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緊急關頭,寇北月彈身而起,一記高踢腿抽在赤月安雙臂,火焰頓時噴向天花板。
砰砰兩聲,紅舞鞋配合攻擊,竟短暫壓制了4級聖者。
“嘩啦啦”
天花板的滅火噴頭感應到火焰的灼燒,噴灑出強勁綿密的水花,浸潤地面。
張元清的意識終於迴歸了,藉助甘霖般的水花,緩慢的凝聚身軀,恢復成人形。
他剛恢復人形,恢復視覺,就看見赤月安體表“轟”的炸開,氣息節節攀升,帶來可怕的威壓。
暴怒者!
聖者境火師的核心技能。
從4級到6級,整個聖者階段,火師就只有一個技能——暴怒者。
該技能能大幅提升火師的力量,從一倍到三倍不等,因此聖者境的火師被譽爲小無敵的存在,在這個階段,就算是蠱惑之妖,也得避其鋒芒。
正貼身猛攻的寇北月,身軀一僵。
紅舞鞋沒有受到影響,但它的攻擊再也無法撼動“暴怒”中的火師。
赤月安雙膝微沉,右拳於胸口緊握,傳動杆似的推出。
“咔嚓!”
寇北月胸骨瞬間折斷,破沙包般飛了出去,重重砸裂後方的遊戲機。
他緩緩萎靡於地,身軀抽搐,竟無法再起身。
噔噔噔.赤月安速戰速決,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戴着薄手套的掌心噴出烈焰,凝成長刀,霍然斬下。
“嘩啦啦”
來不及使用紅蓋頭的張元清,身軀再次崩潰成透明澄澈的清水,裹挾着天花板灑下的水,化作一道迤邐的水流。
水流夭矯涌來,裹住了煊赫長刀。
“嗤嗤嗤”
透明清澈的水流瞬間變得渾濁,冒出大量氣泡和白煙,呈沸騰狀態。
噴頭灑下的清水不停的補充水團,與煊赫長刀形成微妙平衡。
這個過程中,紅舞鞋小腳腳踹他胸口,竭力救助沒用的主人。
“找死!我就讓伱灰飛煙滅。”
赤月安眼中火光一閃,煊赫長刀溫度急劇升高,蒸發出大量霧氣,裹住長刀的水團發出兇猛的“噗噗”聲,瞬息間蒸發大半,根本來不及補充。
“砰!”
厚重而響亮的槍聲,在大廳外響起。
赤月安後腦猛的一低,身體朝前小幅踉蹌。
還有敵人?他連忙穩住身形,忍着後腦劇痛,回身防備大廳門口。
門口位置,走進來三人,爲首的是穿着大褲衩,寬鬆短袖,人字拖的青年,他臉上掛着笑吟吟的表情,眼睛眯成一條縫,透着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慵懶。
他的左側是黑馬甲白襯衫,皮鞋錚亮的男人,兩撇小鬍子打理的整整齊齊,即使是半夜出行,也不丟優雅和體面。
右側則是一位白襯衫搭配黑色套裙的混血美人,嬌媚美豔,兩條圓潤長腿裹着黑絲襪,雙手平舉一杆印有金色紋路的華麗步槍。
終於到了張元清趁機恢復人形,軟倒在寇北月身旁。
同時,他中斷了紅舞鞋的追殺功能,開啓第二形態,穿戴在腳上。
這麼做既是防止赤月安不講武德偷襲,也是爲了避免紅舞鞋找他尬舞。
張元清沒料到赤月安趕來的這麼快,但有做過這方面的預防,行動之前,便通知了關雅,把事情告知對方。
以關雅的經驗和智慧,發現此事涉及聖者後,肯定會通知傅青陽,而不會孤身前來。
她也確實這麼做的,但張元清沒料到來的不是傅青陽,而是靈鈞。
這傢伙行不行啊,他可是傅青陽欽點的垃圾.張元清大口大口喘息。
關雅目光在張元清身上停留幾秒,繼而挪開,望向赤月安,咬牙切齒道:
“老孃要一槍打爆你腦袋。”
李東澤掏出了小手槍,橫起了手杖。
靈鈞連忙擡手,在兩人面前虛按幾下,慵懶笑道:“有話好說,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赤月安審視着三人,沉聲道:
“你們是誰?”
