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盒果然是一件道具,而且品質極高,就算沒到聖者境,也有超凡巔峯的品質,感覺能比肩陰陽法袍這種極品裝備。”
張元清念頭一動,就要收起胭脂盒。
【叮,該物品無法收取。】
就知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張元清心裏嘀咕。
據他所知,靈境裏的所有道具都具備唯一性,不會刷新,拿走了就沒了。
根據道具的減少、增多,靈境會自行調整難度等級。
如果胭脂盒可以取走,魔君早拿了,不可能還留在這裏。
沒有了紙人,也許“失語村”的難度等級會下降也說不定。
“根據備註3的解釋,徐先生應該是被胭脂盒蠱惑了,這纔給紙人抹了腮紅,釋放了胭脂盒裏的怨靈,死於非命。”
張元清一邊想着,一邊查看起桌上的其他物品。
——幾本明代相關的書籍,以及一張手繪的,簡略的地圖。
書籍內容是文言文,張元清隨意翻了翻,便丟在一旁,轉而拿起地圖細看。
地圖中,以簡略的線條勾勒出“房屋”和“山峯”,並在底部備註:
“古墓位置,後山西南方,二十三裏。”
張元清結合手邊的書籍,頓時明白了,徐先生在分析古墓的位置,還有古墓主人的身份。
他見王小二從古墓中得到財寶,於是心生貪念,也想進古墓發橫財?
“可是不對啊,王小二和那位遊方道士,在山中轉了一整晚,才找到墓穴的入口,徐先生不可能坐在家裏憑空分析出來,他有可能通過買胭脂盒,從王小二那裏套取了信息”
張元清旋即把這個問題拋到一邊,徐先生怎麼知道古墓位置的,並不重要。
他把注意力轉移回“血胭脂”的物品信息。
“根據老大爺的描述,徐先生是被吸成人幹而死,這符合血胭脂的信息介紹,徐先生死了,但隔壁的村民沒死,那天晚上,紙人只殺了徐先生”
突然,一聲細微的“吱”聲,從院子裏傳來,打斷了張元清的思考。
這聲響動很輕微,但在寂靜的夜裏,任何動靜都會被放大。
張元清猛的擡起頭,看向門外,身軀條件反射般的繃緊。
艹,已經二更天了
成爲夜遊神後,張元清很久沒有這種頭皮發麻的驚悚感了,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山神廟裏,當時身爲普通人的他全靠求生欲撐住一口氣。
不然,早就被山神廟裏的詭異和驚悚嚇死了。
而現在,他久違的,找回了當初的感覺.
張元清沒有操傢伙衝出去找紙人死鬥,而是帶着亡者一號,迅捷的奔向牀鋪方向,悄無聲息的藏入牀底。
他按住亡者一號的肩膀,進入夜遊。
夜遊能屏蔽氣息,隱匿身形,紙人應該發現不了他,張元清打算先觀察一下,再考慮是撤退,還是偷襲。
一人一屍剛藏到牀底,主屋的門就被推開一條縫。
然後是另一隻穿着繡花鞋的腳。
這個過程中,張元清聽見了細微的,略顯清脆的“沙沙”聲,這是紙張摩擦纔會發出的聲音。
是紙人!
那雙穿着繡花鞋的腳,邁過門檻後,在圓桌邊停了下來,佇立在那裏,好一陣子都沒動靜,如同一具真正的紙紮人。
張元清觀察着紙人,從它身上感應到了濃郁的,深沉的陰氣,遠勝鬼娃娃的陰氣。
他往外挪了幾公分,擴寬視野,方便自己觀察紙人全貌。
黑暗無法影響夜遊神的視力,他定睛凝視,看清了紙人的模樣,那是一個穿着豔紅色衣衫的紙紮人,在黑暗中如同一道血影。
它的臉是用白紙糊的,白的滲人,偏偏臉頰抹了如血般的豔紅,嘴脣抹了胭脂,最滲人的是紙紮人的眼眶裏,有兩抹猩紅。
慘白和豔紅,同時出現在一張呆滯僵硬的臉龐上,但凡看到這張臉的人,心裏都會發慌。
張元清默默縮回了頭。
這時,呆立許久的紙紮人,邁着古怪的步伐,走向書桌。
它走路的姿勢很古怪,膝關節不會彎曲似的,走的是僵硬的正步,每一步的距離都一樣,邁步的間隔也一樣。
人類絕對無法走出如此準確和規律的步伐。
從圓桌到書桌,四五米的距離,它走了十幾秒,最後在書桌邊停下來,腦袋僵硬的垂下,似乎在看着桌上的東西。
它在看什麼書桌?!張元清心裏一凜,迅速回憶一遍,確認自己有把東西復位,這才鬆口氣。
紙人在書桌邊停留了片刻,膝關節僵硬的轉身,朝牀鋪這邊走來。
張元清剛鬆懈的精神,又一次繃緊。
“沙沙.”紙人很輕,腳步聲也很輕。
張元清目光死死盯着那雙繡花鞋,看着它邁着僵硬的正步,一步步靠近,最後停在了牀邊。
雖然是夜遊狀態,但張元清還是屏住了呼吸。
紙紮人來到牀邊後,又開始了漫長的佇立。
此時,張元清的夜遊時間只剩半分鐘。
此時,那雙繡花鞋距離他的臉,不到十五釐米。
令人窒息的寂靜後,紙人僵硬的轉身,邁着“沙沙”的輕盈步伐,朝外走去。
終於走了張元清很想如釋重負的吐一口氣。
突然,紙紮人突然停了下來,背對着牀鋪方向,一動不動。
張元清的視野被牀沿擋住,只能看到紙紮人的小腿位置,再往上的部位就看不到了。
它怎麼不動了?
張元清心裏疑惑着,始終注意着紙紮人的他,隨後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背對着他的紙紮人緩緩彎下腰,低下頭,從雙腿之間往牀底看。
張元清看到了那張沒有活人氣息的慘白臉龐。
紙人也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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