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清道謝後,掛斷了電話。
無痕賓館。
小圓把車停在賓館外的車位,掏出鑰匙,打開U形鎖。
她進入櫃檯後的更衣室,脫掉便服,褲子,更衣室裏有一面全身鏡,鏡子裏映照出穿黑色蕾絲內衣的豐腴身段。
蜂腰翹臀,圓潤修長的美腿,文胸托起深深的白膩溝壑,再加上冷豔的五官。
只要是對異性還保持着興趣的男人,看了都會意動吧,但小圓阿姨渾不在意,甚至沒有看一眼全身鏡,麻溜的換好賓館服務員的便服,這纔看向鏡子,正了正領子。
離開更衣間,小圓走出前臺,拿上員工卡,乘坐電梯上行。
電梯在三樓停下來,她走出轎廂,刷開“306”室的房門,握住門把手的剎那,小圓阿姨臉色微變,側耳傾聽了幾秒,急忙闖了進去。
客房空無一人,潔白的被褥鋪的整整齊齊,就像一間無人居住的空房。
小圓顧盼一番,靠窗的小桌上,一瓶礦泉水壓着一張便籤。
她沉着臉走到桌邊,拿起便籤,上面字跡工整的寫着:
“小圓,我去松海報仇了,不要找我,不要攔我。這次我會悉心準備的,不是去送死。”
“不知死活的東西”
小圓胸脯劇烈起伏,深呼吸了許久,才壓下翻涌的怒氣和擔憂。
晚餐時,張元清看一眼心事重重的表哥,道:
“哥,你眉頭再皺下去,我得喊你爺爺了。”
話音方落,就被外婆削了一個頭皮。
“是遇到案子了嗎。”吭哧乾飯的小姨插了一嘴。
陳元均眉頭緊鎖,嘆息道:
“最近確實接到一個案子,有人舉報我們署長貪污受賄,爲一些金融公司提供庇護,專門針對學生和缺錢的人提供資金.嗯,就是高利貸。
“幾年下來,已經逼死六個人了,他們還脅迫還不起錢的女學生接客不提了不提了。”
張元清聽得眉頭直豎,道:“向上頭舉報啊,這有什麼苦惱的。”
陳元均看他一眼,沒說話。
“舉報過了,沒用,對吧。”不怎麼愛說話的外公嗤笑一聲。
陳元均頷首:“元子,外公以前就幹過這事兒,舉報沒成功,還被上司穿了小鞋。”
張元清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這件事,那會兒年紀不大,不瞭解來龍去脈,只記得外公某次在家破口大罵,家裏的碗都給他摔了好幾次。
外公淡淡道:“元均說的這些,恐怕是最輕的了,背後一定還有更多更嚴重的案子。舉報不成功,是因爲存在多方的利益輸送.習慣就好。”
外公說的平淡,但張元清在最後四個字裏,聽出了心灰意懶。
在治安署裏混了大半生的外公,最清楚裏面的門門道道。
“哥,你們治安署長叫什麼名字?”張元清語氣隨意的問道。
“周燕。”
“噢!”
他默默低頭喫飯,記下了這個名字。
雖然五行盟和治安署分屬不同的權力機構,各自爲政,他想走官方途徑調查這個周署長,幾乎不可能。
但他可以利用靈境行者的能力,暗中調查,收集證據。
可惜,近來要苟在家裏,不能去單位
喫過晚餐,舅舅前來敲門,夜店老爺還是那身風騷裝扮。
“元子啊,過來一下。”
舅舅招呼外甥到餐桌邊坐下,掏出皮夾子,抽出一千元紅彤彤的紙鈔:
“這是你舅媽給的,也不知道她抽什麼風,突然說要對你好一點,還說是我提議的,奇怪,我明明沒那麼說過。”
舅舅高興的說:“走,去我那邊跳舞吧哦,對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這段時間,總覺得錢包裏的錢經常變少,都不太夠用了。”
舅舅真是個傻白甜啊,到現在還沒發現每天錢包被偷.張元清心虛的同時,默默嘲諷舅舅。
“所以你舅媽給的錢,借舅舅五百吧。”舅舅大力拍打外甥的肩膀,“畢竟舅舅一手把你培養起來,也是很辛苦的嘛。”
“不借。”張元清冷漠無情的拒絕,並護好了自己的錢。
舅舅看他一眼:“你已經借了。”
已經借了?張元清一愣,猛的反應過來,心說舅媽給的是一千五?舅舅這個狗東西,已經坑了我五百?!
舅舅滿意的拍拍外甥的肩膀:“不要這個表情嘛,下個月還你,我先回去了,有空過來切磋舞技。”
不用還了,我的兒子會替我報仇雪恨的.張元清咬牙切齒的想。
目送舅舅離開,張元清走到小姨臥室門口,輕敲兩下,道:
“小姨,晚上來不來我這裏打遊戲?”
“好啊好啊!”小姨嬌聲迴應。
廚房裏洗碗的外婆探出腦袋,瞪一眼外孫,又衝着女兒房門喊道:
“玉兒啊,帶媽也一起玩吧。”
“啊?”小姨驚訝的說:“媽你又不會玩遊戲.”
外婆冷笑一聲:“你們打遊戲,我打你們。”
房間裏突然沒了聲音,張元清默默轉頭離開。
回到自己臥室,張元清往牀上一躺,思考着如何對付魔眼天王。
“放任魔眼在松海待着,不是很保險啊,總覺得心裏不安,隨時都會被上門抄水錶。”
張元清有些頭疼的捏捏眉心。
被一位實力強悍的主宰盯上,沒有安全感是必然的,雖說松海人口衆多,應該沒有那麼巧,可萬一呢?
那可是主宰啊,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手段。
“先發制人的機會只有一次,那就是當他出現在黑市時,五位長老一擁而上,合力殺死魔眼。再有止殺宮主這個瘋批參與,六大主宰,殺一個魔眼,不成問題吧。
“再不行,從小綠茶那裏借入夢玉符,請來無痕大師,如此一來,魔眼不死就沒天理。我得先提前聯繫好五位長老,並制定詳細計劃,然後就是守株待兔了,這件事可以讓傅青陽出面。
“唉,造孽啊,在副本里險象環生就算了,回到現實還是如履薄冰,人太出名未必是好事,容易被邪惡之人盯上。”
普寧區。
夜幕深沉,晚風習習。
破舊居民樓,戴着運動頭帶的青年,攀登臺階,來到五樓,敲開了破舊的防盜門。
“你是?”
門裏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性,神色沉鬱。
魔眼天王微笑道:
“是你舉報周燕女士貪污受賄,充當放貸勢力的保護傘,控制、壓榨在校學生,社會人士,多達數十人,對不對?
“另外,她還以權謀私,爲配偶及親戚開綠燈,倒賣項目,非法牟利數億。”
中年男性臉色一變,猛的關上門,但門關到一半,就被一隻腳卡住了。
“你,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街坊鄰居都在,你別亂來”中年男人滿臉恐懼,憤怒和屈辱,叫道:
“我的腿被你們打斷了,還想怎樣,還想怎樣?你敢動我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他展現出小人物最後的覺悟。
魔眼天王笑容不變:“我正在收集周燕的犯罪證據,不介意的話,我們進屋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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