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祕書有心再問,但注意到傅青陽已經閉麥,想着可能是剛纔讓他協助高峯長老的命令,引起了這位傅家公子的不悅,想了想,便沒再多問,說道:
“回頭詳細的寫在報告裏給我。”
狗長老道:
“根據元始天尊彙報,以及在場人員證實,純陽掌教受傷不輕,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作案,他會選擇潛伏起來。
“此人兼修夜遊神和幻術師,又不受道德值約束,找到他並不容易,註定是個漫長的拉鋸戰。我建議把這件事推給太一門去做。
“最懂夜遊神的,還得是夜遊神。”
他等於是把傅青陽從這件事裏摘了出去。
“好主意!”高峯長老舉雙手贊同。
李祕書想了想,道:“我會把你們的意見彙報給大長老,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柳長老道:“我聽志義說,元始天尊瘋魔了?”
這話一出,幾位長老立刻關注起來。
“他吞了純陽掌教部分靈體,受到了不小的精神污染,現在已經恢復。”傅青陽打開了麥克風。
李祕書道:
“此事非同小可,近期給他安排心理醫生,疏導一下情緒。
“散會吧。”
夜色悽迷。
種滿梧桐樹的陳舊街道,昏暗的路燈,樣式老舊的居民樓,這應該是某個老城區,時間應該是深夜,路上一輛車都沒有.
張元清心裏默默的想。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裏有着強烈的恐懼和悲傷,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
和誰生離死別?他卻想不起來了。
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他也想不起來了。
這時,一個嘆息聲從身後傳來:“楚家沒了,很抱歉,我沒能救出你的父母。從今以後,你就在松海生活吧。”
這個聲音陌生而熟悉。
誰在說話?
張元清茫然的回頭看去,只見身後幾米外,街邊,站着一個眉目俊朗,神情溫和的男人。
他臉色略顯蒼白,眉宇間凝着病態,似乎身體不太好。
看見這個男人,張元清腦子裏的情緒一下子炸開了。
父親?
這是他的父親,張子真。
他剛想喊出“爸爸”兩個字,便聽自己發出了女童稚嫩的,帶着哭腔的聲音:
“我不要寄人籬下,我不要跟你走,我的族人會來找我的,等我長大了,我會把仇人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畫面到此破碎。
傅家灣別墅的臥室裏,張元清猛的驚醒,大口大口喘息。
張元清腦子亂糟糟的,念頭像是陷入泥沼的老牛,怎麼都轉不動。
他甚至忘記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
男人?女童?亦或者,純陽掌教?
“頭很疼嗎?”溫柔中帶着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就如同深夜裏的燈塔,讓張元清找到了方向,找到了歸宿。
他想起自己是誰了。
張元清側頭看去,枕邊是一張嫵媚精緻的瓜子臉,混血的五官讓她起來又成熟又性感。
“關雅姐”張元清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意識的摟住混血美人豐腴火辣的嬌軀,習慣性的一手摟腰,一手撫臀。
然後,他才後知後覺的驚喜道:“你出副本了?”
關雅是凌晨四點出的副本,當時女王和謝靈熙穿着睡衣,心事重重的坐在客廳裏說話。
她一問才知道元始差點死在百花會所,知道他被靈鈞帶着參加妙藤兒舉辦的晚宴,被純陽掌教襲擊了。
傅青陽帶他回來時,他的氣色很差,已然疲憊不堪。
女王和謝靈熙是在他睡下去後,從傅青陽嘴裏得知的事情經過。
她倆擔心的睡不着,便在客廳裏坐了一宿,直到關雅通關副本。
得知男友的遭遇,關雅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穿着睡衣來陪他了。
“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關雅輕輕揉着他的眉心,沒有像往常一樣按住他上下求索的手。
“睡了一覺,好多了。”張元清腦子昏沉沉,仍不太清醒。
精神污染已經消失,但那種彆扭的不協調感還在,似有似無的,讓他很不舒服。
張元清享受着關雅的按摩,嗅着她的體香,心慢慢的安靜下來。
不由得想起了剛纔的夢。
老爸死的時候,他纔剛讀小學,對父愛沒什麼記憶,這十幾年裏,幾乎沒夢到過他。
沒想到今兒夢到了。
這個夢稀奇古怪,除了老爸,還有一個小女孩,老爸說的話讓張元清有濃濃的即視感,他說楚家沒了,讓小女孩以後在松海生活。
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相似的臺詞。
楚家沒了,小女孩,父親.
嗯?!張元清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
這回腦子是徹底清醒了。
……
PS:錯字先更後改。剛問了起點的人,之前屏蔽的本章說,過陣子會恢復,幾天之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