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瞳望着他,冷冷的笑了,“你上過學嗎。”
張元清彷彿受到了挑釁,“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當年清華北大的校長爲了我,腦漿子差點打出來,劍橋和哈佛更是派專員過來錄取我,我冷冷的告訴他們,我註定是你們得不到的學生。而在這樣的背景下,麻省理工甚至給我發錄取通知書的勇氣都沒有。”
趙欣瞳自動忽略了這段話,“既然讀過書,那就應該知道,漂亮、學習成績好、性格孤僻、窮,這些集合起來,不就是校暴力的最佳目標嗎。我大部分時候都能忍,但偶爾也會情緒失控的。比如那個被我推下樓梯的女生,她罵我是沒爹沒孃的雜種,活該死爸媽。她對我惡言相向的原因,僅僅是因爲她喜歡的男生給我寫了情書。”
“我爲什麼要忍這些人渣呢,我明明有摧毀整個學校的力量,卻要一次次被她們欺負,是所謂的秩序讓我只能嚥下屈辱,所以我常常會想,這樣的世界,我憑什麼要跟它和解?”
張元清看着神色桀驁的小姑娘,原本想以過來人的姿態訓斥幾句,腦海裏卻陡然想起自己當日對孫醫生說的話:
“我憑什麼要跟它共存?”
憑什麼要和陰暗的人性共存!
於是他嘆息着起身,“我問完了,你在這裏等消息吧。”
離開審訊室,轉去了隔壁的觀察室,靈鈞和維多利亞並肩立於單向玻璃鏡前,凝視着初中少女。
見元始天尊過來,維多利亞負手而立,沒有回頭,淡淡道:
“她說的那些,我會再驗證一次,如果是事實的話,我可以做主,給她一次機會。走完流程大概需要三天。”
張元清鬆了口氣,“多謝,我欠你一個人情。”
趙欣瞳不會說謊,無痕大師的團隊成員都不是惡徒,維多利亞出於謹慎想在確認一遍,但結局不會變。
“靈鈞欠你更多人情,就當是替他還的。”維多利亞明豔高冷,道:“奉勸你一句,不要和邪惡職業交集太深,尤其是這種情有可原的。”
張元清躬了躬身,“多謝提醒。”
他與靈鈞閒聊幾句後,離開了白蠟分部。
“小姑娘倒是比我有勇氣。”靈鈞笑嘻嘻道:“我就沒有手刃親爹狗頭的覺悟和勇氣。”
維多利亞沒搭理他的玩笑話,蹙眉道:
靈鈞敷衍道:“知道知道。”
維多利亞瞪他一眼:“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我交朋友看的是人,不是功名利祿,他只要還能讓我認同,那就永遠是兄弟。哪天他沒守住本心走錯了路,不用你提醒我也會跟他決裂。”靈鈞打了個哈欠,“這事兒你幫幫忙,我回去補覺了。”
灣流翱翔在雲海之上,飛機引擎的轟鳴聲被隔絕在了機艙外。
張元清躺在鬆軟豪華的座椅上,捧着手機給小圓打電話:
“趙欣瞳的事兒搞定了,三天後白蠟分部會放人,到時候她會聯繫你報平安的,我先回松海了,兩天內應該會進副本,好像也沒時間過去看你。”
小圓“嗯”了一聲,語氣竟有些溫柔:“你忙你的。”
聽着冷豔阿姨暗藏柔情的聲音,張元清的心就蠢蠢欲動起來,嘆息道:“真是個絕情的女人啊,我爲了你的奔波勞累,做牛做馬,你卻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
小圓聲音轉冷:“好好說話,不要陰陽怪氣。”
“我雖然沒時間來無痕賓館,但你可以到松海來見我啊。”張元清提出嚮往已久的要求:“我想帶你逛逛松海。”
“你女朋友同意嗎。”
“.”張元清頓時卡殼,如果是靈鈞的話,大概會說:女朋友得到了我的心,但我的人卻是你的。
或者:我殘忍的把自己的心撕成了兩半,只肯給她半份,因爲我知道,另一半已經有了歸屬。
但他到底不夠渣,委實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張元清忽然感覺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
蔚藍的天空變得深邃漆黑,如同鋪了一層黑天鵝絨,熱辣的太陽也消失了。
剛纔還是晴空萬里的白天,轉眼間進入了無光的黑夜。
怎麼回事?張元清心裏一凜。
然後,他就看見高挑明豔的女空乘從服務間走出來,隔着五六米與他相望,美眸裏閃爍着邪異瘋狂的身材,嘴角泛起神經質的笑容:
“果然把你釣出來了,元始天尊!”
純陽掌教?張元清僅是通過眼神,就認出了他。
PS:錯字先更後改。吃了隔夜的食物,小腹絞痛了一晚上,感覺快死了,但仍然強撐着碼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