從他身上借鑑一些什麼。
於是就聽他道：“晚輩的壽元，也有些變異。”
之所以實話實說，是他和丁興旺抱着同樣的目的，想看看能否從對方的口中有所收穫。
如今的兩人都是摸石頭過河，或許能相互取暖。
“變異？怎麼個變異法？”對方不解。
“以前的壽元清晰可見，如今變得有些模糊。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模糊的壽元還越來越多。”
丁興旺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又聽此人問道：“那李道友的壽元，也會隨着修爲的突破而提升嗎？”
“當然會。只是哪怕提升後的壽元，也會被逐漸模糊化。”
得到答案的丁興旺，再度陷入了沉吟。
他看出來，李大開的問題跟他的有些相似，但又有明顯的不同。
久久之後，此人喃喃道：“李道友所說的模糊的壽元，和你原本正常的壽元，是不是兩個極端？”
李大開不解，“不知道丁前輩所說的極端是指什麼？”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去感受一下。極端，就是指和壽元截然相反，氣息的截然相反，或者作用的截然相反。”
“氣息截然相反……作用截然相反……”
李大開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
然後他就閉上了雙眼，仔細感受。
不多時，他睜開眼睛，並道：“經過前輩這麼一提醒，好像氣息的確截然不同。晚輩本來的壽元，如果說是生機勃勃。那變異模糊後的壽元，就是死氣沉沉的。”
聞言，丁興旺在看向李大開之際，神色逐漸變得古怪，甚至還有剛纔李大開看他時一樣的同情。
“怎麼，丁前輩莫非知道晚輩的壽元，是什麼情況？”李大開神色微動的問道。
“不敢肯定，但有一個猜測。”丁興旺道。
“哦？丁前輩說來聽聽呢。”李大開內心頓時有些激動。
於是就聽丁興旺道：“這些年來，老朽一直在尋找各種跟壽元之傷有關的典籍，因此也瞭解了大量的壽元信息，以及能給壽元造成的傷勢類型。其中有一種最爲詭異的壽元之傷，和李小友身上的情況有些相似。”
“是什麼？”李大開問道。
“歲月之毒！”
丁興旺淡淡的吐出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