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低聲道:“我說完了。”
難怪他和追毒者執事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如果沒有童年和少年的遭遇,他應該也會成爲一名守序職業.張元清感慨了一聲,道:
“知道我爲什麼想聽他的故事嗎。”
小圓背對着他,“嗯”一聲。
張元清凝視着她的背影,聲音低沉而認真:
“我的什長曾經告訴我,邪惡職業是人類自身的業火,消滅邪惡職業,是在救火,哪天火勢太大,救不了了,也是人類活該。
“我起初是認同他的理念的,直到遇見了‘愧爲人父’,他的故事給了我很大的震撼,此後我就常常想,邪惡職業都該死嗎,大部分都是該死的,可像愧爲人父這樣的人呢?像張叔這樣的人呢?
“他們的黑化源於社會的不公現象,是人類把他們逼到了絕路,推進了深淵。而就算這樣,他們仍在嘗試自我救贖,嘗試和世界和解。
“面對這樣的人,保護、救贖、改變、諒解、引導,纔是一個守序職業該做的事。我救趙欣瞳,不是看在你的情分上,這本就是我的理念。”
張元清起身,站在她身後,低聲道:
“小圓,你是瞭解我的,爲什麼會說出要‘補償’我這樣的話?你讓我很失望很失望,原來我那麼喜歡的一個女人,卻根本不懂我。”
這一刻,張元清無師自通了pua技巧。
小圓目視着賓館大門,側顏冷豔絕美,嘴脣微微抿起。
張元清乘勝追擊,聲音強勢,步步緊逼:
“在遇到事兒的時候,你第一反應就是不欠我、補償我,好讓自己繼續有尊嚴,有在我面前裝高冷的資本。
“我始終沒在你心裏,我始終是個外人,我問你,如果是團隊裏的其他人救瞳瞳付出慘烈代價,你會怎麼樣?你不會第一時間想着補償,因爲在你心裏,他們是家人,是生死相依的同伴。
“你代替瞳瞳補償我,這本身就已經說明請疏遠近了。不用急着反駁,問問你自己的內心。”
“無話可說了是嗎,”見小圓不說話,張元清嘆息一聲:“那我走?”
說完,他擡起手,做出要打響指的姿態。
按照導師的分析,這時候,女人會出於愧疚和慌張出聲挽留,而如果女人沒有挽留,那麼技藝高超的導師還有後招。
“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愧疚,然後對你百依百順?”小圓側頭看了過來。
小圓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賓館大門,淡淡道:
“你這套話術,欺負一下瞳瞳還可以。”
“.”
張元清便有些尷尬,導師只教了他挽留和不挽留的應對方法,可現在人家直接A上來了,這該怎麼處理?
以暴制鮑肯定是不行的,好像也只能走了。
如果導師在這裏,肯定能圓潤的應對過去,但他畢竟是個初學套路的菜鳥,還沒到無招勝有招的地步,這類超綱的情況便有些手足無措。
這時,小圓看了一眼天色,淡淡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
說完,她取出手機撥通瞳瞳的電話,讓她下來看店,繃着臉從張元清身邊走過,進入賓館深處。
幾分鐘後,瞳瞳走樓道下來,見元始天尊一臉鬱悶的杵在前臺,試探道:
“你倆聊的,好像不夠愉快?”
“嗯。”
“我能問問嗎?”
張元清想了想,道:
“給你講個童話故事,一隻狐狸惦記上了母雞,於是試圖pua她,豈料母雞也不是喫素的,一眼就看破了狐狸的狡詐用心,然後生氣的走了。請問,狐狸他還有機會嗎。”
趙欣瞳悲觀的搖頭。
張元清正要說話,兜裏的手機“叮咚”一聲,他原以爲是關雅催他回家燒烤,結果是小圓發來的信息。
【小圓:你以前說,喜歡年長的女性,還算數嗎!】
傅家灣。
夕陽西下,兔女郎們在綠意蔥蔥的庭院裏往返,搬運着食材、烤爐、木炭、桌椅等。
她們還親自充當電工,接來線路,搬來氙燈,簡直全能。
孫淼淼興匆匆的幫忙,絲毫沒有架子,很樂意幹活。
謝靈熙就懶多了,並着腿坐在小板凳上,狂發信息,抱怨道:
“元始哥哥怎麼還沒回來,發他信息也不回。”
孫淼淼剛拆開一包牛排,擡眸說道:“他說有要事處理,晚點回來,我們先烤吧。”
“什麼事啊?”
孫淼淼搖搖頭:“好像是個某家快遞公司談生意?幾十億的單子?”
小胖子騎着小電驢直往市中心而去,找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停好電驢,他憑藉幻術師的易容術、精神操縱術,輕易的開了一個鐘點房。
乘坐電梯進入房間,小胖子取出入夢頭盔,往牀上一躺,連線南派大長老。
PS:錯字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