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震驚過後，學員們對院長的說辭，是質疑，是不相信。
衆所周知，守序和邪惡勢如水火，五行盟作爲官方，是守序陣營的表率，對邪惡職業向來零容忍。
兵主教的恐懼天王，邪惡組織裏首屈一指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是五行盟的成員。
“院長你別瞎嗶嗶啊，下午茶的時候你沒在啊，自己偷偷躲在辦公室喝酒了？”紅雞哥向來有話就說，並真心實意的懷疑院長偷喝假酒。
不然何以說出如此荒誕不羈的笑話。
面對學員們質疑的眼神，老院長嘆息一聲：
“很多年了，我已經忘記他倆是哪一屆的了。恐懼確實是五行盟的成員，他原本是斥候，不是蠱惑之妖。”
“恐懼天王是斥候？”袁廷陡然一聲尖叫，就像狗仔記者拍到當紅小鮮肉和五十歲阿姨出入酒店，興奮的表情都扭曲了。
恐懼天王是斥候.學員們腦子嗡嗡作響。
趙城隍皺眉沉聲道：
“不可能，大長老赤日刑官曾經與恐懼天王戰鬥過，我可以確定，恐懼是蠱惑之妖。”
張元清也覺得不可思議，無法接受，但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服裝店裏，恐懼天王那雙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當時恐懼天王似乎沒有使用道具，卻能看出他沒有說謊。
這確實符合斥候的洞察。
當然，張元清不確定對方有沒有使用道具，畢竟他看不出來，不代表不存在。
院長追憶往昔，感慨道：
“他是後來成爲蠱惑之妖的，我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很多年後了。五行盟內部，知道恐懼天王前身的不少，你們離開副本後，可以向家裏長輩、上級長老打聽。”
聞言，衆人即便再難接受，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他怎麼變成蠱惑之妖的？斥候怎麼可能變成蠱惑之妖？”袁廷永遠衝在喫瓜第一線，練練追問：
“一定有非常可歌可泣，驚心動魄的血淚史吧，嗯，墮落史。院長請務必告訴我，我打死也不說出去。”
守序職業轉成邪惡，聞所未聞。
衆學員看着院長，眼裏的迫切和好奇不加掩飾。
院長李言蹊微微搖頭：
“我也很好奇恐懼是怎麼轉爲蠱惑之妖的，如果伱們將來知道，一定要來秦風學院告訴我。至於他有沒有一段可歌可泣的墮落史，我就更不清楚了。”
“不清楚？不清楚你爲什麼要提這件事”袁廷痛苦的抓着腦袋，像是個毒癮發作的癮君子。
守序轉邪惡.嘶，也不是不可能，當初在殺戮副本里，老梆子通過血池boss窺探冥冥中的無上存在，我只是驚鴻一瞥，就感覺自己在向着蠱惑之妖轉變
張元清想起了那雙可怕的眼睛。
如果，如果恐懼天王有類似的遭遇，那他從斥候變成蠱惑之妖，完全是可以理解。
但按照恐懼當年的等級，應該沒資格和能力窺探殺戮副本里的那位吧。
老梆子也是以血池boss爲媒介，再加上位格高，身處靈境，以及夜遊神的噬靈，諸多條件結合才窺探到那位存在。
他表情裏沒有驚訝，處於專注的思考中，他的眼神裏有很強的篤定情緒，但有些許疑惑，這，難道李言蹊忽然拔高聲音：
“元始天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嗯？院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座的學員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呃，院長是斥候，他剛纔注意到我的表情了？張元清收回思緒，坦然的看向院長。
見到他這副表情，院長心情霍然激動，“你竟然真的知道？你知道恐懼天王轉變成蠱惑之妖的原因不，你知道的是守序職業轉邪惡職業的祕密。”
元始天尊知道？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他居然都知道？
課堂上譁然起來。
“是的院長，我知道把守序，甚至其他兩大邪惡職業，轉變成蠱惑之妖的辦法，當然，這不是我能做到的，甚至不是半神能做到的。”張元清說。
“不介意的話，能和大家分享一下嗎。”院長忍着激動說道。
衆學員齊刷刷的望向元始天尊，剛熄滅的好奇和渴望，一下子翻涌上來。
“噢，這個不行！”張元清一口拒絕：“這裏面關乎的祕密，不是聖者該知道的，主宰也不行。”
他的話，就像一盆涼水澆在衆人頭頂。
袁廷死死的抓住元始天尊的胳膊：“告訴我，告訴我，求你了，只要你告訴我真相，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支付。”
讓你背叛太一門也願意嗎.張元清內心嘟囔，冷冷搖頭。
李言蹊惋惜的嘆口氣：“罷了，這件事離我們太遙遠，時間有限，大家回到課上，接下來，再說說各大組織的內部結構”
“元始天尊，你不能這麼對我！”
袁廷痛苦的嗚咽聲迴盪在課堂上。
晚上七點，今日的課程結束。
在張元清的循循善誘下，紅雞哥提議晚上在鮫人湖畔舉辦燒烤大會，獲得了食堂廚師的鼎力支持。
“喫完燒烤，來一碗生滾粥，簡直賽神仙嘛，誰不來誰是鋪蓋！”紅雞哥是這麼邀請大家的。
有免費的晚餐，不喫白不喫，學員們紛紛答應。
這種培訓班聚會就是如此，今天他請，明天我請，永遠都不缺人請客。
三名廚師帶着一羣辦工忙碌起來，很快在岸邊架起烤架，拉來電線，推來食材，點燃炭火，很快烤肉的香味便在湖畔飄蕩。
夜幕降臨，鮫人湖一片漆黑。
湖畔燈光明亮，學員們坐在桌邊，享受着湖面吹來的涼風，喫着以魚蝦爲主的食物，載歌載舞。
謝家的謝靈舟喝了點小酒，放聲高歌，樂師不愧是樂師，歌聲輕易撩撥起學員們的情緒，引來一片叫好和掌聲。
“真羨慕啊，我如果是樂師就好了。”三陽開太太感慨一句，又看向另一邊，十幾米外的圓桌邊，只見元始天尊左手摟着清麗甜美的牛欄山小仙女，右邊摟着成熟動人的牡丹仙子。
一個喂烤魚，一個喂酒水。
桌邊還有宋蔓老師託着腮，癡癡嬌笑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