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明白了，咱們現在做的，就是爲即將到來的以後做準備，打基礎，對不對？”
“對咯。”秦墨端起一杯茶，潤了潤乾燥的喉嚨，他覺得自己有些用力過猛了，他也很清楚，自己這輩子或許看不到那一幕了，但一幻想未來這一幕真的會來臨，還是很帶勁的。
“大哥，現在西域的情況還算穩定，特別是你來了之後，那些牛鬼蛇神，都統統躲起來了。
這不是前段時間，兩京頒佈了新的通告，說會酌情收回西域的優待，這段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跪在王府門口哀求。
說實話，這麼做，我真怕引起民憤。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吶。”李勇猛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哪怕現在還沒有塵埃落定，但是現在民間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我總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打個比方，你鄰居是個潑皮，靠着耍橫得到了這些好處，現在你不想給他好處了，你難道害怕他會報復你嗎？
這些好處，本來就是施捨給他們的，他習慣了，不珍惜，現在反過頭來怪你給的太少，你能忍嗎？”
“不能！”
“那你應該害怕他的報復嗎？”
李勇猛嘆了口氣，“若是以往，我肯定敲碎他的牙齒，打斷他的手腳，但是現在不行了。
大哥，普通百姓佔據九成多，他們的願望就是普普通通的過日子，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勤勞踏實。
如果因爲這些老鼠屎，去破壞他們的生活，我覺得，於心不忍。”
“勇猛，說實話，我對你刮目相看，以前的你雖然不錯，但是我還覺得差一點。
但是這件事，你不能 只看表面。
那些人，企圖挑撥百姓和大明的關係，那大明爲何不能有樣學樣呢？
咱們就告訴所有百姓，朝廷是非常願意繼續給他們更好的優待的。
但是有些人不允許。
只要找出那些人，將他們驅逐出去，就能繼續過好日子。
你想想，是那些人更多，還是普通百姓更多。
這其實也是良幣驅逐劣幣的辦法。
雖然慢，但是成效肯定更大，比朝廷去鎮壓他們，更來的好。
只有他們內心接受了這件事，才能長治久安。
如果他們內心都牴觸朝廷，牴觸大明文化，牴觸大明的管制，那這樣的百姓，我要他們做什麼？
統統都驅逐出去。”
在原則性問題上，是根本不容踐踏的。
天象加入大乾十幾年，加入大明十幾年，三十多年的統治，已經換了兩代人了。
初見成效，但效果並不明顯。
所以，革新推行起來纔會碰到問題。
越是如此，就越是說明這裏的問題巨大。
李勇猛嘆了口氣，“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別那麼擔憂，治大國如烹小鮮，咱們慢慢來就是了，這一次我來西域，會把西域問題整治好再走，快就半年，長則兩三年。
咱們哥幾個，徹底的把這裏的問題給解決了去！”
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天下大同，實際上內裏卻是千瘡百孔，有各種各樣的暗疾。
也許支撐不了幾十年，這種體系就會分崩離析。
我啊，曾經做過一個夢，夢到了大明天下大同了。
然後各地的百姓爲了爭奪利益，最後不歡而散，最終那些人有分開了，不在是大明之國。
我害怕大明朝廷出了問題，對其他地方的掌控削弱，會生出別有用心的人來，然後憑藉着武器，裹挾着百姓脫離大明。
我害怕，不是害怕後人說我秦墨好大喜功，而是害怕，咱們這一代人的努力作廢。
害怕天下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所以我來了。
我想讓這個世界說同一種話，寫同一種字，認同一種文化，有着一樣的信仰，並不是因爲我爲了彰顯自己作爲皇帝的權利和至高無上。
我只是純粹的希望他們過得好。”
一根菸燒完，菸灰落到了地上。
李勇猛手裏的香菸久久沒有點燃，“我懂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別有壓力，天象發展的好，我知道，你們父子在這裏傾注了太多年的心血，能有今日，跟你們的努力分不開。
如果害怕，就不去變革，那麼這種虛假的繁榮，毫無意義。”秦墨幫他點燃煙。
李勇猛嘬了一口，“幹他孃的。”
三兄弟在房間裏吞雲吐霧，緊跟着，李勇猛就帶着秦墨跟竇遺愛去三溫暖。
當然，是李勇猛自家的產業。
他在天象是有產業的，不過是大乾時候就留下來的產業。
州王是不允許持有產業的，但是，現有的產業，都是受到朝廷監管的。
別以爲他們不用交稅，也是要上交稅收的。
而此時，天象百姓得知秦墨抵達這裏，有不少朝聖者來到了王宮。
但是王宮已經被荷槍實彈的士兵給守衛了起來。
因爲，你不知道前來朝賀的人，是真正的朝聖者，還是瘋子。
一旦出事，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大麻煩。
“勇猛，還是你這裏的三溫暖更舒服，比泥婆羅的好多了。”竇遺愛嫉妒的道：“誰向你一樣啊，之前就囤積了這麼多胡姬。”
大明的奴隸買賣，暫時還沒有完全一刀切。
但也基本上處於半封禁的狀態。
李勇猛家裏的胡姬，那都是十幾年前留下來的。
這些年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人，反而比之前更多了。
不過李勇猛聰明，成立了一個歌舞團，把這些人養了起來。
而不是當成女僕。
這裏面有不少胡姬，在天象都是非常出名的。
但這些在普通人眼裏高高在上的女明星，此刻卻乖巧的伺候秦墨。
秦墨眯着眼睛道：“勇猛，等以後就別插手這些生意了，讓我的基金會把持。
家裏的小輩，讓他們自己去闖，不要借用太多家裏的力量。”