說話間,柔和聖潔的光暈盪漾,修復後腦的槍傷。
松海很大,不同區的靈境行者基本不會往來,身爲執事的赤月安,更不可能認識其他區的普通行者。
李東澤沉聲道:“我是五行盟松海分部康陽區二隊的什長,不久前接到舉報,說這裏有人聚衆賭博,聚衆淫亂。”
康陽區的什長.赤月安絲毫不慌,淡淡道:
“沒有這樣的事,我接到舉報,有邪惡職業潛入私人住宅,大開殺戒,刻意趕來處理。這件事我已經接手了,你們回去吧。”
三人都沒動。
赤月安眯着眼,語氣驟然嚴厲,責問道:
“怎麼,康陽區的人,要管我沙口區的事?別說你一個什長,傅青陽也沒資格插手我轄區的事,再不滾,老子把你們打殺了,你們猜長老會不會替你們支持公道!”
松海分部明文規定,不同大區的官方行者,不得插手轄區之外的事,除非長老允許,或該大區的官方行者提出支援。
規矩擺在這裏,赤月安還能讓別區的人接手銅雀樓不成?
他說打殺,不是口頭威脅,這三人若是執意插手,爭奪銅雀樓的主導權,並對他出手,那性質就大了。
康陽區官方行者私自插手別區事務,並暴力搶奪,對該區執事出手,他就算把這些人殺了,那也是正當防衛。
最多背個處分。
“額,這件事我們好像確實不再理,不如先帶人撤吧。”
靈鈞是過來救人的,不是過來查案的,他也不是五行盟的人,不太想管這些事。
關雅和李東澤望向元始天尊。
“帶人走?”
赤月安愈發強勢,冷哼道:“這可不行,他們是邪惡職業,不但殺害我的隊員,還殘殺普通人,你們說帶走就帶走?是想包庇罪犯”
說到這裏,他忽然臉色微變,霍然回首,看向容貌普通,施展過夜遊技能的青年。
康陽區,夜遊神.
“你是元始天尊?”赤月安神色微變。
這一刻,張元清有種債多不壓身的光棍心裏,裂開嘴:“正是你爹!”
剛使用完陰陽法袍,他的情緒變的暴躁衝動,極爲跋扈。
元始天尊,A級功勳,深受長老會重視赤月安頓感棘手,這樣一號人物,沒法殺了。
至少不能他來殺。
他迅速改變策略,深吸一口氣,看向靈鈞三人,語氣壓迫,道:
“你們可以帶走他,但另一個蠱惑之妖不能帶走。”
接下來的策略就是銷燬證據,清空銅雀樓的女人,只要沒有鐵證,以他執事的地位,加上背後的關係,能大事化小的處理掉此事。
靈鈞微微頷首:“可以!”
他轉而看向張元清:“走吧,先離開這裏,後續的事,你和傅青陽對接。”
對接就是走流程。
要查一名執事,必須經過長老的同意,得提交檢查申請,提交證據。
而赤月安的上級長老,還不是狗長老,情況更復雜。
“不,不能走,今天走了,這件事就徹底沒結果了。”張元清撐着身子站起,看向靈鈞三人,喘着粗氣,道:
“老子已經查清楚了,赤月安扶持黑惡勢力,綁架、囚禁無辜者,逼迫她們賺錢,用她們賄賂沙口區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強買店鋪多達上千,另外,他還涉嫌殺人.”
他把今日打探到情報,一樁樁,一件件的說了出來。
李東澤聽的目瞪口呆。
他只是從關雅那裏聽了一個大概,沒有實質性的認知。
而關雅同樣如此。
她從張元清那裏聽說的,是沙口區的黑惡勢力迫害女性,賄賂權貴。
就算這樣,關雅都已經感覺到身理不適,發自內心的憤怒。
萬萬沒想到,這羣人做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喪心病狂,他們對樓裏女性的傷害已經不能用簡單的“迫害”來形容,而是斂財工具,發泄獸慾的道具。
這還不包括一些惡劣性質的商業競爭。
靈鈞慵懶的表情,一點點變嚴肅,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PS:錯字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